第13章 星夜之下
天色渐暗，营地的篝火点不亮昏暗的黑夜，却把少女清秀的脸颊映亮。不知为什么，幽梦感觉到自己有些脸红。
她和奥洛斯坐在火堆旁，她靠着自己的飞鸟，奥洛斯拄着剑。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声音渐渐小了起来。
忽然肯多和瑞安走了过来，看他俩苦涩的表情，幽暗就知道一定是卢卡斯先生为难他们了。
“奥洛斯……嗐！你小子害我俩可惨！早知道就不该给你捡回这儿，净添麻烦呦……”
“咋了啊，谁要干你们？我给你把场子找回来！白天打一半就停手了给我憋够呛！”
“没事儿没事儿你别乱来就万事大吉了。对了哈这巫女不知道什么来头，小心点儿，别让人家给你骗了！”
“我只是个星术师，不是巫女！”
“谁知道呢，这里可离北地不远，神神叨叨的怪女人没准什么来头呢。”
听到这话，奥洛斯不由得看了看身边的幽梦，她看起来气呼呼的，又有点儿呆。
幽梦·伊莱纳
星术师 阶位2
等级55
血量430/430
430血，身上没有有效护甲，看起来对他毫无威胁的样子……
“管他嘞，今天就算是魅魔来了，她也得扶着墙出去！”
这时一个卢卡斯的士兵从帐篷中走出来，听到奥洛斯的话后不屑地喊道：
“猖狂！哪里来的异教徒，什么都敢说！”
一个士兵跟在后面走出来，附和道：
“就是的，什么狂妄之徒，真要有魅魔来了还轮得到你？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奥洛斯：？
前面的士兵：？？？
幽梦：？？？？？？？？？
……
过了许久，营地内逐渐安静下来，只有不远处地帐篷中传来卢卡斯摇晃金币的声音和他和自己亲信的窃窃私语：
“这两枚寄给艾欧家里，这一枚是咱这个月的酒钱，这两枚给城主佬爷，剩下的咱每人找俩年轻的姑娘……”
奥洛斯伸了个懒腰躺在地上，看着流动的，闪烁的星空。浑圆的月亮也高悬着，柔和着，它并不像之前晋升时看到的那样布满裂痕。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星星。原来……夜晚的天空是这样奇妙的……”
“奥洛斯先生……以前在地底生活是怎么看清东西的？”
“发光的石头，永不熄灭的火焰，永不灭掉的魂灯……当然我也有夜视的能力。我可以不借助篝火看清你的脸。”
“啊咧？！你……你在看我嘛……”
“刚才在看。比较一下，你的眼睛和星星一样漂亮呢。”
“谢谢夸奖，奥洛斯先生！奥洛斯先生虽然很莽撞，但很会哄女孩子开心呢。”
“有么……”
“但作为群星大人的信徒，我不该被和祂们相比的……不过……我也会很开心就是了！”
“群星么，为什么要信奉它们？它们给你带来了什么？”
“群星大人掌握世人的命运，给予祂们的信徒以指引，祂们在黑夜中显现，为我们指明道路。”
“哦。它掌握世人的命运，那它们自己的命运，又被谁掌握呢？”
“啊咧？祂们……也会有命运么……？”
“当然。它们也会衰落，也会死，也会黯然失色！待我足够强，我要破开这虚空环流，登上至高天，挑战它们，打败它们，把它们挂在我喜欢的位置!”
“奥洛斯先生不可以这样说，这……这太亵渎了！”
“好吧……那你信奉的是哪颗星星呢，还是这……整片星空？”
“呃……奥洛斯先生可以把祂们理解为整片星空呢，没关系的啦，祂们不会介意的。
看，北方最亮的那颗星星代表当今唯一现世的神灵，烈阳之神。散布在祂四周的代表祂的使徒和眷者们，明朗的有四个，还有更多在暗处。”
“没有别的神灵了么……”
“其余神灵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显现了，但能从星相中模糊地看到祂们的轮廓，祂们从未离去，或许只是陷入了沉睡。”
“为什么南面星星好少，好暗……”
“奥洛斯先生也注意到了嘛，关于这样的星相，在一些原始部族有个很古远的传说。”
“嗯？”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北夜的阴影之海到来了一个人类，他打败了阴影之王并契合阴影本源成为阴影之神。
他与烈阳展开神战，最终被烈阳之神杀灭在神庭。但他的灵魂来到了亡界，得到了死亡的力量，他再次登临现实世界，打败了烈阳之神。
这是个禁忌又不可思议的传说，但学院在古遗迹中找到了不止一处文献记载了这个故事，如果这个故事真的发生过，我们把那个不存在与正史令人却又匪夷所思男人叫做……夜与亡之影。”
奥洛斯猛地坐了起来，他两眼紧盯着被他吓了一跳的幽梦，过了许久，他低下头，叹了口气。
“怎么了，奥洛斯先生？呃呃呃……你也听过这则传说嘛？”
“嗯……没事。”
“奥洛斯先生像是在敷衍我，哼！”
“说说你的名字吧，你的父亲为什么要给你起这么奇妙的名字？”
“啊咧？呃……其实我的名字是我母亲起的，在我出生时，祭司曾预言过，我会在梦中死去，又有机遇在梦中归来。”
“啊？这么怪欸？那你喜欢做梦嘛？”
“我常常梦到一个怪物，它跪在一个奇怪的灰色坑洞前，那个洞冒着红色和黑色的气，它在不断挣扎，好像有看不见的东西压在它身上，我有时会莫名其妙地因此而哭。”
“你们星术师都这么怪么，还是只有你是特殊的？”
“我想……只有我吧，奥洛斯先生会因此厌恶我嘛？”
“为什么会？”
“被奇怪的预言烙印，又梦到奇怪的怪物，说不定我是怪物呢……”
“我应当惧怕怪物或者讨厌怪物么？我就不能是怪物么？”
“哈哈哈哈！奥洛斯先生好温柔的说……奥洛斯先生可以做我的随从嘛？只要一小段时间就好……”
“啊？好啊好啊你想杀谁我现在着手准备！”
“不是叫你打打杀杀！奥洛斯先生为什么对战斗这么感兴趣……”
“我为此而生，也愿为此而死。”
“那作为我的随从，你活着好嘛，就当……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