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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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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承宫里,宫女们忙碌着准备皇帝的早膳,手中端着各式晶莹剔透的粽子,宫门挂着艾草,殿内香熏也颇为清新淡雅。

    景嘉帝身着常服坐在矮案后教六皇子下棋,神态轻松,俊美的脸上没有威严神色。

    “父皇父皇,儿臣不下这里了。”六皇子奶声奶气地说,小胖手抓着一颗墨玉棋子。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你这悔棋的毛病几时能改?”皇帝皱眉。

    “儿臣知错了。”六皇子赶紧站起来,乖巧行礼,绞着手指垂着眼。

    “罢了,你回去好好做功课。”景嘉帝摆了摆手,抬头看着萧景芯在门外探头探脑的,于是心情转好,朝她招了招手。

    “父皇端午安康。”萧景芯笑盈盈地行了礼,然后坐到刚才六皇子所坐的位置,拿起棋子就着残局接着下。

    “进步挺大。”景嘉帝看着自己的白子几乎陷入败局,想起之前与谢珀下过的那盘棋就想笑,“谢珀出征这么久,你居然把他的棋路学了个七八成,听说你一直闷在府里不出门。”

    “出门有什么好的?”萧景芯得意扬眉,伸手点在旁边的玉棋篓上,“我赢了,父皇把这棋给我好不好呀?”

    “这可是朕刚得的宝贝,就你眼光毒。”

    景嘉帝十分舍不得,把玩着手中的白子。

    这幅棋与别的棋不一样,每一颗玉质都一模一样,打磨得十分光滑,棋篓上有山水画,画得十分精巧,还可以两个棋篓合并起来,形成一盏玉灯台,上面可以点烛或是燃香。

    “那好吧,既然父皇这么喜欢,我就不讨这个。”萧景芯从袖中取出一个香囊,双手递过去,“这是儿臣亲手绣的,里面的香丸也是儿臣亲手制成的,祝父皇平安喜乐。”

    景嘉帝看着那个绣工平平无奇的香囊,心里感动得很,几个孩子中就萧景芯最贴心。

    萧景芯最近开始学刺绣,香囊绣了不少个,随着端午节礼送到晏府、太师府和谢家小院。

    即便谢珀不在家,该有的人情往来她也没有落下。

    皇帝一感动,又一次掏空自己的小金库,派人送去公主府。

    日头偏西,宫里热闹起来,往常端午宫宴,入宫赴宴的王公大臣们都携着家眷而来,热热闹闹的。

    卫绵一入宫就往琼华宫跑,她有两个月没见萧景芯,想念得很。

    两人一起坐在廊下赏花,宫人们把原本种在乾承宫的珍品牡丹都搬到了琼华宫。

    “我听说谢珀就要回来啦!”卫绵侧头去看萧景芯。

    明明两人都梳着妇人髻,怎么她显老这么多?卫绵心里暗暗嘀咕。

    “公主不会还生他的气吧?”卫绵看着她紧抿着唇不说话,凑在她身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萧景芯的耳根子都红了,轻啐道:“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哪?难怪这么久不来找我。”

    卫绵大婚两个月,夫妻恩爱,伍家这阵子天天给她大补,伍兆一下值就腻歪在她身边,对比萧景芯,外面流传着谢珀不喜欢公主的流言,说得有模有样。

    有时候萧景芯听到了也会相信。

    她不想谈这个,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开。

    掌灯时分,宫宴渐渐热闹起来,皇帝心情好,吩咐上歌舞,众人不必拘束。

    看对眼的年轻男女开始偷偷离席,在庭院里观景透气。

    宴席这边灯火通明,而二皇子宫里却是一片黑暗,有几个内侍拎着灯笼过来掌灯没一会儿就被黑暗吞噬。

    大殿像是黑暗中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虎视眈眈地盯着这诺大的皇宫。

    萧景芯多饮了一杯雄黄酒,有些晕乎乎的,桐喜扶着她在外透透气。

    几人在游廊慢走,听觉敏锐的冬妙拉了拉梧悦的袖子,小声道:“奇怪,我怎么听到刀出鞘的声音。”

    梧悦侧耳倾听,什么都没有听到,于是不解地摇头,“可能是因为今天宫宴,所以禁军比较谨慎吧。”

    为了防止宫宴出事,禁军都须带刀守在宫门外。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急促的尖叫,转瞬又归于平静,有宫女端着黄金酒瓶鱼贯而入,接着有轻微的训斥声传来,像是哪个宫女殿前失仪被领事姑姑训斥。

    萧景芯皱了皱眉头,这些宫女怎么这么奇怪?

