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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奇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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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松下来后,贺斌虽然感到很疲惫。但是,躺在宿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马一鸣最后的一番话始终萦绕在贺斌的脑海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才慢慢的模糊。

    救护车还没有停稳贺斌就第一个拉开车门跑了下去,看到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个伤员,只见其中一位头部的出血点伴随着心脏的跳动在有节奏的跳动着向外涌。虽然双手在用力压,但怎么都压不住;另一位左侧颈部血红的伤口肌肉外翻,断裂的血管一张一弛地有节律地跳动,鲜红的血向外飚,一股股地喷射向贺斌。双手捂着脖子眼神无助地看着贺斌呻吟着;还有一位抱着半条完全离断的腿大声呼唤着:“医生快救救我!”。

    贺斌回头没有一个人过来,他想大声呼喊,但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顾不上太多,急忙施展刚刚学到的急救知识抢救伤员。急忙用三角巾去包扎头部,刚把棉垫固定在伤口上,血一瞬间就顺着棉垫渗了出来,他想给颈部出血的伤员止血,血瞬间喷溅贺斌脸上,模糊了他的视线。贺斌抬起胳膊想擦拭脸上的血,血却模糊了他的眼睛,耳边只回荡着仿佛来自地狱的呐喊: 医生、快来救救我;医生,我不行了……。贺斌听着凄楚的呼唤,看着伤员痛苦的挣扎,他想呼唤,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丝毫声音。他拼命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来减轻自己内心的恐惧,无奈一切却又那么真实地影印在他的脑海中,愈加清晰……

    贺斌猛地坐了起来,感觉心脏要跳出来了一样,发现被子都快透了,耳边好似依然回荡着梦中那凄楚的呐喊声。在床上坐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依然听到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他随手摸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颤抖着走向床前的桌子,贺斌记得桌面上有室友放在上面的香烟。从床头的桌面上摸了室友一根香烟,扶着床颤颤巍巍走出房间。关上门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月高星稀,远处的路灯显得有些昏黄。贺斌用左手努力支撑着右手,打火机“啪、啪、啪”地打了几次,终于有火苗跳动着燃起,眼前有了微弱的光亮。贺斌用尽全身仅有的力气吸了一口烟,呛人的烟雾吸进肺里的瞬间使他像个痨病的临终患者一样剧烈地咳嗽。抬起前臂用力地擦了一把呛出的眼泪才意识到自己回到了现实中。

    一支烟抽完,贺斌才感觉心跳回到了能承受的范围,地狱般的梦境却在贺斌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贺斌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人在无助的时候思维显然更容易跳跃,他想到了前两天太平间的经历。

    难道……真的……有……

    贺斌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心脏跳动好像漏了两拍!

    不,不会的!贺斌手捂胸前,心中在呐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知道从大脑的那个神经元突兀的蹦出这样几个字。贺斌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并且迅速的占领了整个大脑。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何况这世界本身就没有鬼!抬起头,看天空稀疏的几颗星,贺斌犹豫了,他想逃避,生怕在现实中会遇到这样可怕的场景。他想回家,想抱着妈妈痛痛快快地哭一场。除了痛哭他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方式可以缓解自己内心的恐惧。想到母亲眼角的鱼尾纹,想到父亲日渐佝偻的脊梁,贺斌的眼泪默然从双颊滑落。

    想到4年前,贺斌中考失利,心灰意冷在决定外出打工的时候被父亲逼着走进绿都这座都市,走进了他的学校——绿都卫校。家里有台14寸的黑白电视机,在没有风的时候可以看到包括中央电视台在内的几个电视台,不管是电视剧《霍元甲》还是热播剧《渴望》,除了剧情本身以外,最大的特点就是仅有黑、白、灰三个色调,就再也没有其他颜色。

    他记得,在听到“绿都到了”地报站声中贺斌和多数人一样站起来扒拉着自己的行李,浑浑噩噩的走出车厢、随着人流涌下站台,像一片落叶一样被潮水裹挟着出了车站。直到听到表哥的一声“斌子”传入他的耳朵。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表哥摆动的手好像挥舞的魔法棒,让黑、白、灰瞬间变成了五颜六色。贺斌像只刚跳到井沿的蛤蟆,对看到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哥,你早来了?”贺斌有些激动。

    “我也刚到一会儿,我们单位离得不远,我骑车十几分钟就到了!”一边接过贺斌肩膀上的行李,一边问:“饿不饿?走我带你吃饭去!”

    “不用了,俺娘给带的鸡蛋还有烧饼在火车上都吃过了!”贺斌好像想到了什么,兴奋的说:“对面的姐姐还告诉我厕所的隔壁能接热水,我喝了点儿水!现在可饱了!”

