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来电
那女孩歪着头想了一会才说:“我知道阿猛克族的寨子在那里。”她说“我”的时候用的是本地的汉话，“阿猛克”这三个字的发音又不同，是卫斯理没听过的一种发音，其余的话是仿照白素的语气和发音。一句话倪的七歪八扭，如同唱歌一样，十切可笑。
但白素和卫斯理却没有笑，他们的眼中甚至带着惊喜。因为这说明女孩是在学习他们的说话方式，而且她学习能力极强，是个聪明的孩子。大概所有人到了做父母的年纪，都会喜欢聪明的孩子罢。
白素接着问:“你可以带我们去那里吗？女孩抬头看了看天，说道:&34;当然，但是你们要给我十块钱。”十块钱在这个时候，绝不是一笔小钱，但对白素和卫斯理来说自然不算什么。白素于是一口答应下来。
女孩见白素答应的如此快，脸上出现有些懊恼的神色，似觉得喊价太低了。这使得卫斯理十分不悦——他当然不介意多给女孩一些钱，但他讨厌出尔反尔的人。
好在女孩张了张嘴，却没有提加价的事情。她挥了挥手说:“你们得等我一会，我需要去一下图书馆。&34;是的那名英国学家不仅帮助普淘镇通了电，还建了一座图书馆，白素听了女孩的话，马上笑着说:“当然没有问题，我们先那边吃点东西，你买好书来找我们。”她说着指了指旁边的一家米线店。女孩点了点头，将大树叶子一搂，递到白素手里，那树叶上此时也沾满了灰，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白素居然一点不嫌弃，将它接了过来。
卫斯理此时对女孩也多了分喜——爱聪明又好学的孩子谁能不喜欢呢。他于是想提醒一下女孩，可以试着做一些手工制品，可能会比菌子好卖些。女孩却将一旁放着的背篓背了起来，那实在是个丑陋至极的背篓。虽然上面插满了五颜六色的花。那背篓有就像编着编着被暴打了一顿，又继续编织，如此反复多次，根本不成样子，更不要说拿来卖了。
卫斯理本已张开了嘴，此刻只好话风一转道:“倒是个爱美的。”他说完便见白素一脸戏谑的看着他，登时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因为白素自然明白，卫斯理想说的是｀倒是个爱美的，可惜长的和美这个字完全搭不上关系’。而她对于卫斯理对一个女孩子的外貌如此评头论足的行为十分不赞同。
此时白素看着卫斯理，卫斯理因为尴尬将头别开了。谁都没有注意到，路边突然跌出了一个女子，女子穿着一套宽松的红色运动装，扎着高马尾，十个英姿飒。却穿着一双五厘米左右的细跟高跟鞋——小镇的石板路早已被风雨和行人打磨的十分滑，这女子穿着高跟鞋不怪会跌跤。
白素一时不察被撞了个满怀，二人双双跌倒在地。女子显然十分抱歉，一直鞠躬说对不起，将马尾辫甩得几乎出现残影。
白素被她的行为逗的几欲发笑，摆摆手说“没关系“她伸手拉女子起身，女子刚站起身却又身子一歪，向白素身上载去。这女子十分高挑，穿了高根鞋免比白素还高出半个头，——白素有接近一米七，也是个身材高挑的美女。好在白素有深厚的中国武术底子，将女子稳稳扶住。
女子道了谢，一歪一歪的走远了。一时间兵荒马乱，但前后不过一分钟。卫斯理忙问“没事吧”白素检查了一下小腰包，东西都在，于是她摇了摇失说:“没事。”但她皱着眉看着女子子离去的方向总觉得这女子有些…
“叮铃铃”突然腰包中的移动电话响了起来白素在接按了通话键，说道：&34;你好我是白素。”电话那头却没有声音。
白素对着卫斯理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请说话。”仍没有因应，她干脆道：“你是不是有她的消息？”那边干脆挂了电话，白素又叫了几声“喂”才按了挂断建。她叹了口气说“没有人说话，但我觉得他就就是上次那个人。”卫斯理气的挥了挥拳骂道：“故弄悬虚。”
事情回到半年前，那时白素和卫斯理因为些事情(与本文无关，表过不提)在异地呆了半个多月，回到家便听老蔡说:“小姐姑爷，你们可回来了！”老蔡脸上的焦急十分真诚。卫斯理忙问:“出什么事了？”
老蔡拍着大腿说：“你们这一去大半个月，怎么也不知道给我这个老头子打个电话呀！”老蔡当时的作派，凡白素和卫斯理觉得他们晚回来一步就要同老蔡天人永隔了。
白素忙扶着老蔡安慰道：“以后不论我们在哪里，定三天给你找个电话。”老蔡虽然是仆人，却是看着白素长大的，感情自然不同。
老蔡却将眼一瞪：“一天打一次也不行!”白素卫斯理这时觉得，老蔡当真老了，竟如小孩子一般使起了小性儿，可老蔡接了来的话却让他们将心中那一些丝的不满都泄了
老蔡道“两几日有个怪声怪调的人打电话过来，说有小人儿的消息呢。”这句话一出口白素和卫理齐齐变色，卫斯理更是一把抓住老蔡的手腕道:“他怎么说的？！”
他当时的表情一定骇人至极，使得老蔡吹胡子瞪眼，半天说不出话来。白素忙推开卫斯理，将老蔡扶到沙发上，轻声细语的道:“老蔡你慢慢说。”
老蔡这才顺了气说道:&34;就是前几天，六号，有个女人打电话过来。一开口便道“我知道你们在找的人的下落。”我连忙说:“小姐和姑爷不在，你告诉我，奖金一分都不会少给你。”
那个可恶的女人却不说话，我想她定是怕我得了消息不给她钱。我又说“你在哪里？等小姐回来我叫她去找你！“那女人还是不说话。
我又道：“不然你把电话号码告你我，我叫他们打电话给你。”那女人这时才说&34;我还会打电话过来!”然后她便挂了电话。
那时可没有来电显示，卫斯理与白素又十分忙。每天打到家里的电话过只怕和热门的广播频道也相差无。过了这好多天，再去邮政局查电话纪录便如大海捞针，根本找不到了。
所以近半年来，白素和卫斯理都在家里守着电话，却再没接到过一通关于小人儿的。至于老蔡唯一给出的信息——老蔡本人就操着一口浓重的江浙方言的口音，和他的腔调比起来，几没有人不是怪声怪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