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离婚,返乡
陆彦辰见吴久沉默不语脸上阴晴不定的不知在想什么,也不在意,继续开口道:“老弟,今晚之事的确非我本意,但既然晓婉做了这初一,而且关键是还怀孕了,那老哥我也只能咬咬牙做十五了;我真的是很欣赏你,如果你能接受和离不再追究这事儿的话,那你依然是我的得力干将,我以前承诺给你的那些奖励条件依然不变;而且,作为补偿,你现在可以随便跟我提一个实际价值在三百万以内的要求,并且我保证,你以后绝对不只是一个区区部门经理,待到我成为陆家掌舵,你会成为我的左膀右臂,我们哥俩携手共图大业,如何?”
吴久咬咬牙没说话,陆彦辰见状继续劝道:“不要跟钱过不去嘛,你想想,等你以后发达了,有钱了,到时候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啊?何必非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呢?更何况,这树还不是你栽种浇灌的不是?”
吴久听不下去了,沉声开口:“陆少,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抱歉,我现在很乱,暂时不想考虑这些;既然事已至此,我认栽,我明天就会和刘晓婉去民政局离婚,其他事情过后再说,而现在”吴久顿住,缓缓打量了一下这曾经熟悉又温馨而现在却变得冰冷又陌生的家,又看了看场中也是熟悉而陌生的三人,低头继续说道:“现在我应该是最不适合待在这里的人,我先走了。”说完,吴久有些踉跄的夺门而出,那背影看上去满是寂寥哀伤,刘晓婉脸上闪过一丝旁人没有察觉的黯然,好像有些歉疚,但马上又恢复如常,不留痕迹。
听着吴久下楼的沉重脚步越来越远,陆彦辰耸耸肩,一脸不在意的说:“没事儿了,刘姨你回房间休息吧,我俩也要睡了。”
一直站在卧室门边默不作声的保姆刘姨道了声是,便转身回房。刘晓婉此时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对陆彦辰娇媚到:“我的好哥哥,咱们继续休息吧,我还很困呢。”
陆彦辰闻言也轻笑着回应说好,但是眸底却是一片刘晓婉未曾见过的冰寒。
吴久浑浑噩噩的冲出小区,走在深夜还算安静的马路边,夏初温暖的晚风吹过,心底却满是凉意。刚才那短短个把小时的时间,却是他出生至今最难熬、受冲击最大的时刻,即使他一直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但终究没能彻底成功;现在终于离开那个让他难以承受难以思考的地方,他才算是真正的、彻底的冷静下来。
现在已是凌晨,再过几小时就要天亮了,吴久决定还是先找个钟点房熬过今晚再说。
打定主意后他便找了个路边宾馆,开了个房间,好好洗了个澡睡下了。一睁眼,天色已是大亮,日上三竿。吴久习惯性的摸向床头的手机,看了看发现没有未接来电,各工作群也没有什么人找他,看来,陆彦辰是一早就打过招呼了,这人貌似完全没把昨晚的事放在心上。
吴久恨恨的想,突然他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陆大少何许人也?琅琊市顶级富二代,年少风流,万贯家财,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噢,现在算是沾了半片,可那又如何?这种事情在陆大少的心里怕是还比不上中午要吃什么更难办一些。
吴久起身洗漱退房后便给刘晓婉打去了电话,刘晓婉很快接了电话,语气听不出波动。两人电话中约好后便带着相关证件到了民政局,很顺利的办完了离婚手续,过程简单快速到吴久都觉得有点不真实。
其实主要还是财产分割简单,俩人没有什么婚后共同财产,吴久的车是公司配的,产权是公司的,房子是陆彦辰送的,其实就是送给刘晓婉的,当初吴久也没多想,一直都挂在刘晓婉的名下;俩人也没有孩子,所以一纸“双方自愿离婚,无财产纠纷,之后各自安好互不干涉”的协约一写,手印一按,户口一分,登记员往电脑端一输,ok,完活。
民政局大门口,刘晓婉一句轻飘飘的“珍重”算是给这七年的感情或者说应该是单相思划下了一个彻底的句号。
吴久把离婚证放进口袋,拿起刘晓婉给他收拾好的不多的个人物品,抬头看了看天空,阳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辞职,便给陆彦辰打去了电话。虽然陆彦辰昨晚说得好听,但是在吴久表示辞职之后,陆彦辰还是笑呵呵的跟吴久表示:辞职可以,他陆彦辰也不是什么不念旧情的人,念在吴久这几年的辛苦会给他一笔安家费,但是两年内,吴久最好还是不要再从事相关行业了,以免两人会变成商业上的对手,伤了和气。
吴久不禁冷笑,好一个道貌岸然的陆大少,就是喜欢又当又立,以前还真没看出来。
虽然吴久在电话中婉拒过,但是挂断电话不久还是有一笔两百万的巨款入账的提示短信出现在手机上。吴久明白,这不只是安家费,确切地说,这是封口费,他陆彦辰也是一个好面子的人,自然不希望以后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影响自己和陆氏集团的名声;既然收了钱,那就管好嘴,大家和气生财,好聚好散,不然
吴久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这些糟心事儿,他想起这几年忙于生计,极少回老家去看望二老,既然现在闲下来了,就回老家吧。
打定主意后吴久便打车到了车站,坐上了回乡的巴士,幸亏老家就是琅琊市下属的小县城,每小时都有城乡客运来回,不然还真没有这么方便。
坐在回乡的车上,吴久心中依然还是乱糟糟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二老说自己离婚的事情才妥当,想着想着他的脑中突然隐隐作痛起来,他觉得是自己昨晚没休息好的缘故,便暂时抛却一切,闭目养神起来,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车辆到站后,吴久被汽车广播吵醒,虽然睡了一路,但脑中依然感觉还是有些痛,不过已经不那么明显了,吴久不甚在意,起身下车去拿行李。
站在家乡车站的大门口,吴久环顾着四周有些陌生的环境百感交集;吴久的家乡是一个唤作临阳县的小县城,面积只有一千多平方公里,常住人口只有五六十万,是炎黄古国数量众多的县城里最不起眼的那一种,虽是两面环山两面水,半城山色半城河,但是因为并非什么交通要冲,也不是什么工业重镇或者经济强镇的缘故,所以一直都没怎么开发过,原始生态还算不错,也没有过什么恶劣的犯罪事件发生过,人民也都安居乐业,很是平静。
吴久随便找了辆泊在车站门口等生意的出租车,司机大哥带着吴久印象中家乡人特有的热情笑意乐呵呵的帮他拿行李,之后便业务及其熟练的飞驰到吴久父母所住的小区,一度让吴久怀疑司机大哥以前是不是开赛车的,他亲眼看到在过一个急弯路口时司机大哥还小飘了一手,差点没给吴久吓死。
司机大哥依然乐呵呵的帮吴久把行李拿下车后又是一脚油门,在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噪声中带着一溜白烟扬长而去,留下有点愣神的吴久在风中独自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