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回归 天门日常
自从上次被锦烟霞点破后，多闻莲华本打算在返回佛国之前，去一趟金雷村，和常欣姑娘把事情当面说清楚。
但现如今的局势，他若是去见对方，怕是只会将其牵扯进这墨乱的暗潮中。
看来只有解决完元邪皇遗物之事后，再找机会向对方说明。
他没有谈恋爱的心思，也不想耽误别人。
毕竟只有他了解自己，穿越之后在方道邑的那段经历带给自己的影响并未完全消除。更何况，对于如今的多闻莲华，护住天门众人几乎成了他唯一的执念。
对于知晓剧情的多闻莲华来说，每次只要和法涛无赦等人说话，他的眼前就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上辈子看到过的画面。
梵海惊鸿的死、法涛无赦的死、一步禅空的死，虚尘虚间等人的死……
所以，他才会拼命地修炼，才会不顾劝阻偷偷离开佛国解决酆都月和龙涎口之事。甚至于在第一次设局想要杀死玄之玄时，自己上辈子那双连鱼都不曾杀过的手竟未有一丝的犹豫和颤抖。
他不怕身堕地狱，只怕为善者不得善终，只怕身边之人一如戏中人偶在命运的拨弄下仓促的迎接死亡。
“我说，多闻莲华，你还要在那里站多久。”
远处传来了笑尘缘的声音，多闻莲华抬起头，发现对方正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手里还提溜着胖乎乎的银宝。
“刚出门就撞上你家这只小肥球，我好心帮它，它到好，张嘴就咬人。好加在我躲闪及时，要不然就惨喽。”
“吱吱吱！（你才肥！）”银宝撅起两只小脚脚，弓着身子就要去抓笑尘缘的手。
“银宝一向乖巧，肯定是你先捉弄它。”多闻莲华说着走上前，笑尘缘刚一松手，圆润的银团子就跃到了多闻莲华的手心里。
“喂喂，这偏心偏得也太过明显了吧。因为你一句话，笑尘缘辛苦奔波，好不容易见面了，结果还重鼠轻人。”
“吱吱！”
“哎，看来我这个好友在你心内是一点重量也牟……”
眼见笑尘缘又要开始日常碎碎念，为了自己的耳朵能落得个清净，多闻莲华直接战术性打断。
“请你吃茶。”
“好吧，看在你诚心邀请的份上。”
“两位尊者身在何处？”逃家这么久，自己当初就留了张字条，现在回来了的确得先去给法涛无赦一个交代。
听到这个问题，笑尘缘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奇怪。
“你怎么了？脸抽筋了？”多闻莲华疑惑的看着对方。
“这嘛……你跟我来，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多闻莲华跟在笑尘缘身后，两人结伴走了一段路，到了目的地后，多闻莲华才明白了笑尘缘为什么变得奇怪了。
看着面前奇奇怪怪的法涛无赦，奇奇怪怪的一步禅空，奇奇怪怪的锦烟霞，以及三人之间那奇奇怪怪的婆媳剧气氛，哪怕是多闻莲华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好加在梵海惊鸿此时还没回来，要不说不定直接扛着颠倒梦想打人，啊不，打魔了。
“奚宣，奚宣，你忘记我了吗？”
“女魔，佛门圣地，不容你在此放肆。”
“贫僧一步禅空，非是施主所认识的青奚宣。”
“要不，咱俩走。”多闻莲华和笑尘缘相对而视，觉得自己怎么看怎么多余。
就在他俩想避开金刚尊的怒火偷偷溜走时，法涛无赦就已经发现了他们。
“多闻莲华！”
“金刚尊。”算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多闻莲华无奈认栽。
“保重。”笑尘缘拍了拍他肩膀，给了多闻莲华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随后便和菩提尊、锦烟霞先行离开，将此地留给了法涛无赦和多闻莲华两人。
“莲华。”或许是长期管理天门事物的原因，法涛无赦给人的感觉总是十分严肃。但实际上，萨陀三尊里，金刚尊反倒是最最具包容性的。
他能接受菩提尊一步禅空的慈悲理念，对摩诃尊梵海惊鸿的以杀止业虽不认同，但也能理解。
但同时他也是多闻莲华最为敬畏的人。
“尊者。”对于多闻莲华来说，将他从劫火中救出但相处时间不多的师尊梵海惊鸿，更像是一种理念的象征，是信仰，是他所追逐的道。而金刚尊才是那个一直教导他，约束他，亦师亦父的存在。
“你可知当，当初我与梵海惊鸿缘何赐汝法号‘莲华’？”法涛无赦问。
多闻莲华不知对方此言何意，沉思片刻双手合掌道。
“莲华者, 水生水长, 出水上不着水, 如是如来世间生世间长, 出世间行不着世间法。”
“尊者赐我法号莲华，是希望我一如莲华，在泥不染，比法界真如，在世不为世污。二如莲华，自性开发，比真如自性开悟，众生诺证，则自性开发。三如莲华，为群蜂所采，比真如为众圣所用。四如莲华，有‘常、乐、我、净’四德。”
“何为‘常乐我净’？”
“常者，历三世而不迁，混万法而不变。乐者，乐于远生死逼迫之苦，乐于寂灭于涅槃净土佛国。所谓我德，斩灭‘妄我’，而备八自在真我。净者，远离垢污而无染，犹如清净大圆镜，了无纤翳。”
多闻莲华说完目光移向法涛无赦，他不知对方为何对自己离开天门一事只字不提，反到心血来潮考校自己经文。
“你既知四德，当知所谓常乐我净，是指去除四颠倒之后的真正的常乐我净。去除四颠倒了的常乐我净，才能达到真正的常乐我净。”说到这儿，法涛无赦忽然向多闻莲华看去。
被那如炬的目光注视，多闻莲华的内心有些不安。
“十年前，你来到天门，于青莲古刹取下法灯。我认为你有佛缘，只要潜心修行，必得证道圆满。是以授经传法，我待你尤为苛刻。”
“尊者……”
“但十年过去了，你的心仍困在那件事里。沉溺我执，逐妄迷真，如何出世间，又何谈成佛？”
“尊者……”
“这几日，你且好生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