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守夜人
进屋后，屋内温度比外面高十几度，婆娑脱下她的卡其色风衣，挂在身旁木柱的倒钩上，将自己的九弦古琴靠在柱子下。萧战和桑丘二人也纷纷脱下身上的重甲，只穿着一件内衬的长衫，桑丘随意的将自己的盾牌靠在墙边，萧战则是将自己的雪饮狂刀丢给桑丘放在一起。
褪去了风衣的婆娑，里面就穿这样一件贴身的高领毛衣，高高隆起的胸脯更加显眼，萧战刻意回避着自己的眼神。
这时，那个身材爱笑的服务生走来问道：“客官，请问你们吃点什么？”
“婆娑，桑丘你们点菜。”
“萧大哥，我随意，”婆娑眯了眯眼睛，“桑丘你来点吧，你不是饿了吗？”
婆娑将菜单递给桑丘。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哦，”桑丘看了看老大萧战，萧战点头。
“对了，小兄弟，请问你是这冬临城本地人吗？”萧战转头问服务生。
“嗯，是的，我是土生土长冬临城人，客官你们三个是南方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萧战问。
“你看你这两位朋友，一个白皮肤的人，一个黑皮肤的人，”服务生指了指婆娑又指了指桑丘，“在我们冬临城，所有土著人都是纯粹的黄种人，其他种族的人来这里都只能旅游，没法长期定居的。”
“为何？”萧战不解的追问。
“因为我们都是守夜人啊。”
“你们都是守夜人？”萧战的眼里浮现出诧异之色，“守夜人不是一个军团吗？”
婆娑和桑丘也纷纷转头，一脸疑惑的看向这个身材矮小的服务生。
“客官，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四百年来，我们冬临城的军民，无论男女老少，都是守夜人，只是各司其职罢了，如果遭遇什么重大事件，无论任何职业的人，全城上下，人人皆兵。”
“守护这座长城，不受让他遭受长城外野人和‘异鬼’的入侵，是我们每一个冬临城人，与生俱来的使命。”
“所以，南方哪个民族的人愿意世世代代生活在这寒冷的北国，肩负这使命呢？”
“野人？‘异鬼’？”萧战三人顿时感觉诧异，不由得张大嘴巴。
“这些真的存在吗？”婆娑没忍住问道，“虽然我曾经听说过，北境长城以外，是一片冰雪覆盖的黑暗森林，里面生活着野人和异鬼，难道这都是真的？”
“野人是真的，异鬼，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服务生一脸认真的说道，“因为我长这么大，见过野人，但是从来没见过异鬼。”
“那些野人长得很高，至少有四五米高，青面獠牙的，时不时的就来骚扰一下我们的城墙。”服务生继续说，“不过客官你们放心，他们就像大象一样，看着威猛高大，实际上很笨重，对我们城墙构成不了任何威胁。”
“那就好，”婆娑长舒了一口气，“原来世界上真的有野人存在，要是有机会，我也想亲眼看看。”
“嘿嘿，婆娑姑娘，你要是看野人，俺桑丘赶明儿就去长城外给你抓一只回来，当个宠物养着，”桑丘扬了扬拳头，灿烂一笑，“这不比养一头大象狮子更好玩？”
婆娑翻了个白眼：
听服务生的一番解释，萧战心中的谜团算是明白一半，难怪自己进城后发现，冬临城里面，这些汉族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是灵武者，就算三岁的小孩，也是青铜一星或者二星的灵武者，这要是放在八大王国，足以匹敌一个普通的成年人士兵。
原来如此，他们世代都是守夜人！
“对了，小兄弟，向你打听一个人，可以吗？”
“客官你说。”
“疾风剑豪亚索，”萧战继续补充道，“一个差不多七十多岁的老者。
“啊？”，服务生张大了嘴巴，瞪大了双眼问，“你找我们总司令干什么？”
“总司令？”
“对啊，亚索是我们守夜人总司令”，
“哦，不，准确是是我们守夜人第九代总司令。”服务生更正道。
“第九代总司令？”萧战神色诧异，“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守夜人世代镇守北境长城，到现在已经差不多400年了，从第一代总司令到现在，已经是第九代人了。”服务生解释，“在我们冬临城，总司令是最高行政长官，相当于你们南方王国的国王，但又和国王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婆娑眨巴着她的蓝色大眼睛问道。
“我们守夜人总司令不是靠血缘关系家族继承的，而是推举产生的，上一代守夜人在生前就会培养一个战力超群，并且很有威望的人成为下一代总司令，他死后，下一滴总司令将带领冬临城全体军民，继续镇守北境长城，扛起我们世代肩负的使命！”
“嗯，谢谢你小兄弟，”萧战微微颔首说。
“不客气客官，我看你也是我们汉族同胞，才跟你说这么多的。”服务生耸了耸肩问，“你找我们总司令，该不是也想要加入我们守夜人吧？”
“不不不，”萧战摇头，“我只是和我这两个朋友途径此地，顺便拜访一下他。”
“你和我们总司令认识？”
“不算认识，也不算不认识。”
“奇怪，”服务生嘴角浮现一抹苦笑，“你们南方来的人，都这么奇怪么。”
“你要是找他，就去北门，北门上那个最高的阁楼，就是司令府。”
“谢谢，”萧战拱了拱手道谢。
服务生拿起桑丘勾好的菜单退去。
婆娑俏脸平静，像是在想什么，然乎微微侧身到萧战耳边轻语：“萧大哥，那咱们今晚去见亚索还是明天去呢？”
“明天吧。”萧战抿了一口苦茶。
“你有没有发现，他们和我们王国的人都不一样，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但是就是感觉很不一样。”
萧战点头，确实不一样，无论是思想观念，还是行为举止，似乎这里的人没有任何社会等级尊卑概念，他们似乎都是各司其职，平静且没有欲望，似乎只要这长城守卫好了就行，对其他东西没有任何渴求。
吃过晚饭后，他们又要了三个单人房间便进屋歇息了，萧战不知为何今天有些疲倦，往日奔行千里，耗费的丁点灵力还不及他灵力的回复速度，今日不知为何，或许是抚摸了北境长城，那股寒冷灵气灌入自己体内的缘故，躺到床上，萧战便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