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亚当号
“欢迎大家，来到亚当号轮船，”
导游热情地欢迎新上船的旅客。
“亚当号，是白星航运公司下辖的一艘奥林匹克级邮轮，排水量46000吨，在哈兰德与沃尔夫造船厂动工建造，下水，完工试航。这是现在世界上体积最庞大、内部设施最豪华的客运轮船，有“永不沉没”的美誉。”
作为世界上最豪华的游轮，它内部的设施完全配得上它的名号。
船上的楼层共有七层，有一个主楼梯贯穿。楼梯由高级橡木打造而成。它是从最顶层的小艇甲板，一直延伸到最高层。
一层是旅客们的住宿房。二层次是豪华的咖啡厅，有柳条桌椅，以常春藤将墙面点缀，头等舱乘客在这里可以享用餐点。
此外，还有健身室，吸烟室。
“如此豪华的游轮，难怪说菲利斯家的人把钱当废纸来用。”
登上甲板的魔术师们，此刻都感到无比的荣幸。
在这里将举行第五魔法使也就是菲利斯家主的下葬仪式，和选取家主和新一任的第五魔法的继承者。
菲利斯家族作为第五魔法传承的家族，他们内部大大小小的事件都会受到魔术界各种人物的关注。此次家主的去世，更是得到许多非魔术界的人物前来悼念。
比如，在这高级餐厅里，坐着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子。
“哟，这不是奥尔森公爵，您老也有空来观摩我们魔法世家的事情啊。服务员，来两杯红酒，要最好的。”
奥尔森公爵抬头看了他一眼，手里不停地摆弄着纯金硬币。
他的黑长发随之飘动，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满。
“真的是，我还以为是谁呢，乔纳森菲利斯。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拉薇尔的父亲乔纳森摘下礼帽，左手扶着右胸，微微俯下身子敬了一个礼，随后摆出一副圆滑于世故的样子，热切地走上前来寒暄。
“公爵大人身体近来安康啊？听说前不久，研究所遭到袭击，希望那件小事不会对公爵大人的心情产生影响。”
“呵呵呵，当然不会，丢掉的东西很快就会回来的，而发动这场袭击的愚蠢家伙，他所付出的代价将会用生命偿还。”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乔纳森甚至能听到他后槽牙挤压的声音。他的眼神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撕碎。
尽管奥尔森公爵已经从帕金斯那里知道了是拉薇尔策划的这一场袭击，但他并不知道是乔纳森本人并没有参与这场袭击。
“怎么？我听说悼念大会要开始了吧？您怎么还在这？就不怕因此影响了你被选为家主的概率？此时，他只是一心想把眼前的人支走。
在本次的轮船之旅将会确立新的家主。由于祖辈已经不剩几个人了，再加上都已经头发花白，年事已高，早已不适合继任家主之位。于是，新一任的家主就要从父辈开始选拔出来。
同时这次也是第五魔法的继承者选举。
一贯而有的魔法继承是隔代继承，即从此子辈中寻找适合传承的魔法人选。
“这就用不着公爵大人担心了。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的优势。”
乔纳森举起酒杯，微微斟酌着，没有任何的顾虑，仿佛在说一个板上钉钉的事实。
“自信是一件好事，这点我很欣赏，但是，一个人的胃口要学会小一点。拿自己该拿的东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好就不要乱碰。你明白吧。”
“呵呵，受教了。这杯酒，我敬你。”他并没有听出公爵的话中意。
船上楼房的第七层，没有任何装饰，就单单这白茫茫的一片，美丽的花朵。
但这并不是给旅客用了野餐和享受的地方。这是给一位逝者用来安息的地方。
一个披着斗篷，留着长胡子的老者牵着一名孩童少女，缓缓向花田的正中央走去。
然后在这花田的正中央，放着一坐灵柩，一个身穿神父服装的，老态龙钟的男人静静地躺在里面。
“真的是，真的是，那些后辈，也不知道过来悼念悼念，这花都快延伸到棺材板上了。”
老者弯下腰，开始清除那些延伸到棺材板上的花朵。
少女见状，急忙上前帮忙，却被阻止。只好尴尬地站在一边。
“爷爷，这里面躺着的，就是第五魔法使吗？跟您一样老呢，我都没有在家中见到和您一样老的人。”
“哈哈。”老人笑了起来，他的牙齿已经因为，衰老而掉落，好几颗。就像城门被打了洞一样，笑起来有风穿过空洞，发出唏嘘的声音。
“啊，确实，在这些老不死的家伙里，我能算是最长寿的那个了，当然也是最没天赋的。”
他望着棺材里的那个人，表情，眼睛，褶皱里满是宿命论的味道。
“你们这些老家伙，怎么都走的一个比一个早？让我这个最没用的家伙，来管理那些管不住的小辈。”
他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光彩，好像看到了曾经和躺在棺材里的人旅行的故事。
“你说现在的菲利斯家族该怎么办才好呢？魔术天赋越来越好，却越来越勾心斗角。”
老人自言自语。
“爷爷，我们学习的不都是魔术吗？为什么他却被称为第五魔法使呢。魔法到底是什么？”
少女天真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对知识的渴望，她还未受到世俗的熏陶。
“能告诉我吗？爷爷。”
“这个嘛，归根到底，魔术是人类的智慧，也即世界，而魔法，是来源于天外的孤独，开始的第一改变了一切，随后的第二承认了一切，承前的第三展示了未来，启后的第四次隐藏了身份，而结束的第五早已失去了意义。曾有人说过，魔术是人类的智慧，也是人造的灾祸，这场灾祸因灵长而生。而魔法则是神之法则，是神的灾祸。”
“那我可以学魔法吗？”少女睁着她的大眼睛，满含期待的盯着她的爷爷。两条腿急切地踏着地板。
“哪有这么简简单单？你还不到时候呢，真的是！不过，要是将来继承魔法的人能有你这样的心性就好了。”
“哼，就因为我是小孩子，然后欺负我，不教我！”
看到自己的掌上明珠不满意地嘟着嘴，眼泪汪汪的样子，他抚摸着少女的脑袋，安抚着她。
“这不是你该承担的责任，魔法并不是奇迹，谁会将这种超脱于星球与灵长之外的灾祸称为奇迹呢？这是显而易见的罪孽，魔法是人类的敌人——听好了，孩子，我不希望你参与到他们的事情。你只要作为一个旁观者，看清家族里的各种人物，各种面庞，丑恶与善良，最后做出自己的决定就足够了。”
老人再次牵起少女的手，带着她向外走去。
“走吧，跟我一起去把这个闹剧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