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还是报官吧
更何况……他妹妹也不是好欺负的。
两个女子,就敢满世界的跑着做生意,还把生意扩展到整个大凉,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能掉以轻心啊,要真出了什么事,你后悔都来不及。”
陆映辰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却没有了之前那种急切。
叶文清也不知道该怎么劝,结果两人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急切的声音。
两人同时打住了话头,没再出声。
片刻之后,门口传来了金元福的声音。
“公子,客院出事了。”
“何事?”叶文清一边骑车往外走,一边问道。
金元福抬头看了一眼陆映辰,“是谢公子,原本是去陆公子房间找他,结果发现陆公子房间里,有叶家的东西,说是……”
他话题打住了。
叶文清虽说聪明,可到底也是个孩子,一时之间还没想通这些弯弯绕绕。
“他住在叶家,房间里有叶家的东西,不是很正常吗?这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
陆映辰的脸色却是沉了下来,“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急忙转头看向金元福,“金小哥,不知你们发现出现在我房间里的,是什么东西?”
金元福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是一箱首饰。”
“首饰?”
“是,一套黄金头面,一套翡翠头面,还有几个价值不菲的镯子。”
还是御赐的。
只是御赐这种话,他不会说出来。
要不要把东西的价值说出来,这是公子跟小姐要考虑的事情,他不会擅作主张。
陆映辰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说话。
一行人来到了客院,就看到里面灯火通明,除了谢成,车同劳,还有李老头也在。
李老头就住在客院不远,为的就是方便他们吩咐。
所以来的也是最快的。
你看到叶文清过来了,他赶紧上前行礼,“公子,您来了。”
“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老头看了一眼陆映辰,还是将那套说辞说了出来。
至于是否是真的,主子们自会考量。
等李老头说完之后,谢成便一脸痛心疾首的说道,“陆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们客居在叶家,当有感恩之心才对,你怎的这般不识好歹,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来!简直就是……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车同劳神情淡淡的,只是不像以往那般沉默。
听到谢成的话之后,他抬头扫了一眼,冲着叶文清说道,“文清,这件事情还没调查清楚。”
叶文清冲着两人点头,“当然!”
他先是看了一眼那一盒子首饰,的确是宫里赏赐下来的。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他转头看向谢成,“谢兄,是你发现这盒子东西的?”
“正是。”
“不知你为何要进陆兄的屋子?刚才陆兄似乎不在院子里,你为何要单独进他房间?”
谢成丝毫没有慌乱,“我本是有学问上的问题不太明白,想去请教的,谁知进去之后,他不在房内,却发现了这一箱首饰。”
“是吗?那你怎么确定,这东西不是陆兄自己的呢?”
谢成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我们一路走来,又住了这么长时间,我从来都没见过他有这样的箱子,也从未见过他身边有什么女子,他突然带着这么一箱首饰,自然是奇怪的。”
叶文清点了点头,“说的有些道理。”
陆映辰神情不变,只听着他们两人问话。
车同劳却有些着急,“文清,陆兄不是那样的人。”
叶文清也只是笑了笑,“不管如何,事情既然已经闹到了这一步,那必然是要问个清楚明白的。”
他又转头看向谢成,“谢兄,你的意思是,这东西是他偷了我们家的吗?”
“叶兄若是不信,自可去库房查探一番便知。”
叶文清摇了摇头,“不用查了,这的确是我叶家的东西,是我妹妹的。”
谢成在心里松了口气,转头一脸愤愤不平的看着陆映辰,“陆兄!你到底为何要偷叶家的东西?他们能够收留我们,已是大恩,你怎可如此忘恩负义?”
陆映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文清哪句话说了是我偷的?他只说东西是叶家的,却从未说是我偷的东西。”
“陆兄,你怎么到了现在还如此冥顽不灵?你若当真知错,现在就跟向叶家赔礼道歉,求的原谅才是啊。”
看到陆映辰那张倾城孤傲的脸,他眼中闪过一抹嫉妒。
“你说现在肯认错,我跟车兄还能帮你求求情,你若一直这般死不悔改,我们也帮不了你了。”
陆映辰不再与他对话,转头看向叶文清,“文清,你来决定吧。”
叶文清点头,“好。”
谢成立刻激动起来,但他还是压下了脸上的情绪,没有表现出来。
车同劳也有些着急了,“文清……”
叶文清摆手,“不必多说。”
一听到他这么说,谢成更加放心了。
只是他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敛,就听叶文清问道,“谢兄觉得,我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谢成眼中带笑,“自然是全凭你来处理。”
叶文清了然,“那就好,既然如此,那就报官吧,虽说东西找回来了,可丢东西也是大事,更何况这是御赐之物,容不得马虎。”
一听说这些是御赐之物,谢成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御赐?”
叶文清十分平淡的点头,“不错。这盒子里的首饰,都是皇上赏赐下来的,一直妥善的保管在库房,偷拿赏赐之物,可是对圣上不敬,还是报官来的?”
谢成立刻就慌了,“不必了吧?”
“哦?为何?”叶文清眼中带着一抹讽刺。
“咱们到底是一路同行,陆兄或许只是一时冲动,做下错事,不至于闹得如此严重吧?若是报了官,那陆兄的仕途,岂不是到此为止了?”
叶文清挑眉,“原来你也知道,这样是会影响仕途的呀?”
