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调戏司漆烟
明白对方大概率是不会先开口,傅城朔也不想跟她在这表演大眼瞪小眼。
他从医院离开之后就回了一趟傅家老宅那里,和他预料中的有些差入,被傅爸傅妈轮番口头教训了半个小时后以为解放了,最后被叫去祠堂时发现居然还有家法。
除了小时候实在顽劣调皮经常被家法伺候,长大之后,傅城朔就再也没有被打过了。
哪知道还会有重新和它见面的一天,说实在,心情并没有那种久别重逢的喜悦。
被毫不留情的抽了三十鞭子,是比小时候还要严重百倍的程度。
后背现在还又痛又麻的,如果不是结束之后,立即有家庭医生给消毒止血,上了药,身上这件白衬衫怕是开满了血花,要不了了。
傅城朔凝视着司漆烟,良久,歪起嘴角,笑的很坏,“怎么,司大小姐是要兴师问罪,这样看着我?”
沉闷的气氛退散,司漆烟放下手中的杂志,两条长腿随意的搭着,手臂松松的在胸前。
目光平视。
姿势是坐着,姿态却透出一股高高在上。
秀眉微微一皱,红唇缓缓吐出一句,“那倒没有,还以为傅大少今晚美人在怀,应当是乐不思蜀。”
司漆烟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是埋怨还是嘲讽。
也许都没有,只是陈述事实。
傅城朔挑眉,下一秒突然走过来,猛地俯下身,一手撑在沙发上,眉梢挑起暧昧的弧度,眼睛紧紧盯着她,音色低沉,“司大小姐这是吃醋呢还是吃醋呢,这般怨妇的语气?”
让傅城朔失望的是,距离突如其来的拉近,并未让女人那张冷漠的脸露出其他的情绪。
女人始终纹风不动,看耍杂一般冷冷淡淡的扫视着只离她三厘米距离的男人。
她没有说话,两片红红的唇瓣抿成一条不悦的直线,剔透泛着浅浅灰色的瞳孔里明明白白的刻着“滚开”两个大字。
傅城朔凝视着她的眼睛,第一次看清原来这个女人长了这么一双眼睛,怔了怔。
随后飞快的皱了皱眉,似乎是恼怒自己调戏不成反而看人家的眼睛看入迷,脸又往下贴近一厘米。
男人短时间内应该是抽过烟,身上带着还未散干净的淡淡烟草味。
丝丝缕缕,钻进鼻尖,司漆烟秀眉微不可察的拧了拧,眼皮一抬,视线往上。
一张俊脸放大在眼前,却是没有任何一点缺点。
蛊惑的笑音从那张没有血色的薄唇蹦出,在耳畔炸开。
傅城朔压着嗓子,更加暗昧,“老婆,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又怎么可能放着你这么一个漂亮老婆去跟别人一度春宵呢。春宵苦短,不如我们现在就洞房,嗯?”
温热的气息拂在脸上,司漆烟长睫轻微的颤了颤,没应声。
这时,鼻尖突然闻到了一股药味,很淡,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药味之下似乎还混着点点血腥气。
尼古丁味道,药味,血腥味。
三种不同的气味交缠混溶,在鼻孔之处发酵。
司漆烟觉得难闻,眼眸凉凉一掀,视线如一把利刃穿射近在咫尺的黑眸,嘴巴吐出的字眼裹带隐隐危险的冷意,“傅城朔。”
仅仅三个字,还是自己的名字,傅城朔却深知再逗弄下去,对方就要炸毛了。
他真心挺好奇司漆烟生气时是什么样的,还会不会是现在这副冷冰冰的棺材脸。
但目光一定,看着那双冰雪覆盖的眼睛,又觉得不是好奇的时候。
他身上可带着伤呢。
很快直起身,拍了拍袖子,恢复了正常的嗓音。
懒懒的丢下一句我走了,随后边解着衬衫剩下的扣子,边迈开长腿径直上了二楼。
整个人都透着股肆意懒散。
沙发上,司漆烟抿着唇,不错眼的目送男人消失在楼梯转角她卧室的另一边。
眸光暗沉,覆盖了心中的思绪。
司漆烟在客厅翻了一个多小时的杂志,期间宋阿姨给她热了杯牛奶。
二楼的侧卧。
傅城朔脱了衬衫,扭头看着镜子里惨不忍睹的脊背。
思考了两秒,最后决定还是违背医嘱,不怕死的冲了个澡。
不仅是因为那股药味难闻,还因为他的洁癖。
出了一天的汗,不洗,一个晚上都不用睡了。
热水从大花洒喷洒下来,淋到鞭痕交叉的后背,滋味又痛又爽。
傅城朔仰着头,闭着眼,任水流一遍一遍的从头流到脚,眉头都没皱一下,好像那鞭子没打到他身上一样,忍耐力让人心惊。
不知怎的,脑海里闪过五分钟前那双灰色剔透的眼睛。
没有感情,只有漠然。
突然,感受到什么,他连忙往下看,脸色瞬间变黑。
眼神迟疑半秒,最后认命般闭着眼,手往下滑去。
除了水流声,浴室慢慢的传出不可描述的声音。
外面两米的大床上,充着电的手机亮了好几下,无人看见。
温热的水流淌过宽阔的胸膛,滑过八块紧实的腹肌,顺流而下,落到地板上。
傅城朔绷着下颚,手臂青筋鼓起。
他面色潮红,眼神幽深吓人,喘着粗气。
浴室的玻璃门被蒸腾的水雾折腾的十分模糊,却始终坚守岗位,隔离里面的燥热。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闷哼,石楠花成簇成簇的绽开。
满室旖旎。
过了两分钟,浴室的把手扭动,傅城朔出来了。
下身只围着一条浴巾,上身赤裸着。
头发吹个半干,一看时间,已经到了22:30。
进去的时候是21:00。
傅城朔解锁手机,微信有了几条新消息。
看头像,是远在国外的妹妹发来的。
八百年没冒泡,一到没钱就开始疯狂轰炸说的就是傅溪茵。
这次肯定也是来要钱的。
谁知点进一看,居然难得不是伸手要钱了。
傅城朔欣慰的笑容才刚扬起小小的弧度,下一秒看完消息,脸色立马变了。
傅溪茵:哥,知道你今天结婚,我就不祝你新婚快乐早生贵子之类听起来就很假的话了,我祝你新婚健康,活到我回来。
傅溪茵:你今天被抽鞭子的事情我知道了,哥,我说一句实在话,我看过嫂子的照片,那么好看的一个大美人,你居然舍得抛下她去找陈欣那朵丑不拉几的白莲花,合理怀疑你脑子被猪吃了。
傅溪茵:哥,有一个问题我很早就想问你了,你是不是有把柄在陈欣手上,我看你明明对她无意,为什么还和她绑在一起九年啊?
傅城朔看完她发的这三条消息,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挂上微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