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意识境 勘破心魔
眨眼后的再度睁开，人已来到了意识之境。
“只有我一人？温皇前辈他们应该也到了大智慧意识中的某处了吧？必须先找到莲佛子所说的那位缺舟先生，说服他改变主意。”脚步踏出，俏如来的心中有了决断。
“缺舟先生，缺舟先生！”沿路向前找寻的俏如来却来到了一处令他倍感熟悉的所在。
“嗯，此地是……”
“你找的人……是我吗？”暗淡的星光下，荒凉的院落中，红发的青年双目合拢静静地靠在石桌边的枯树上。
“师……雁王。”未出口的称呼是身份的转变，更是立场的转变。
同样的场景，让俏如来不由得想起在地门时的经历，以及月色下那个关于光明与黑暗的论题。
“想不到吧？你我竟会在此地再会。”雁王独特的声调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响起。
“你让大智慧控制你？”俏如来的内心有些复杂。
如果说俏如来是在深渊边上行走的人，那么，雁王便是已经没入深渊的人。
过去，两人所有的交集都源自雁王的主动试探，崖底的人能明白崖边的人心中所想，因为他也曾站在崖上。而崖上的人却永远无法理解崖底的人在想什么，就好像曾经的俏如来无法理解为什么《羽国志异》中广施仁政的圣君上官鸿信会变成现在的“雁王”。
有所交集却永远不会重合的光暗两面，现实本该如此。直到那天，地门所虚构的师兄弟情谊，让站在崖上的人向崖底看了一眼。
“俏如来，你信任我吗？”
“俏如来自是相信师兄。”
意识之境。
欲星移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直面三王之乱的现场。
断肢，残骸，顺着宫殿前的长长的台阶缓慢流淌的血河，喧闹的喊杀声。
当年三王之乱爆发时，欲星移并不在海境，眼前的一切只能是大智慧通过捕捉他的记忆所虚构出来的假相。
攻心之计吗？那么，对方又会以怎样的面目来见他，是王，还是……
“他总是太过信任你，所以成了任人摆弄的昏君，如今的结果倒也并不意外。”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嗯？”欲星移骤然转过身，来人竟是——
“夜明无意锁深宫，
借鉴锋芒藏古风。
应晓谪仙鸿鹄志，
湛然秋水换兵戎。”
另一边，铁骕求衣和神蛊温皇也分别对上了各自的敌人。
意识之境，不悔峰。
“我实在想不到，大智慧竟是这般没创意的人。”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神蛊温皇手中蓝色羽扇轻摇，姿态悠然。
忽然，冷风乍起，伴随着低沉的诗号，剑者孤峰上唯一认定的敌手再度出现在眼前。
“萧无名，曲无名，声悠悠，声悲鸣。心何闷，情何困，眉深锁，孤独行。”来人正是那留下剑招“一剑无悔”，让任飘渺为之可惜的宫本总司。
“如果这算是心魔，真是投吾所好，能重温旧梦，那让人激动的……愉悦。”羽扇遮面，剑意发散，神蛊温皇的神态似有变化。
“如果这不是心魔，那又当如何？许久不见了，神蛊温皇。”红衣文士手持折扇，正是棋盘上交锋的西剑流军师，赤羽信之介。
见到来人，神蛊温皇蓦地笑出了声。
“一次两个，是大智慧对我的抬举。”
意识之境，铁军卫军营。
“十冷寒风啸九方，披戎衣，八月吹霜。万里血足踏千浪，杀意起，百城尽殇。”
“西风飞锡度如舟，来向湖山作胜游。七十二峰青一色，君看何处独宜秋。”忽然出现的老僧捋着下巴上几乎全白了的胡须，行进的步子却没有因为老迈显得迟缓。
“你就是大智慧？”铁骕求衣看向面前的老者。
“居其一，也是最后的大智慧。”
“你是最后一名加入的僧者？”
“百年之前，寻得佛国，踏入地门。”自称逃虚子的老僧回答道。
“那铁骕求衣请招了。”
意识之境内的对抗业已拉开序幕，而意识之境外现实世界的争斗同样凶险激烈。
