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寒毒
“信你个鬼啊，”华亭小声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前厅，“都烧成那样了，怎么治？老子看着都慎得慌，这烧伤这么严重，天皇老子来了都治不了。”
“你确定？”薛皙双手抱怀，轻瞥了他一眼，“那我只好给师父写信了，反正她要抓你。”
“哎哎哎，我治，我治，您别写信哈，千万别，我姐来了，我就完了。”
华亭没办法，只能低头，认这个栽，“我和你讲，这个我只能说是给他改头换面，恢复是不可能了，恢复你也别想了。”
“成成成，”薛皙摆了摆手，示意他去前厅，“你怎么都行，只要他别还是顶着这张脸就行。”
“我尽力。”
他有气无力的回复了一句，耸了耸肩，去了前厅。
薛皙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确认他离开后，赶紧溜进他的房间，翻找起来。
“驱寒的药呢，放哪了？”他一边找，一边犯嘀咕，“这老小子，藏哪了？”
他连同华亭的私房钱都翻到了，愣是没找到那瓶药。
“奇了怪了，这老小子怎么这么防着我了，我就这么討他烦？不对啊，我这么好的人，不好好珍惜，还这么防着我，防贼呢？”
华亭在前厅给他瞧了瞧，发现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好，给你恢复相貌是不可能了，”他怕对面的人心生疑惑，立马改口，“若是改头换面，我还是可以帮你的，就看你的意愿了。”
“改头换面也好，我原先的相貌家里人还认得，只怕是家里人都四处逃散，不能相见了，变就变吧，只要不是现在的样貌就好。”
华亭有些无语，这个人怎么这么啰嗦，说个话这么多事。
“没问题，只要你想，我的医术还是可以做到的，”他强撑着笑，恨不得把笑画在脸上，“我从医这么多年，比你严重的也治好了，不必担心。”
……
华亭终于送走了苏辞，关了大门，转身去了院里。
院里，薛皙躺在凉椅上，好不悠哉。
“呦，薛门主，这么悠闲？”他故意阴阳他，一个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怎么，这回没得手？哎呀，下次我把这药亲自让秦九昭给你带回去，怎么样？”
“你可得了吧，老子还要活命，赶紧把药给我，我不想动手，”他放下手里还在摇着的扇子，最直了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你藏身上了，房里什么也没有，私房钱都给你翻出来了，愣是没找到。”
“你你你……不能对我的私房钱下手，我告诉你，这可是老子攒的逃命用的。
再说了，你那病不是病，是寒毒，你怎么不认呢？这东西要你的命，懂吗？
还动手？你还能动几次，内力还有多少够你嚯嚯的？你这是在烧命，你怎么不听呢，这药不能吃了，以毒攻毒，治不了根本。”
他啰嗦完，刚打算回房看看，突然又想起来什么，又问他：“嗷，对了，上次给你的方子，试过了没有，那个方子是我姐给的，我姐的话你总得听吧。”
“嗯，知道。”
他从袖子里抽出药方，仔细看了看，又塞进怀里。
他躺回凉椅上，闭上眼睛，心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这一年半的时间撑了过来，到底不是个长久之计。
这寒毒早已入了他的筋骨，想要彻底去除，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如今，华歆给的方子，只是她研究出来的缓解的法子，真正要去除，还要看祖师爷，以他现在的身子，最多撑一年半，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若要根除，还是比较麻烦的。
这寒毒不是一朝一夕进入他的体内的，根治自然是个漫长的过程，没有人能说准。
华亭回了房，翻看了自己的私房钱还在不在，看到它们安静地躺在原来的位置，悬着的心终于得到了舒展。
“还好，都还在，我的棺材本……”
“呵，这就留了棺材本？”薛皙不知何时随他理解进了房里，故意打趣他，“小师叔，你年方二十五，正当风华正茂的年纪，给自己留什么棺材本？还不如去喝酒罢。”
“嘿，你怎么脑袋里就只剩下酒了，喝什么喝，你前几天喝的桂云香，没给你喝出病来，你就开始犯浑了？”
华亭毫不犹豫地抖出他的糗事，一丝情面也不给，戳穿他前几天喝酒喝地浑身难受，来找他诉苦的事。
“这有什么，”薛皙故作镇定，白愣他，“走，去京都最好的酒楼，今天不醉不休，敢不敢来？”
“好啊，走，今天小爷把你喝趴下。”
两人撒完自己的“豪言壮志”后，结伴去了三味轩。
两人刚来到三味轩门口，楼上的人立马认出薛皙。
“嗯？小美人儿，他怎么来了？”
亓官绎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他立马趴在窗户边上仔细瞧了瞧。
“还真是他，带着一个人。”
“他今日去寻华亭了，不必大惊小怪，”秦韶坐在他对面，淡定地给他又添上酒，“他素来爱饮酒，来这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你这番，倒是显得好没见识。”
“不是，”亓官绎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小小抿了一口，“你就不担心一下？你能不能，对他上点心？”
“我觉得我挺上心的，我从不插手他的私事，你不也是吗？”
秦韶看了一眼酒楼下相互推搡的二人，嘴角露出了笑容。
亓官绎坐在他对面，越发看不懂他的表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于是好奇的问他。
“你和他，哪一步了？别说就搂过，我可见过。”
他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非要去凑一下。
“你猜。”
秦韶丢下这句话，给他留下好奇心，不在往下说了，一直吊着他。
“我看，就你这禁欲的样子，估计什么都做过了，你……嗯，多久？”他贱兮兮笑出了声，“别说就一盏茶，兄弟我可看不起你。”
“很不巧，还没到这一步，你也不用担心，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吧，亓官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