谢成一愣,心里一慌,试探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文清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已经赶过来的李三,“李三,带上府里的名贴,去报官,就说有人偷盗御赐之物,大不敬。”
李三立刻应下转头就走。
他知道叶文清的意思是,打着县主府的名义去。
想来这件事情不会善了,还是一次性解决的好。
眼下科考在即,万不能再因为这种小事影响公子了。
谢成急了,想出口阻拦,却找不到一个理由。
他气的要死!
事情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不就是几套首饰吗?怎么会是御赐的?
不对!
应该说,叶家不是普普通通的农户吗?哪来的御赐之物?
这是叶文清亲口说的呀,他们家是农户,只不过是家里做了一些小生意,赚了些小钱而已,家里怎么会放着皇上赏赐的东西?
一想到这里,他立刻就冷静下来。
对!
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叶文清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诈出幕后之人。
眼下,大家都以为偷盗之人是陆映辰,与他无关。
所以,叶文清针对的人也是陆映辰。
他着急什么?
又没有证人,证物还是从陆映辰的房间里搜出来的,这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慌什么?
虽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他还是松了口气。
没事的。
这件事情不会有人知道的,只要等到官府的人,来把陆映辰抓走,一切事情就会尘埃落定。
不管他有没有偷盗,只要去了官府这个罪名基本就可以传扬出去了。
到时候,他也自然是无颜再做继续科考,就不会再住在叶家,也就不会再勾引叶凌瑶。
因着是打着县主的名义去的,府衙的人也不敢怠慢,捕头大半夜的就带着人上了门。
进来之后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有女子。
不是说县主府吗?怎么外面写的是叶府?
他心里有个猜测,但还是转头看向众人,“谁是家里主事的?”
叶文清上前一步,“各位大人,劳烦诸位大半夜走一趟,我是这家的主人,我姓叶,家中行二。”
捕头立刻恍然大悟,李三刚才在路上,就已经把事情的大概经过说了一遍,他也知道面前这人便是安国县主的哥哥。
神色又恭敬了几分,“叶二公子,我是衙门的捕头,姓李,不知府上发生了何事。”
听到他这么客气的问话,谢成和车同劳都惊了。
叶文清便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说道,“大人请看。”
李捕头看了一眼,心里还是有数的。
但还是故作不知的问道,“这是何物?”
“大人容禀,此乃皇上御赐之物,今日……”
随后,便是他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捕头听完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陆映辰,“你说,你今日去了何处,东西又是何时出现在你屋里的?”
“回大人,我是晚饭前出的门,吃完饭之后便去了叶二公子的院子里,直到刚才有人来通报,说我院中发现了这些东西,我二人才一同过来。”
叶文清点头认同了他的话,李捕头这才继续问道。
“谢公子,你又为何出现在陆公子的房间?”
“回大人,我是去请教学问。”
“这一天的时间,你为何不请教偏生?晚上了才去。”
“我也是一时之间有感而发,不吐不快,这没什么问题吧?”他心里慌的不行,但面上还是十分镇定的。
李捕头倒没多说,“这没什么问题,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
“大人,请问?”
“若只是请教学问,为何你进了房间之后,要翻人家屋里的东西?”
谢成愣了愣,“我没有啊。”
“没有?那你怎么发现这些东西的?你是不是想去他房间里翻找什么东西,又或者你想要偷盗,才意外发现这些东西?”
他瞬间慌乱起来,“没有,我怎么可能偷东西呢?你不能冤枉我!”
随后,义正言辞的看着李捕头,“你身为捕头,怎可恶意揣度?我身上好歹也是有功名的,怎可受你如此侮辱?”
李捕头笑了,“你慌什么,我又没说什么。”
“你最好没有。”
“那你不该解释解释吗?你既然不想偷东西,又是如何看见这东西的?你进去的时候,它放在哪里?”
“就放在桌子上啊。”
“一眼就看见了?”李捕头疑惑的问道。
“是!我绝对没有翻他屋里的东西,就是一眼看到的!”
李捕头点头,“说的不错,看来这位陆公子还真是一个人才呢,偷了东西,不知道藏起来,就那么大拉拉的放在桌子上,等着人来搜?”
谢成心里一个咯噔,完了,他光记着撇清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个事。
他思绪飞速旋转,立刻说道,“或许是他还来不及藏匿赃物呢。”
陆映辰点点头,“或许还真是这样,我明知道自己房间里有脏物,还不知道回去藏着,主动跑去叶二公子的房间里,说话到半夜才回来,然后还恰巧被你发现了。”
“还真是巧啊。”叶文清带着笑容说道。
直到此刻,车同劳才总算明白过来了一些。
只是他明智的没有说话,只看着他们继续对质。
此刻的谢成,已经满脑子都是浆糊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脱罪。
李捕头继续问道,“谢公子,那你倒是说一说这些巧合,该如何解释?”
谢成实在想不到办法,就只能咬死了不认,只要他不认,又没有证据,没人能拿他怎么样的。
想到这里,他又硬气起来。
“你这是污蔑!我又如何知道这东西是如何放在他房间里的,这件事情你不应该问陆映辰吗?”
李捕头眉毛一立,厉声呵斥道,“你还敢狡辩!”
谢成下了一个哆嗦,眼神都飘忽起来。
“你休想吓唬我,我可是有功名的!是举人老爷,你竟然这么对我说话,是对读书人不敬!”
李捕头眼中闪过一抹戏谑,“你还是先想一想待会去了衙门,该如何解释你偷了御赐之物,要栽赃旁人的事情吧。”
“你胡说,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