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神明的惩罚
“错了？”长老发出一声冷笑，缓缓向着徐长生走了过来，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咙。声音里也充满了愤怒，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你敢对无面神大人不敬，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说话的同时，他的手上不断地用力，像是捏着一只小鸡崽一般，将徐长生提了起来。
“长老，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徐长生挣扎着。
他的双腿脱离了地面，在半空中乱踢，双手死死的抓住了那名长老的手腕，苦苦挣扎着。
甚至就连他的声音里也带着一丝哽咽，泪水从眼角滚落了下来，双眼仿佛失去了生机。
“放过我，求求你了长老，放过我！”他的声音已经嘶哑，尽量的让自己的看起来像是一名无助的教徒。
“放过你？”看着徐长生挣扎的模样，那名长老顿了一下。然后目光中的杀意削减了几分，随之变得狡诈了起来。
他似乎想到了更有趣的方法来折磨徐长生。目光在他得身上扫了一眼，然后缓缓下移，最终停在了徐长生的裆部。
“放过你可以，但是放过‘它’不行，想要得到神明的宽恕，那就必须向神明进行忏悔！”说完，他一把将徐长生丢到了地上， 然后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把匕首，丢到了地上，道：“你自己动手吧，既然你因为是它而对无面神大人不敬，那它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是神明对你的惩罚，赞美无面神，向至高无上的无面神赎罪吧！”
那位长老的话音刚落，此时所有的教众也全都围了过来。在徐长生的周身，围成了一个圈，将徐长生团团围住，做出了祈祷的姿势，像是在观刑。口中念动着祷词：“至高无上的无面神大人啊，请接受凡人的忏悔吧！”
当听到匕首‘哐当’一声，落地的时候，徐长生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拽一下。
他陷入了纠缠。
“呵呵，是我的戏演得太逼真了吗？若不是为了拿到‘安魂咒’，我徐长生又怎么会受到这种屈辱？”
他心里暗暗自嘲。
可他现在没有选择。
如果他不按照那名长老的说法去做，那名长老肯定不会放过他。
到时候别说是拿到‘安魂咒’了，恐怕连自己的性命都难保。
这二十多名教众可都不是普通人，若徐长生他真的放手一搏，也未必能够占得了上风。
当然，他还有第二个选择！
那就是按照那名长老的指示，用他面前的这把匕首，让自己变成一个阉人。
“呵呵，好狠毒的计谋！”他心里暗讽。
“我无父无母，不知道自己生在哪里？若不是在河阳城外遇到了那名老道士，习得一些仙术法门，恐怕早已经死在城外的那场大乱之中，哪里会有今天的徐长生？”
“后来又遇河阳城一教书的老先生，对我恩重如山，教我读书写字，算是我的启蒙恩师。”
“为了活命，为了完成先生交予我的重托，把大家送回家！这些，如果失去我身体的一部分就能做到，那我又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徐长生心中一横，未曾多想，更没有考虑日后结婚生子的问题，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走上这条路。
“我徐长生一介‘人冢’之躯，此生注定无法像常人一样生活。以后的路还长，也从充满了未知。一生了无牵挂，死在哪里，就葬在哪里，又何须苦恼？”
他用手握住了地上的匕首。目光中爆起一丝森寒。随即手起刀落，朝着自己的身上斩了下去。
“啪！”
快刀斩乱麻，就在血光即将溅起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从半空中抓来，死死的钳住了徐长生的手腕。
那只手的力量很大，将徐长生枯瘦的手腕抓得泛白。
徐长生惊愕的看着这只大手的主人。
他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那名祭祀长老。
而此时，那名长老也看着徐长生，就这样四目相对着。
白色的面具之下，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神情。不知道双方的心里都在想着什么？
“为什么要阻止我？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迟疑了一会，徐长生面无表情的问道。
是不是阉人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活着，要送所有色回家。答应了老先生，他就一定要做到，不管用什么方式。
他只有拿到‘安魂咒’，把他身体里的东西全部赶出去，他才能活着。
确切的说，是用自己的意志活着。
面对徐长生的发问，那名长老则是站直了身子。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依旧用那冰冷的语气说道：“赞美无面神，无面神大人已经感受到了你的虔诚，你的惩罚结束了！”
“况且，这么好的一副躯体，我并不想破坏它！”
“好了，无面神大人有些等不及了，让我等尽早送祂回去！”
随即那名长老走到了人群的最前面，跪倒在神像的面前，虔诚的祭拜。
“赞美无面神，赞美凡人！”
听到那名长老发话，众人纷纷朝着那尊神像跪下祭拜。而后起身，将神像抬起，向白骨山的方向前进。
天色依旧是黑的，但是抬着神像的人仿佛丝毫不畏惧黑暗一般，不依靠任何照明便可以认清脚下的路，如履平地。
徐长生跟在队伍的后面，心里也泛起一阵疑惑。
那名长老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出尔反尔，收回了对他的惩罚？
难道说白衣教并不是邪教，这无面神也并非是邪祟？
可那祭祀又是怎么回事？他明明亲眼所见，那些狂热的信徒剖开了自己的胸膛，用鲜血和内脏祭拜所谓的神明。
“呵呵，想不明白吗？你只不过是一个‘人冢’，大千世界里的一条可怜虫！思考这些问题又有什么意义呢？你终究要变成我们……”
正在徐长生思索的时候，脑海里嘈杂的声音又传来。
那声音仿佛是一种魔咒，犹如地狱里传来的呢喃低语，充斥着他的脑海。他的脑袋像是被放在了石臼里，捣碎了一般的疼痛。
“冷静，冷静！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被他们影响，千万不能！”
他极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的身体开始冒起冷汗，汗毛也炸立了起来。
他知道这个时候只有疼痛能够让自己保持清醒，用刚才的匕首在自己的腿上剜出了一道拳头大小的伤口，才勉强能够让他脑海里的声音安静了一些。
但是那名长老的最后一句话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这是一副多么好的躯体啊！我又怎么忍心破坏它呢？”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似乎带着另外的一种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