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没有心
两人在房里吻得不可开交，缠绵入骨。
兰溪明舟吻着他，手在他身上游走，刚去解他的腰带，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薛皙也听到了，却没有放开他，拉着他吻到快要窒息，才放开他。
登时，门外的人也闯了进来，带头的人不是旁人，是白钰笙。
白钰笙让手下人留在门外，自己闯了进去，一进里室，就看到床上搂着的两人，还在忘情的吻着。
白钰笙登时脸白了几分，他不明白兰溪明舟会这么做，去招惹秦韶的人。
“兰溪明舟！你们在干什么？”白钰笙扯开床幔，一脸震惊的看着床上的两人，“这是在文渊阁！”
薛皙轻轻推开兰溪明舟，撑着床半坐起身子，眼神迷离，那处的异样也露了出来。他眉毛挑了挑，手在散开的长发里胡乱抓了一把。
“白钰笙，你也不瞎，我和明舟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他被打扰很是不爽，他不喜欢这样，自然，也不介意别人看清他的真面目，对于他而言，无所谓。
“怎么，你也想试试？”薛皙的语气很轻浮，和他平日里的模样差距很大，“白钰笙，你这样打扰别人，很没有规矩。”
白钰笙被他噎得说不上来话，伸手要去扯他，将他带走。
兰溪明舟见状立即将薛皙拉到怀里，眼睛里也有了驱赶的意思。
“白师叔，这是我和哥哥的事，轮不到你来过问，我想，白老先生可不想和兰溪家闹翻！”
他句句直戳白钰笙的雷点，他不觉得白钰笙有这个资格。
“是吗？兰溪明舟？”一道男声从外面传来，语气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兰溪氏和秦家比，能撑几时？”
薛皙听到这个声音也很吃惊，不过也不意外，他知道华亭会来找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华亭走到里室，看着床上的二人衣衫不整的模样，眉头皱了起来。
“薛青玉，你这么饥渴？老子带你来文渊阁干什么来的，让你来这找下家的？”华亭皱着眉头，眼里很是难以置信，“你和秦九昭刚好上，就这么急着找下家？”
薛皙扯了扯衣服，从兰溪明舟怀里出来，一点儿也不掩饰自己的那处，丝毫不觉得尴尬。
“我也是个人，不是神仙，有欲望，这不正常吗？” 他眼神里更多的是挑衅，丝毫不惧怕华亭，“我找谁，用不着你来教说吧？”
薛皙没有一点耐心，他今天来到这里，事事就不顺心，他想要发泄一下欲望，哪怕是个陌生人，他不过是找个能做那事的人罢了。
他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错，向来我行我素，怎么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他都不会觉得自己做的事是错的。
华亭受不了他这样，从七年前秦九昭回金陵开始，他便不再装作乖巧了，人性恶劣的一面就显露了出来。
“你还有没有心？”华亭有些有气无力，声音也虚虚地，“若是还有，便与我回去……”
“有心，但不多，我从不走心，你还不明白吗？”薛皙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断他，“七年了，你还不明白？我长得好，做事也乖张，你若是眼盲，就去治！”
白钰笙看不下去了，扯住华亭，向外拉，却发现他纹丝不动。
“华亭！”白钰笙没办法忍受这样的薛青玉，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去左右他的意愿，“走吧，你劝不动他，能管的住他的人，早就没了！”
白钰笙也是生气，才这么说的。他这么一说，薛皙的脾气上来了，眯着眼睛，坐直身子，手指着白钰笙，甩了一根银针过去。银针擦过白钰笙的脸颊，留下一条血痕，在他白皙的脸上。
“哥哥，”兰溪明舟不再缩在床里，上前搂住薛皙，给白钰笙使眼色，“莫要动怒，哥哥……”
白钰笙知道自己劝不过，也打不过，硬生生拽着华亭出去了。
……
卧房里，兰溪明舟迟迟不敢松开薛皙，生怕他下一步又做出什么事端来。
“哥哥，你莫要动怒，左右他们只是气话，莫要当真，”他将下巴垫在薛皙的肩头，声音柔柔的不像话，“你莫要再想了，都过去了，哥哥。”
几声“哥哥”，喊得薛皙心里有些难堪，他不喜欢这个称呼，可兰溪明舟就喜欢这么叫他，矢志不移，从两人见面开始，他就没有停歇过。
“我知道，我爹娘都去了，爷爷也走了，没人能护着我。你知道吗，在金陵，秦九昭给了我很大的舒适感，他们以为，我的心里，只有他一个。到头来，连我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我啊，不是个好人，是个烂人，倒也不是谁都可以，却也又不想欲生欲死。
从两年前，我就忍不了寒毒的痛苦，找人做那样的事，我在麻痹自己，一个烂人而已，谁都可以。这两年，我找过的人，多到我自己都数不清。我随时都会死，寒毒早就深入骨髓，他们逼着我活着，可我活不下去。从北地回来，我就活不下去了，我害怕死，也不想活着。太痛苦了，每次想要死的时候，都在怕，怕痛，怕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薛皙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他不指望兰溪明舟会明白什么，他一个将死之人，哪来什么活下去的欲望，怎么会有活下去的本事？
“哥哥，你不是随便的人，你可以为了我，活着吗？”
兰溪明舟不知道寒毒会有多痛苦，他只是想让薛皙活着，他认为所有人都有活着的权利，哪怕身患重病。
“我虽然不知道你活不下去的痛苦，可我可以陪着你，知道你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兰溪明舟从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虽然他面上很难过，可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
‘还以为有多专情，不过是个破抹布，到底是生得好，和薛夫人一样美艳。’
“兰溪明舟，你是个浪子，从你第一句话开始，我就知道，装了这么久，该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