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涌
的确，天阶资质，那可已经是神魔级别的水准了，于凡人而言，那几乎是不可能达到的，而事实上，在古往今来的人类之中，的确也从来没有人能达到天阶以上的资质，这便是说，如果孤鸿子的判断是正确的，那楚寒镜很有可能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达到天阶资质的人类。而孤鸿子既然能坐上天下正道五大支柱之一、拥有门人数十万人的凌霄门的掌门人，其见识与判断又岂能有多少的误差。
如果暂且假定孤鸿子所推断为正确，那这样一个人，将来能在修行上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恐怕谁都难料，即便将来纵横六界亦未可知。
钟长老疑惑道：“会不会是那一块灵晶石之前刚刚被昊儿用过，所以虽然发生爆裂，但是镜儿实际上资质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高呢？”
孤鸿子轻轻摇头：“灵晶石不同于其他的法宝物事，有时一块灵晶石就算是用上几百年都不会发生异常，昊儿资质虽然也不错，但是玄阶八品的资质还不足以让一块灵晶石产生功能上的障碍。”
楚玉羽轻轻点头，道：“掌门师兄所言不错，我也是这般想的。”
孤鸿子顿了顿，又道：“而如果说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我们凌霄门，乃至是整个人界，便是诞生了第一个拥有天阶修行资质的人。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的判断被证实是对的，那我们便将镜儿送往灵界，交由诸位太上长老培养教导，以诸位太上长老的神通，相信一定能是镜儿得到最好的培养。”
钟长老面色一变，惊呼：“什么？灵界！太上长老！若是太上长老们愿意教导镜儿自然是最好，不过，太上长老们的修为境界早已经突破仙境，超脱轮回不问俗事多年，他们还能愿意收弟子？”
孤鸿子呵呵一笑，道：“得良材而育之，人生快事也，即便是仙者，也是如此嘛！”然后，他面色带了几分凝重地道：“况且，更重要的是，天阶资质原本是不应该出现在凡界的，天下之势，有大破方有大立，天降异象，则必有大事发生，如果说，寒镜并不是唯一一个达到天阶资质的人，那么凡界之中，乃至是整个六界之中，或许便是有大事要发生了，而作为正道支柱，我凌霄门人自当该有敢为凡界栋梁的气魄与决心，也有责任为天下苍生提前做打算！所以，我想，各位太上长老们也该当不会拒绝的。”
楚玉羽拱手道：“掌门师兄说的是，师弟自当从命！”
孤鸿子轻轻点头，问道：“师弟，镜儿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想亲自再为她测试一番，也好证实我的判断。”
楚玉羽尴尬一笑，道：“镜儿，同她娘一起陪昊儿去新弟子那边了，要不然我陪掌门师兄一同去弟子院？”
孤鸿子摆摆手，道：“不必，此事事关重大，不宜被太多人知道，师弟，你明日将镜儿带来碧云顶吧！”
楚玉羽点头道：“是，掌门师兄。”
三人又聊的一阵，孤鸿子道：“嗯，好，如此我便先行回山了。”言罢孤鸿子拂尘一摆，便起身欲走。
楚玉羽也站起身来，道：“也好，掌门师兄诸事繁杂，那我也不多留了，我送两位师兄！”
“师弟啊，但愿是我多心，只是近些年，我心中总是隐隐有些不安，觉得这天下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所以我们还是得有所准备，以免将来措手不及。”
楚玉羽面色也有了几分凝重，拱手郑重应道：“是，师兄！”
孤鸿子又道：“小师弟，你天资过人，秉性纯正，是我凌霄门中栋梁之材，前些年我本想在我闭关隐退之后将掌门之位传与你，以师弟你的修为人望来说自然可令众人信服，但是，近几年，师弟的修为进境几可用一日千里来形容，在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内，竟然接连突破元婴、化神两大境界，达到洞虚境，修为都已经快赶得上我这两百年的成就了，所以我在想，以师弟的资质与修行进度似不该再受凡事束缚，我意，为使师弟可清心修行，门中一切繁琐杂事师弟都可不用理会。甚至于掌门与长老之位师弟也没有必要再去在乎，毕竟，一个仙境强者，无论是对我凌霄门，还是对天下来说，其作用都是更为重要。不知师弟意下如何？”
楚玉羽哈哈一笑，道：“掌门师兄向来最是了解我，师弟向来喜欢清静，在说我都散漫惯了，不宜也不喜操持那些繁琐之事，师兄能让我免了这一档子的麻烦事，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孤鸿子悠悠一叹，道：“师弟啊，师兄可不是要白给你清闲，而是给你更重要的使命和责任去承担，”顿了顿，他继续道：“哎，或许，师弟倒是要比我先踏入渡劫境第一个前往灵界也说不定呢。”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小院之外，孤鸿子对楚玉羽道：“师弟不必再送，”然后他朝钟长老点头示意，道了声：“走吧。”便祭起法宝率先腾空而去，化作一道紫色流光，直上青天。
钟长老回头哈哈一笑，道：“看来只能下一次再来品尝楚师弟家的佳酿了，可惜啊，哈哈哈！”言罢，也祭起法宝跟随孤鸿子而去。
楚玉羽冲着那二人背影抱拳一礼，高声道：“两位师兄走好！”他望向天空那已远去的两道轨迹，喃喃道，“原来，并不只有我一个人有那种发自深心的不安情绪，难道说这世间真的有事要发生了？”
楚玉羽和孤鸿子之所以都会在心中生出那莫名的不安情绪，原因只在于他们都是达到了洞虚境界的修士。洞虚之境，合天地，察阴阳，对天地间一些未知的危险本就已经具备了一种特别的感应之能，只是至于这个暗涌究竟是什么，他们就不能感应到了，而那种不安，也只能成为一种莫名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