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一出说辞

    京郊的一处客栈外

    驾车的侍从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和身旁人抱怨。

    “十一哥，你说这趟咱们要在京都留多久啊，这舟车劳顿的，一刻也没休息，要累死了。”

    十一伸手揪了下他的胳膊，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嘘，小点声，你这是唯恐主子怪不到你头上，这事儿谁也说不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能管主子的事儿。”

    “哎，十一哥，我这不是想赶紧回家嘛，我都多久没回家了，我娘又该念叨我了。”说着，他低下头，一脸的委屈。

    十一也知道他心里苦，自己不也是这样吗，家里是何等境况，他比谁都清楚，他心里明白，自己在秦家做伙计，是比其他世家要舒坦地多。

    秦家家主也是个明事理的主子，十一从不怀疑自家主子做事，这几年里，他家里的境况也好过了些，比起从前，怕不是一个境况，街坊邻居都说他是交了个好的主子。

    他自己也是个踏实的人，若不是这样，想必主子也不会带他出去游历，信得过的人，自然要留在身边。

    天亮了个彻底，十一与方才说话的伙计一同驾车，驶进京都城。

    马车里的人听着外面亲切的闹市嘈杂声，不禁怀念在京都的日子，但他这次回来也不是为了己利，更是为了稳定这场布了十几年的局。

    他拉开车窗上的帘子，看着街上人头攒动，不禁心软了下来，他不想打破这个平衡，奈何楚氏皇族已经内里肮脏，从哲皇开始，整个北宸，流言四起，莫不是对皇族的质疑和批判。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最终，还是放不下这城中的繁华，他深知这是无法改变的，他如果不做出些什么，皇族的内斗也是无法避免的。

    早在多年前，他就反抗过自己的父亲，问他，为何我秦家非要给皇室做牛做马，秦家几百年，活在水深火热中，哪里有过一日的安宁。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门帘被拉开，外面的光照了进来。

    秦府

    马车里的人愣了一下，缓缓从车上下来。

    门前，站着他的两个儿子。

    刚下马车，两个儿子便迎了上来。

    秦韶率先搀住父亲，“爹，一路上舟车劳顿，我和二哥一早听说您到了京郊，推了早朝，在家候着了。”

    秦墨跟在两人身后，默不作声，在外人眼里，他还是冷漠的二公子，这场戏，他还是要做足的。

    三人一路上有说有笑，一路走到秦渊的住处。

    秦临川停顿了下脚步，遣散了下人，被两个儿子搀扶进屋。

    下人们不在，秦墨可算能放下了，大大方方地揽上父亲的肩膀，“爹，你是真不知道，我们兄弟三个可累了，您常年不在京城，虽然那些老臣没有刁难老三，但明里暗里，总有几个不识抬举的。”

    秦临川脸色有些难看，“是吗？看来，早些动手，以防后患之忧。”

    秦韶偷偷推了一下自家哥哥，赔笑着，“爹，你别听二哥一面之词，皇室对我们素来恩重，怎会呢？”

    三人说话间走进里室。

    秦渊卧坐在床，闻声，刚准备下床，便被秦墨按住。

    “大哥，你还未痊愈，伤势虽有好转，不可。”

    秦渊拍了拍他的手，看向父亲，“爹，劳你舟车劳顿，家里的事怪我没有处理好。”

    秦临川没有怪他，抬手一个动作，示意他。

    秦渊理解其中意思，只是震惊地险些从床上摔下来，“什么？爹，此事当真？”

    秦临川抿了一口秦韶递过来的茶，“自然，我们秦家的人，自是知道知难而退的，那晚死的，只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你们……”秦渊看着两个弟弟不动于衷的样子，伸手给离得近的秦墨一巴掌，顺势揪着他的耳朵，“好啊，你们两个居然敢戏弄我？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商量一下，眼里是没了我这个大哥了？”

    “哎哎哎，哥，你别拧啊，这事儿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啊，”秦墨伸手去拦，“再说了，堂哥他要这么做的，我和老四也拦不住啊，疼啊哥……”

    秦临川看了秦韶一眼，秦韶理会，上前去拦。

    “大哥，你先松手，堂哥这么做也有他的缘由，咱们也不能说是改变什么。”

    秦渊没办法，松开手，白了他一眼，“切，等老子好了，早晚收拾你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