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妥协
转眼就是除夕，皇后忙的焦头烂额，丽夫人和敏妃也被皇后扣在未央宫帮忙。
大皇子又病了，荣夫人撂挑子耍性子，整天嚷嚷着见晏臻。
晏臻因为皇后去太后面前告状的事有意冷着皇后，哪怕她为阖宫的事忙的团团转，晏臻也没去未央宫看一眼。
荣夫人还在这关口闹，晏臻更闹心了。
好在敏妃也在未央宫中，永和宫就空了下来，只有一个沈今若和刚会走路满地跑的令萱公主。
晏臻自然是哪里舒服往哪里扎，一头就扎进了沈今若的温柔乡。
晏臻来的时候，沈今若正抱着胖乎乎的令萱公主哄她睡觉。
晏臻见状道:“交给乳母便是了，何必你来哄。”
沈今若拍了拍令萱的小屁股，道:“公主这个时辰找母妃，偏敏妃娘娘忙的什么似的，还好公主也算听臣妾的话，臣妾更要亲自哄着了。”
晏臻从没见过沈今若如此温柔的哄一个孩子的样子，好像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来，朕抱抱。”晏臻张开手臂，想抱令萱。
沈今若一躲，并不把孩子给他，而是道:“公主在臣妾怀里睡的香着呢，万一陛下给弄醒了，先说好，臣妾可不负责啊。”
晏臻笑了笑，道:“无事，醒了朕来哄。”
两人小心翼翼的把小胖墩交接好。
看晏臻小心且熟练的哄孩子姿势，沈今若揶揄道:“陛下刚还说给乳母哄，转眼自己就先舍不得了，到底是陛下疼女儿。”
晏臻冲沈今若温柔一笑。
沈今若微微怔住。
她甚少见到晏臻露出这种普通人会有的神色。
晏臻一边哄孩子一边柔声道:“要是你也生一个，多好。”
沈今若唇边溢出一丝苦笑，“臣妾也想啊。”
晏臻观察到沈今若细微的表情，道:“怎么，是陆明河伺候的不好？”
“没。”沈今若否认。
他伺候的太好了，都敢私自给她下避子药。
只不过还没到动他的时候，不急。
“臣妾只是感慨罢了，要是臣妾以后生的是个女儿，陛下会不会也这般疼爱。”沈今若道。
晏臻幻想了片刻，狭长的眸中孺慕之情大盛，他道:“那是自然，如果是你生的孩子，朕一定加倍疼爱他，皇子或者公主都好。”
沈今若笑了笑，道:“陛下……也该多去其他嫔妃那里走走。”
晏臻目光凝滞片刻:“怎么？”
沈今若端出得体优雅的微笑来:“因为陛下要雨露均沾嘛。”
“你也被太后影响了？”晏臻语气微冷。
沈今若像没听见似的，继续道:“太后固然干预陛下，可有些话，说的不无道理。”
晏臻冷笑两声，把令萱交给乳母抱下去，道:“你现在倒是越来越贤惠了。”
沈今若凑上去挽住晏臻手臂:“陛下生气了？”
晏臻瞥了她一眼，在榻上落座。
沈今若顺势坐到他的腿上，勾住他的脖子。
晏臻怕她掉下去，他下意识的抱住沈今若的腰，不满道:“这是做什么？小心摔着。”
沈今若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陛下，还是关心臣妾的。”
晏臻无声叹息，他抚摸着沈今若的后背，低声道:“后宫嫔妃中，唯有你，能让朕觉得安宁，觉得自己像个活人。”
沈今若故意道:“陛下是天子，是天下人的神明，怎么能是人呢？”
晏臻凑上去咬了下沈今若的唇:“你少来拍马屁。”
沈今若笑的伏在晏臻肩上，乐不可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再说臣妾这是拍龙屁。”
“你真是……”晏臻蹂躏着沈今若腰上的软肉，恨不得一口一口吃了她。
沈今若撒着娇，小声的道:“陛下，太后教臣妾规矩，臣妾很是感激。从前臣妾仗着陛下的宠爱有些娇纵，忘了自己不该霸着陛下，陛下是后宫所有嫔妃的陛下。”
晏臻收紧了手:“你想说什么？”
沈今若眨眨眼，建议道:“要不，陛下再轮一圈？”
晏臻:“……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不正经呢。”
沈今若:“臣妾认真的啊。”
晏臻皱着眉，明显不愿意。
沈今若:“集宠爱于一身，长久而言对臣妾也无益，虽然臣妾也很舍不得陛下。”
晏臻道:“舍不得朕？未见得吧，朕觉得你可是把朕往外推的勤着呢。”
沈今若摇晃着晏臻的脖子，轻声细语的哄他:“臣妾也没办法呀。”
晏臻无奈的摸摸她的后脑，想起自己母亲珍妃在世的时候，先帝也是格外的宠爱，导致珍妃卷进宫斗的漩涡。
沈今若……
她如今也未能独善其身。
罢了。
晏臻想了想，还是妥协了。
不是对太后妥协，而是对沈今若妥协。
“朕去还不成吗？”
沈今若不语，她借着烛光，看晏臻漆黑的瞳眸里光亮一片，似有委屈之意。
她无奈，还是得哄住这个男人才行啊。
人在哪不重要，在谁的床上不重要，只要心在她的宫里，那就问题不大。
想到这，她闭上眼，轻轻啄吻晏臻。
晏臻感受到她青涩的讨好，胸中似有一股燎原之火，他哪里还忍得住，立刻翻身做主，好生缠绵了一番。
除夕宫宴。
过了今日，便是晏臻登基满二年，是第三年的开始。
太后借口身子不爽，便没来阖宫夜宴，众嫔妃陪晏臻喝酒宴饮，倒也自在。
酒过三巡，晏臻转头看向皇后，道:“如此枯坐无趣，皇后可有安排歌舞。”
晏臻好不容易和皇后说句话，她立刻回答道:“自然是有的，都备下了。”
“嗯。”
皇后一扭头，身边的凌霜便抬手示意歌舞上场。
很快，丝竹管弦之乐如靡靡之音般浸泡了沈今若。
她现在已经十分习惯宫廷生活，全无第一年的不适应。
哪怕是这种毫无新意的舞蹈，她也能盯着美貌舞姬，研究人家的身材的前凸后翘。
沈今若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点危险。
皇后安排的中规中矩毫无新意，晏臻也看的兴致缺缺。
正好，一舞毕，晏臻抬手命她们下去，不必再跳了。
这时，丝竹之乐突然变换，殿外翩然进来一舞步蹁跹的女子，她以面纱遮面，舞步轻盈婉转，犹如一只蝴蝶在殿中、央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