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人傻钱多傅大少,”傅城朔:你再造谣,小心我告你
第二天早上八点出头,傅城朔白衣黑裤,坐在客厅沙发上。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带副防近视的金丝眼镜,浓密长睫在冷色的灯光下低垂,和往常的装扮倒是有些不同。
斯文败类了些。
司漆烟半个小时前吃完早餐就回到了二楼,要打扮。
回门嘛,是个对出嫁的女人重要的日子。
确实要好好打扮一番,傅城朔表示十分理解。
笑着对她说,可以慢慢化妆,不用急。
反正跟司家那边说的是九点多将近十点多出门,时间充裕得很。
另外一个人不在,傅城朔正好趁着这点空,打开平板,处理只是一个晚上就堆积如山的邮件。
楼上主卧。
司漆烟给自己化了一个十分显气色又显几分温柔的日常妆,头发放了下来,微卷及腰。
有一种蓬松慵懒感。
在衣柜里思量良久,在裤子和裙子之间选择了上衣下裙。
一切都准备好,在出房间门时摘下挂架上的珍珠白包包。
不多时,楼梯间不疾不徐的响起了十分有规律的高跟鞋敲在瓷砖上的嗒嗒声。
客厅中的傅城朔扬眉,放下手中的事情,循着方向看去,镜片下的眸光闪了闪。
从楼上一步一步走下来的女人,长袖复古雪纺内衬,外搭一件宽松薄外套,下面配墨绿色宽松半身裙。
脚下踩着双六厘米香槟色尖头高跟鞋。
这是傅城朔最先注意到的两点,特别是那条墨绿色的裙子,让他控制不住想到了昨天那张照片。
穿的都是这个颜色的裙子。
傅城朔神思晃了晃,随后镇定,缓缓看向司漆烟的脸。
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如果不是看见对方嘴唇比刚才吃早餐的时候看见的红了些,傅城朔都以为她没有化妆。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女人的头发放了下来,以往看见都是扎起来的。
这身崭新的装扮,和曾经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傅城朔的错觉,一眼望过去,莫名觉得司大小姐身上少了些冷色,多了点柔和。
楼下的人在看她,她也同样在看楼下的人。
司漆烟停了会步伐,目光往下,第一次看见傅城朔这样的装扮。
戴上了一副金丝眼镜,压住了些面孔自内而外透出来的攻击性和危险性,散发出些商场精英气质。
此刻微微翘着二郎腿,歪头看她这里。
和以往别样的好看,却更加顺眼些,也不是说男人以前的那种放荡的、浑身上下都由内而外散发出老子最迷人的样子不好看,而是相对那样的锋芒毕露,现在这样的更加讨长辈喜欢,没那么扎人眼球。
吃早餐的时候都没见有戴眼镜,想来是自己上楼后对方拿出来戴上的。
司漆烟收回打量的视线,看着楼梯往下继续走。
来到傅城朔那里,男人关掉平板站了起来。
出自内心的赞美:“司大小姐这样打扮挺漂亮的。”
之前都是夸也只是夸她长得好看,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对方说她装扮好看,虽然也包括她的脸在内,但司漆烟还是真诚的回了一句谢谢。
随即目光落到他脸上那副眼镜,淡淡回夸,“傅大少戴眼镜也挺帅。”
傅城朔倒是没有想到她会说这样话,低低的啊了一声,才嘴角上扬,笑开,“还行吧,看起来有没有良善一些?”
他问。
司漆烟:“……”
原来你知道自己长得不像个好人啊。
见她沉默,以为她的答案是没有,傅城朔抬手摸了摸冰凉的镜腿,有些泄气,“不是吧,我还打算这样戴着去见老丈人和丈母娘呢,现在看来还是——”
“戴着去吧。”
“什么?”