藏镜人与千雪孤鸣两人带领梦虬孙、雪山银燕等，力战地门外围兵力，然而有逾霄汉和独眼龙两位天护，再加上八关武佐和新纳入的佛国其他法门的战力，很快，众人便陷入了苦战。
“杀啦杀啦！”但面对人海战术，众人渐渐力不从心了。
“夫君，回到地门吧，让大智慧引导你。七巧还在等你，我们一家三口宁静的生活，没有痛苦，也不会失去，这样难道不好吗？”受大智慧影响的银娥开口对千雪孤鸣说。
“引导？因为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所以交给地门决定，银娥，这就是你过去的想法吗？过去在地门生活时，你笑容下的痛苦，千雪孤鸣从不曾察觉。直到那日，大智慧将记忆还你，你那时的失措、慌张，千雪孤鸣却一直记得。”
注视着面前曾经名义上的妻子，想起了那次对方恢复记忆后慌乱之下差点跌下悬崖时绝望的神色，千雪孤鸣的内心百感交集。
“夫君，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像是受过心理创伤后下意识躲避的人，银娥下意识的压抑着因千雪孤鸣的话而涌出的不安。
“不是你所选择的人，真的是你想要的吗？倘若是，你那时拿回记忆后为什么义无反顾地挥开了地门虚幻记忆，推开了我和七巧，下意识地逃了。因为，自始至终我们都不是你心中执着的那个答案。银娥，放过自己吧，你的丈夫和女儿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痛苦。”他们一定很爱你，正如你这样爱他们。
———————————————————————————————————
题外话：一边重新刷佛劫后面两集一边码字，才想起来菩提尊和欲星移龙涎口的事，以及俏如来和缺舟无水汪洋的事都被蝴蝶掉了，我呔，所以意识之境这俩人的心魔之争原内容多数不能用了，得大改，吐血ing。
1、俏的方面都是雁王，只是这里雁王和俏可能因为地门的那段经历，有了那么一丢丢的师兄弟情谊。因为感觉原剧里，俏是一个聪明人，他未必不理解雁王身上的变化，但他是聪明人，他不会允许自己去凝视深渊。所以和雁接触，他不会让自己过分去窥探雁王的内心。因为，就像雁说的，怕也变成深渊。但这里，在我的文里他俩刚见面没几次都进地门，然后师兄弟相处，被洗脑的海豹俏，更偏黑白时期，性格要软一点，而且很敏锐，能发现自家师兄内心潜藏的黑暗，出于地门虚构的师兄弟情谊、师尊默苍离，以及他善良的本质等因素，会让他想去拉住他，因为那不是别人，是他的师兄，海豹俏会觉得雁王这个人还有救，就像剧里大智慧所说的内心还有那么一丢丢光明。但后来他回复记忆，他们就不再是地门内的师兄弟，而是墨家钜子和有可能会引发乱象的幕后推手，变成了敌对，立场和身份都发生了转变。文里那句雁王恢复记忆后刻意的试探“俏如来，你信任我吗？”“俏如来自是相信师兄。”，虽然在已经恢复记忆的雁看来有些可笑，但是可笑又真诚的海豹，还是会让雁王想起曾经的自己，会有动容但只有一丢丢。但没有用，因为雁不管失忆没失忆，他都不相信有人能救早已死去的上官鸿信。就像雁剧里说的，一个人若自愿沉沦，难以自拔，谁伸手，不是徒劳便是同溺。雁王和俏如来，更像是一个人的两种可能，两个相反的极端。
2、欲星移这里心魔菩提尊彻底蝴蝶掉了，所以选取了三王之乱和海境的诸多过往，关于他少时的理想和想要改变海境的部分。之所以选择妞妞的外貌，而不是鳞王的外貌来辩论，是因为妞妞更能怼人攻心，而且最初改变海境的理想从妞妞方面切入也更合适，因为他们俩分别代表了改变的两条路。
3、其他的老温的没啥变化，就是为啥铁蛋的心魔开头部分是白日无迹？？？不理解，感觉和其他三人比起来有点不在一个层次，所以没有放铁蛋这部分。
4、另外，作者更倾向于千雪和银娥，小王和金池阿姨，后面剧情大概也会朝这个方向发展，嗯嗯，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