    表哥笑呵呵的说:“行,那咱先去学校报到,报完到再吃饭”。

    贺斌点头跟着表哥向公交车站走去,挤挤攘攘的上了公交车。在贺斌的眼中到处都是新奇,瞅瞅身旁的男男女女、看看车窗外的高楼大厦贺斌有一种天高任鱼跃、海阔任鸟飞地感觉。

    一转眼,贺斌在学校度过了人生中重要的三年,增长了知识,还有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女朋友。虽然像课本里说的:初恋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但是依然让他感觉到了恋爱的美好。想到女朋友,贺斌的心情又像过山车一样近似垂直落了下来。又联想到散文中的一句话:短暂的美好总是值得回味的,贺斌轻轻浅笑一下。

    贺斌感觉老天有意在和自己开玩笑,就在毕业前他们散伙饭开始前的一个小时,谈了两年的女朋友突然被家里用车接走。让本就心情低谷的贺斌更加雪上加霜。好像在用事实告诉贺斌“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是完全有道理的。冥冥中有预感一样,前几天的一个晚上无头无脑两人手拉手走在学校,女朋友诺诺的说:“咱俩的事儿情我一直没有敢和家里说!你不要给我家里写信,也不要去找我,有机会我会联系你的!”

    贺斌一时没有说话,2000年初,身处两地的主要沟通方式主要是电话和书信,对于贺斌这种来自农村的孩子而言电脑是高科技产品,远远没有达到普及的程度。腾讯qq在贺斌看来是城里有钱人的专属。贺斌倒是有一台数字传呼机,是在市里工作的表哥买了更先进的汉显传呼机后淘汰给他的,而且已经没有费用。挂在贺斌的腰带上的两大功能:第一可以随时掌握时间;其次装一下b,让别人以为自己也是有先进通信工具的人。

    打电话没有号码,写书信也不允许,因此,女友的话无疑是婉转地告诉贺斌说:我们结束了!

    想了一下,贺斌依然不死心的问:“有机会了你怎么联系我?你有我的联系方式吗?”

    ……

    女友似乎一时也没有想到这些,停顿了一下,狡猾一笑说:“到时候会有办法的!”。随后,怕贺斌再心有不甘,补充了一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就这样绝尘而去的汽车带走了贺斌懵懂的爱情!

    贺斌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为了父母的地辛苦劳作,他必须振作起来,不然无法面对父母那殷切的笑容。想到父亲在人前得意的笑容,想到母亲那满足的笑声。贺斌发誓一定要让自己成为父母的骄傲!

    贺斌坚定了信念,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让刚才的梦境在现实中发生。

    就这样在无尽的回忆和幻想中贺斌迎来了清晨的第一缕朝霞,新的一天即将开启。

    贺斌知道运动能给人带来欣快感,他站起身迎着朝霞跑了出去。半个小时后平常不怎么运动的贺斌大汗淋漓,心情好了很多。洗了澡、换下衣服、吃过早饭贺斌向急诊科走去。

    夏天天亮的早,贺斌走到急诊科时还不到7点,换上昨天新领的急救服走进接诊室,帅气阳光的他迎来了一波瞩目的眼光。有人在欣赏,有人很疑惑,平常关系不错的陈丽燕凑到跟前小声问:“小贺,你今天怎么穿着急救服?”。

    贺斌心中无比舒畅,凑到陈丽燕耳畔说:“市里有一次反恐演习,马医生点的将,让我参加!”虽然贺斌在有意压低声音,但离得近的同学还是能够听到。这个不会掩藏自己心情地举动无意中给自己拉了一波仇恨,他不知道昨天有多少人想参加这次演习,却阴差阳错地砸在了他头上。

    陈丽燕的脸色明显从疑惑变成了嫉妒。她的学历是大专,城市中成长的她消息渠道比贺斌不知道要宽泛多少。几天前就听说有文件要增加的“编制”,这对于本身没有希望留在这家医院的陈丽燕心动不已。昨天回家也是想让爸爸想办法,但是爸爸没有给同学打电话,母亲找了爸爸的一位同学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又给表哥打电话,态度也很含糊。赵丽燕又在晚饭后找到表哥,要求郭杰帮自己疏通。陈丽燕这时想看看是不是可以搞定,就急匆匆的向骨科走去。

    “哥,你和马一鸣说了没有?”走到骨科门口就看到郭杰正迈着四方步往里走。

    “昨天晚上就已经和马一鸣说了,他说昨天已经定了下来;再说人家昨天又培训了一天,临时换人怕适应不了。”郭杰无奈的摇摇头。

    “什么适应不了,他就是在敷衍你,不就是昨天下午练了一会儿吗?我看看就能明白!”赵丽燕不满的看了一眼郭杰。

    “就是一次演习而已,像小孩儿过家家似的!”郭杰似乎是在安慰赵丽燕,也像是在为自己开脱。

    “如果单纯是一次演习就算了,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让贺斌那个土鳖参加?”赵丽燕狠狠的说:“刚才看他换上急救服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态我就生气!”

    郭杰摇摇头没有说话,向前走了两步看到赵丽燕依然跟着自己说:“你先做好本职工作吧”想到这里又问:“你们的实习马上就要结束了吧?你准备去哪里上班?”

    “我爸可能想让我去医保局吧!医保局长是我爸的同学。”赵丽燕自豪的说。

    “那多好,可比在医院强多了,医保局可是要管理医院的。”郭杰笑着说:“没准儿我医保违规了到时候还要找你帮忙呢!”

    赵丽燕呵呵的笑的很开心,打趣说:“今天你不帮我,到时候我就专门查你!”说完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晨会的时间快到了,两人就各自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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