“我说就这样去,”司漆烟对着他疑惑的眼睛说道,“你这样比之前更加顺老人的眼。”
哦。
也就是说他看起来确实良善了些。
傅城朔松了一口气,了然的表情。
之后两人也不再闲聊什么,出了门。
上车时,司漆烟拒绝了傅城朔的坐副驾驶的提议,转身弯腰进了后座。
理由是她只喜欢坐后面。
真相如何只有她自己知道。
傅城朔对此未置一词,嘴角笑了笑又很快拉平,绕到驾驶座,打开门坐了进去。
司漆烟看见旁边的另外一个位置上整齐摆放着礼物,前面的傅城朔眸光透过内视镜,捕捉到这一点。
在前头扬起嘴角笑说,“这是给你爸妈的,一套完整的棋具,高大师那拿来的;另外那一件是给你妈的手镯,两年前苏士比拍卖会上的那只。”
“你觉得还行吗?”
怎么可能不行?
司漆烟睫毛轻微的颤了颤。
想不到对方居然这么用心。
高大师是整个帝京里最德高望重的棋手大师,她爸十分的敬佩仰慕他,得知这是从对方手里送过来的棋具,肯定是十分高兴。
苏士比是近年来横空突起的、现在帝京最大最豪华,也是最有权势的拍卖场,没人知道它背后的老板究竟是谁。
在这里面拍卖的东西价格都是以百万起步。
而两年前苏士比拍卖会上的一件拍卖品——镂花复古玉手镯,就这一个小玩意,却格外的受四十多五十多岁的女性喜爱。
她妈就是其中一个,但最后没能得偿所愿。
众所周知,能进入苏士比的都是各地特别有钱的富人,一个手镯短短时间内直接喊价喊到了千万为单位,最后不知道被哪一个有钱没地花的人直接把价钱抬高到一个亿,直接劝退还在提价的剩余竞买者。
喜欢是喜欢,但这价钱与实物不相当,还是那种差了特别大的,就有些不值得了。
司漆烟她妈就是这样的想法,所以最后那个手镯进入了那个出价一个亿人傻钱多的手里。
现在看来,这个被她妈妈回家后经常拿出来念叨的那个人傻钱多的多半是傅城朔没错了。
司漆烟朝他满意的嗯了一声,随后不动声色的问,“傅大少,这手镯你是从哪里买的?”
会不会是从那个竞买者手中买过来的?
司漆烟还存着一点侥幸心理,认为男人是为了讨木暖琴欢心动用人脉金钱去找出那个竞买者,从他/她手中买过来的。
但事实却是让她沉默了。
傅城朔回答:“还能是从哪里买的,当然是拍卖场竞价买的。”
因为与苏士比背后的大老板认识,他还比最后出价时付的钱要少了一半。
原本是想给他外婆做下一年的生日礼物,却是没想到还没等到外婆下一年的到来,外婆病逝了。
这个手镯就一直留在他卧室里没有拿出来过。
如果不是司漆烟说他丈母娘喜欢和田玉手镯,傅城朔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件物品在。
放着也是放着,不如送给丈母娘。
少说当年也是花了大价钱得到的。
不能浪费。
傅城朔说完,没有听见后面人回应。
瞟了一眼内视镜,对方表情有些奇怪。
他不解的问,“怎么,是有什么问题吗?”
司漆烟这才从沉默中破身而出,低声的应,“没有,挺好的……”
说着就没再看前面,望向窗外。
傅城朔要看路,也没再跟她说什么话。
男人开的很稳,也快,黑色的轿车将外边的玫瑰园狠狠地甩在车屁股后面。
司漆烟脑海中闪过先前拒绝傅城朔坐副驾驶时那不相信的眼神。
纤长的睫毛颤了颤。
其实她说的确是实话,她坐车要么坐后面,要么自己开车,从来不会坐副驾驶。
除非特殊情况。
比起搭乘,她更喜欢把着方向盘,全方面掌控前行的方向,以及速度。
只不过这样的机会在二十岁之后就很少有了,大多数时间她都是安静的坐在商务车后面,低头处理公司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