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打架
书院外。zhaikangpei
林玉莲和李雨菲狭路相逢。
“走什么？”李雨菲身后的女学生要拦人。
林玉莲冷言冷语：“好狗不挡道。”
李雨菲眼睛一瞪：“你有什么好得意的？马上就要开始女官甄选的课程，你这种下等人，何来的脸面参加？”
林玉莲扯嘴笑着，偏不让对方如愿：“这可如何是好？我这样的下等人也能参加，你岂不是要气坏了？”
李雨菲太容易着林玉莲的道，一张粉面渐渐泛红。
林玉莲轻哼一声，绕路而行。
女学生朝着林玉莲的背影一瞪，扭头安抚着：“今日学的是点香，只有大户人家才会学的，咱们可等着她出丑，到时候必定笑不出来。”
魏月怡喉头发涩，深呼吸，终于压下怒气：“这是自然。”
古朴的学堂内点熏香，女夫子平静缓慢的磨着细香。
“今日学的是点香，宫廷规矩不同，制香也大有门道。”
“讲究的是手稳心细，自己用着倒不在意，只是宫中那些娘娘公主们，是有自己挑剔的地方，今日做的最好的，我会单独授课。”
这位女夫子是远近闻名的制香高手。
若不是有书院的缘故，底下这群女学生根本接触不到她。
说起可以单独授课，不少人开始心急。
所谓越急越忙，香盘倒地的人不算少数，好在用的是同一种香，不然这整个屋子，味道只恐是新奇。
说来也巧，林玉莲前几日正好与盛云月学点香，她天生有一股聪明劲，上手很快，虽然依旧有青涩，但已能做到磨香不出差错。
夫子停在她身旁，本是随意一看，眼前突然一亮。
“这手法是你自己学的？”
“是家中姐姐教的。”林玉莲如实说。
李雨菲在旁听着，眉梢渐渐得意的扬起。
必定是做的不好，夫子要斥责她。
谁料，女夫子连连点头称赞：“这做的倒是极好，以你现在的手艺，再练上个一月两月，便是能和正经作香师傅的比上一比。”
这位女夫子向来吝啬于夸赞，如此称赞他人，是破天荒头一回。
女学生们惊愕的抬头，一颗满怀期待的心碎成两半，愈发是着急了！
“怎么能够如此手快？重做。”
李雨菲本就不悦，突又被夫子斥责，捏拳，眼眶渐渐泛红。
一节课一个半时辰，林玉莲的香自然是最好的，女夫子叫人留下，待会自行授课，她一走，所有嫉妒的目光全部朝她看去。
“林玉莲，你真的太讨厌了！”李雨菲咬着牙骂，同时扭头喊着，“把墨汁泼到她的脸上，让夫子也来看看她的笑话。”
那人不敢，李雨菲扇她一巴掌。
“你要是不做，我就告诉我父亲，断了你们家的布！”
李家在布料上的确一手遮天，女学生不敢不从，拿起墨汁。
不熟练的动手，抬起手臂时，眼睛猛的闭上，哗啦一声，黑黢黢的墨汁没有如愿倒在林玉莲的脸上，反过头来，却落到李雨菲脸上。
“啊！！”
李雨菲一张娟秀的脸黑成包公，抬着手，手指蜷缩的尖叫。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还不赶紧住手？”
女夫子赶来，只瞧见学堂极乱，所有人扭打成一片。
林玉莲的拳头顺手朝李雨菲脸上一砸，打的畅快，随后立刻将墨汁胡乱涂在脸上，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
“夫子，他们嫉妒我香点的好，你走后便欺负我。”
“还把墨汁往我身上撒，我就是一个乡下来的，他们大富大贵的，就能这么看不起人，就能这么欺辱人吗？”
“夫子．”
林玉莲一直跟着在乡下做活，手上的力道可不小，这群养在深闺里的小娘子是万万比不得的。
刚才他们虽然顺着李雨菲的意思围攻，可这实际之上，林玉莲不但没吃半点亏，还叫他们吃了一顿苦头。
自然，她嚎啕响亮的哭声也更是别人比不得的。
“夫子，你可不能听她胡言，现在受伤的是我们呀！”
十几张嘴比不过一张嘴，李雨菲等人确实心虚，解释的语调软绵绵的。
“不管事情对错，将你们父母找来，这可是学堂，由得你们胡闹？”
女夫子的语气硬邦邦，却仍是偏了心的将林玉莲扶起。
李雨菲带着一群人欺负林玉莲的事，书院本有耳闻。
书院侧居，魏月怡和李夫人再次相见，脸上双双带着厌恶。
魏月怡直接拍桌：“我家闺女被你们欺负也不是一天两天，言语奚落也就罢了！现在还敢动手？李夫人，这便是你教的好女儿。”
李夫人落座，嫌弃的用帕子掩住鼻息，端着姿态，面露不屑。
轻飘飘的回击：“不过是些许的玩闹，本是不打紧，怎么由林夫人口中说的，倒是我们菲儿做错，这动手的人，分明是你家女儿呀！”
“看把我们家菲儿打的。”
李夫人对李雨菲做的是心知肚明，刻意敷衍了事，故意的姿态尤其惹人不悦。
自从生辰宴上送素衣之后，魏月怡对待李夫人并没有留情可言。
一杯茶水扔过去，着重的力气带着狠意。
“你你这个泼妇，果然是母女，做的这等子糟践事。”
锦罗绸缎湿成一片，李夫人气的嘴歪，耳目通红。
她要找夫子问一个说法，夫子抬头望天，刻意转移话题：“孩子是还没解决！长辈便不要闹了吧！”
“就是她扑的，还是他打的我们，夫子你可不能偏心。”
场上余下的女学生捂着伤口。
“去衙门，这事今天必须得解决。”李夫人愈发气急。
魏月怡漠然瞥着她，只管摁着自家闺女的胳膊：“知道不是你故意的，娘亲来替你解决，敢在我面前蹬鼻子上脸，可真是有点本事。”
直接走出去，李夫人连带着后方的女子吓得身体一弹。
确定魏月怡手上没东西，这才紧着挺起胸膛。
魏月怡冷冷的问：“这墨汁是松香堂，平日谁用这种墨汁，我们乡下人可用不起？各位大小姐们！”
李雨菲缩了缩脖子，不敢影响魏月怡锐利的目光。
“是我，那又怎样？就是她主动的嘛！”
“把你们的手伸出来。”魏月怡不客气的命令。
“凭什么？”李夫人不甘愿开口。
魏月怡手上不知何时出现的菜刀，恶狠不带商量：“让你们动就动！”
女夫子后脖颈一凉，不敢阻着，只得捏一把冷汗。
到底是一直养在家中的闺阁女子，被魏月怡一吓，很快乖乖听话。
纷纷伸出手，大多残留着墨汁，表面瞧着一致。
可唯独一个女子手指之上带着一抹墨绿色，硬朗的线条，仿佛是从石块上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