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蝶儿之血
第二十六章蝶儿之血
丛龄离了青脉山,独自回到青宇蝶山后,在山上逛了一圈,远远地看了一眼静池峰。这从前是她的家,但此刻她已是南截空的妻子,便注定回不了蝶山。
丛龄了了心愿,准备离开。临走之前,突然馋那丛严酿的果酒,思来想去,还是管不住嘴馋。
“需得弄两壶酒来,拿回去给截空尝尝。”
丛龄偷入宇峰丛严的藏酒阁,痛饮了一顿。有些醉了,才捧着酒壶往外走,不想在藏酒阁门口,正撞见丛严。
“龄儿?你怎么在这儿,你总算回来了,你这些年去了哪?”
“我,呃……”丛龄打了酒嗝。
“回来便好,你可知你失职,让那南截空跑了,蛇帝总要过来寻仇,你可是给狐族招来大祸了。”
“有甚祸事?他又不曾来犯,也不会再来,如此两家相安,岂不是美事儿?”
“相安?你怎知会相安?”丛严问道。
“我自是知道,只因那人是我放的,这些年我就住在青脉山。”
“你说什么?”
丛龄想走,丛严怎么肯放。趁着丛龄醉酒,将她关在地牢里。丛龄醒了酒后,自知失言,也怪自己贪嘴。这牢门紧闭,还有丛严在外守着,如何能出得去。
丛严与白慈说了丛龄之事,白慈长老锁眉问道:
“丛龄可有什么变化?”
“未有变化,九尾银狐,和从前无二。”
“她放那南截空,又住在青脉山百年,你觉得她二人是何关系?”
“这,不会的。狐族与蛇族从未联姻,她许是……贪玩。”
“贪玩?那便把你那好妹妹叫来,当面问清可好?”
“也好。”
丛龄倒未相瞒,说了她与南截空情投意合,已经委身相许之事,但却只字未提南雨嫣。
一来不想节外生枝,二来不知是否还有人知道蛇狐之子或有玲珑血的事儿,怕为雨嫣招至麻烦。
丛严大惊,狠骂了丛龄,丛龄心有不服。
“既已相爱,为何不能在一起?”
“我狐族自古以来与蛇族不睦,你不是不知。屠虬就是先祖为钳制蛇族而制,现今你竟大逆不道,背了祖训,你可知罪?”
“罪?喜欢也是罪?那便有罪好了,不知丛严长老要如何处置我?”
“你,不知廉耻!”
“何为廉耻?我喜欢他,便是不知廉耻,简直笑话!既然狐族不想留我,我回家去便是。”丛龄刚要转身,一直未言的白慈出手,将丛龄绑了,重新押入地牢。
“她的心已不属狐族,定是不会愿被你我调遣。但那九尾雌狐的血,必要留在蝶山。”
“世伯,我再去劝她,您莫要如此动气。”
丛龄离家三日不曾返回,雨嫣和南截空等在家中,这九头蛇帝一向沉稳,可是现如今坐不住了。
“三日了,说去去就回,两日为期,莫不是被那白慈老狐狸硬留在蝶山了吧。”
南截空越想越急,穿上战衣,要去蝶山。
“爹你去哪?”
“去找你娘,接她回家。”
白斯也不知,她到底得了什么力量。按照白霏的说法,出了结界便是凡狐,法力根本无法使出,现时的青峰已不再是狐族之地,而是结界之外,可她为何能轻松化身?
白斯想到了蝶儿的血,她就是舔过蝶儿伤口后,才如此的。
“凡人的血竟能破蝶山峰涯的蛇毒结界?可未听人提过。若真如此,狐族为何不下山,弄些凡人血破了结界?所以绝无可能。可我今日真的未食其他东西,不是血又是什么?”
“小白,我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见。”白斯正不解缘由,蝶儿却一直叫她。
“你怎么了?尾巴是怎么好的呢?”
白斯想不明白,也不愿再想,她贴近蝶儿,想再看一眼蝶儿的伤,在这血上寻找答案。
可蝶儿张开手迎白斯的时候,她手上刚划破的深口,竟只留了一条浅疤。小狐狸在蝶儿手指上嗅着,蝶儿笑小狐狸傻:
“看什么?担心我手上的伤?没事儿的小白,无大碍。我也不知为何,我这身体恢复得极快。想那时从青峰下来,身上多处有伤,可是歇了两日,伤便好了,我还能走十里山路去安临城呢。”
“确是怪事,狐妖有伤,功法极高者,也需静养,可这蝶儿才一进一出的功夫,伤便好了?”
“算了,估计问你也问不出个究竟,这样也好,尾巴有毛省得着凉,三条白尾,甚是顺眼。”
白斯此刻才注意到,身后的第三尾褪去了红色,长成了白尾,只在尾根上留有几根红毛。白斯失落自责,尾毛烧没了,白霏的红尾成了白色。
白斯心疼尾巴,蝶儿却依旧专心做菜,直到餐桌上摆满饭菜。
“吃饭吧,我的小狐狸。过年了,以后每个年我们都要一起过。”
蝶儿很少饮酒,但今日饮得开怀,她一个忘了父母、忘了家的人,孤零零活着,真不如直接跳了河,好在有只白狐狸在。
蝶儿把自己灌醉了,趴在桌前一动不动地睡着了,白斯此刻才拿出定身丹,变了凡人模样,然后抱起蝶儿往床边去,蝶儿睡得很死,白斯便以人身,躺在蝶儿身边。
眉眼如画的蝶儿安安静静地睡着,白斯把她抱在怀里,此刻贴得足够近。白斯闻着蝶儿身上酒气,听着蝶儿胸前起伏有律的心跳。竟有些庆幸:今晚能这样抱着她。
白斯紧了紧蝶儿身上被子,然后隔着棉被箍住蝶儿,熟悉的味道入鼻,白斯也觉安逸,便闭上了眼睛。此刻蝶儿突然口渴想喝水,在黑夜中慢慢睁开眼睛。
“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