    这时候有个面生的宫女走到她面前,福身行礼,“公主,齐大人托奴婢给公主送来端午贺礼。”

    宫女手上端着一个木制托盘,托盘上是一个精致的白色小圆瓶,约隐溢出清淡优雅的花香。

    萧景芯原本因喝了酒而有些晕,这时候一闻这香味顿时清醒不少。

    这是她用惯的醒酒香,齐毓也会制,以前她喜欢设宴,这东西必不可少。

    “本宫带了醒酒香,多谢齐大人好意。”

    萧景芯并不想收,她不想与齐毓再有什么瓜葛,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站在对面观景亭的齐毓见她不收,握着扇柄的手紧了紧,俊美的脸微沉,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微熏,就连向来迂腐的晏扬都已经放开胸怀尽兴饮酒。

    齐睿明和许谦在交头接耳,“怎么今晚谢琅不来?”

    “大人,太师大人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宫宴,他怎会来?”许谦大着舌头,举着酒杯邀饮。

    齐睿明却想到别的事情上,总有些心神不宁,正要说话,结果有人大步走进来。

    众人纷纷转头去看,见是二皇子和他宫中的内侍,又低头继续饮宴。

    景嘉帝双眼微红,醉得厉害,他身边的太子也是,蔡慕召来几个高壮的内侍扶着他们从侧门出去醒酒。

    二皇子也跟了过去。

    门外的禁军默默跟在几人身后。

    皇帝不在,阁里更是放得开,歌舞继续,就连平时极少露面的三皇子也松了口气,举杯走到晏扬面前。

    开春之后,晏扬给几个皇子讲学,三皇子病弱,晏扬对他颇为照顾。

    萧景芯在外面走了一圈,酒气渐散,正想回去,突然听到一声惨叫,似乎是从后殿传来。

    她心里一慌,刚才那个声音太熟悉了。

    脚步不由得加快,最后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进后殿,看到了犹如噩梦般的画面。

    二皇子手执利剑刺入皇帝的左胸,他的脚边躺着太子,景融站在窗边得意大笑。

    “父皇——!”

    萧景芯尖叫起来,扑了过去,一脚踢开二皇子,接住景嘉帝往后倒的身体。

    泪水无声无息地流下,两人同时跌倒在地。

    她呆呆地坐在地上,声音颤抖,“他也是你的父皇,为什么要弑父?为什么!”

    “他不是!”萧楚岱状若疯狂,“他从来没有把我当儿子,无论我多努力,在他眼力都不如你们!”

    “对,二殿下,只要他们死了,您就是大雍皇帝,谁也不能害您。”景融蛊惑道。

    “王八蛋!”萧景芯伸手从旁边的矮案上抓起一个东西狠狠地砸过去。

    景融闪身避开,脸上带着恶毒的笑容,看着萧景芯一字一句地说:“你送上门来正好,有你在手,谢珀就不得不老实听话。”

    他手一挥,“请公主去昭王府住一住。”

    一队穿着禁军铠甲的陌生面孔涌入,正要拉走萧景芯,结果一阵黑烟滚滚,等烟雾散去时,哪里还有萧景芯的影子。

    就连景嘉帝都不见了。

    梧悦和冬妙慢了一步,听到尖叫,直接冲进去,但是两人没带剑,根本不是围上来的众多禁军的对手,很快身上就全身是伤。

    后殿的动静这么大竟没有人来查看,梧悦心里一沉,皇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北州府兵控制住了。

    她与冬妙默契地对视一眼,边打边退。

    公主在他们手里,文武百官也逃不出去,现在宫中乱成这样,还有谁能够阻止景融造反?

    萧景芯缓缓睁开眼睛,那噩梦般的画面一直在眼前闪过,她双手捂住眼睛,低声呜咽。

    她多希望那是一个梦,可惜不是,她父皇就无声无息地躺在她身边,鲜血染红了腰间的香囊。

    她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要怎么办,直到现在她才发现,没有父皇庇护,她什么都不是。

    “公主。”小屋外传来芋圆的声音,但是她不敢信他,她谁都不敢相信。

    “公主被吓坏了,怎么办?”

    “宫里怎么样了?”芋圆苦恼地挠头。公子让他保护公主,结果居然遇到逼宫造反,幸亏暗卫把公主救出来了。

    “景融说二皇子弑父杀兄夺位,他是清君侧才杀了他,现在大人们都被他挟持,出不来,满城到处在找夫人和沈公子,他们不得不出城躲藏。”

    “现在人人都想当皇帝,城里好乱啊,我们该怎么办呀?”

    “只能等公子回来。”

    “公子什么时候回来啊?”

    “”

    萧景芯默默地听着他们说话,咬着嘴唇,嫣红的唇瓣全都是齿印。

    景融为什么会出现在雍京?谢珀还活着吗?还是这一切都是他干的?

    这一世大雍竟然提前灭国了,到底她重生回来有什么意义?难道只是为了让她再次看一眼山河破碎?是老天爷在惩罚她吗?

    “父皇”她抱膝坐在景嘉帝的身边默默流眼泪,“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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