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除夕夜
除夕夜，电视里放的春晚依旧成了背景音，姜乐斯把茶几收拾了下，在茶几这边煮上了火锅。
顾炀边吃边在群里抢红包，钟茗没抢到红包，发了个在程莹莹怀里撒娇的视频，整的众人都很膈应。
打字太慢了，不好骂，抢红包游戏暂停，顾炀在群里打起了视频。
朱志鑫秒接，随后跟大家也陆陆续续进来了。
顾炀见钟茗迟迟没进来，便开始发牢骚，“钟茗过年都和程姐待在一起，怕是过不了两年就该领证咯。”
话说到这，钟茗才进视频通话，摄像头一打开，钟茗呲个牙跟群里各位打招呼，“单身狗们，新年好啊。”
闽弥：“有没有人把他踢出去？”
钟茗靠在程莹莹肩上，然后对着程莹莹撒娇道：“宝宝，我想吃个排骨。”
程莹莹知道钟茗在和队员打视频，耐着性子配合地喂了他一块排骨。
钟茗：“宝宝真好，谢谢宝宝。”
这一做法引起了众人都公愤，骂声太密集，无法分辨谁说了什么。
等到骂声小了些，一直没说话的罗彬开口了。“钟茗收假后第一天训练跑速耐。”
“芜湖，罗队惩恶扬善咯！”
“罗队，你是我的神！”
顾炀跟着起哄，眼神却不自主瞥向姜乐斯。姜乐斯盯着电视里面春晚的小品看，没注意到顾炀的目光贴在他身上了。
盯了一会，顾炀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悄悄的，顾炀从坐的地方挪到姜乐斯旁边，然后以姜乐斯的大腿为枕头，这个头躺了上去。
正在看电视的姜乐斯一愣，目光下移，看见此景，被吓住了说不出话来。
顾炀用食指抵在嘴上，对姜乐斯做了个“嘘”的动作。姜乐斯只好装无事发生一样看电视。
隔了一分钟，闽弥发现了异常。“喂喂，顾炀，你们家枕头很别致嘛……”
这样一说，大家都把关注点放顾炀那里。不难看出，这小子躺在什么人的腿上面呢。
钟茗是最震惊那个，他甚至都没有靠程莹莹肩上了，还让程莹莹一起来看。
“顾炀，你搞什么？这么大了还躺爸妈腿上呢？”
姜乐斯穿的蓝色运动裤，而且通过摄像头只能判断顾炀躺在别人腿上，分辨不了男女。这可让大家都吓了一跳。
“真的是爸妈啊，我要是躺我爸妈腿上他俩得一脚把我踹远点。”朱志鑫是这样说的。
顾炀见姜乐斯在剥沙糖桔，张嘴“啊”了一声，示意姜乐斯他也要吃。姜乐斯没多想，喂了一瓣给他，谁想到顾炀吃着东西还含糊不清的说道：“我爸妈旅游去了，这会在吃海鲜吧应该。”
此话一出，群里的八卦之心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热烈。又是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顾炀一句都听不清。
还是闽弥声音大，“你什么时候谈的啊，我们不是天天都在一起吗？”
顾炀回答，“谁知道呢。”
这种回答了像没回答的答案真的很让人抓狂。连罗彬都忍不住吐槽一句。“你小子背着我们干大事咯。”
诡计得逞，顾炀只听得他们猜忌，不做任何解释，以为这场闹剧到此结束了的时候，姜乐斯却主动摸了摸他的头。
摄像头里面看不到姜乐斯的手，能看见顾炀的头发被拨动，他眼睛向上抬的动作以及眼底惊讶的神情。
“谁让顾炀和钟茗一起滚出我们群！”
“顾炀！看到你有女朋友了比杀了我们还难受！”
顾炀是没有想到姜乐斯会这样做，顿时也慌了，没管其他人说什么，他觉得脑袋嗡嗡，找了个借口说“我去洗澡了，拜拜。”随即挂掉了视频通话。
从姜乐斯腿上坐起来，顾炀还没搞懂刚刚姜乐斯摸他头是为什么，姜乐斯率先开口，“嗷，演戏嘛，演得真点。”
姜乐斯一直听到顾炀和队员们的聊天，当顾炀躺他腿上的时候，只隔了三秒就明白这人的想法。没有戳穿他，还想着帮他演的像一点。
顾炀语塞，摸摸脸，“谢谢你……我去洗澡。”
姜乐斯见他这幅模样，心想：他这是，害羞了？
洗完澡回来两人默契的没再提摸头这件事，姜乐斯看了会春晚，遇到他不感兴趣的节目时就去洗澡。顾炀用毛巾搓头发，打开手机查看未读消息。
闽弥：以后那种恋人节是不是只剩我了？
罗彬：注意安全措施。
朱志鑫：炀哥你收假后记得跟我讲讲怎么追到的。
钟茗这厮话是最多的。
钟茗：顾炀你太会藏了！
钟茗：不信，肯定是假的！
钟茗：你小子，拳头硬了！
……
顾炀没有一一看下去，翻到了最新发的那条。
钟茗：哈哈哈罗队刚刚说了收假回来你和我一起跑速耐。
顾炀回复道：见人【爱心】
室内暖气开得很足，顾炀就玩会手机的功夫头发都干了。姜乐斯也洗完澡出来，火锅被搬到餐桌上，姜乐斯打算晚点在收拾，这会在嗑瓜子。
顾炀又像刚才一样张嘴，表示自己也想吃，姜乐斯扔了个瓜子壳到他嘴里面。
“还没玩够啊？”姜乐斯问。
顾炀把瓜子壳吐出来，嘟嘟嘴，“你还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现在是十一点四十分，外面已经开始放烟花。市区肯定是不被允许的，但这是郊区……也不被允许。
顾炀和姜乐斯在阳台边看，也分不清在看烟花还是在看放烟花人和公职人员的追逐大戏。
外面烟花声停了，两人继续回到客厅看无聊的春晚节目。城南群里又在发红包了，顾炀加入他们，抢的火热。
姜乐斯看着春晚，像在放空，反正他也没记得很多节目内容吧。放一旁的手机响了，拿起来看，来电显示是丁礼。
姜乐斯走去阳台接的电话，丁礼第一句话就是新年快乐。姜乐斯赶忙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姜乐斯问他，“不是还有十分钟吗？”难道丁礼时间更超前？
“提前说呗，每个人打电话不得要时间啊。”
“你发消息也行。”姜乐斯淡淡补充一句。
丁礼却笑了，“亲口说出的祝福更有诚意嘛。”
丁礼每年除夕夜都会打电话来，从他们认识开始，没有落下一年。巅峰时期的姜乐斯和丁礼有多好呢，就好像是光和影。接力赛里两个人的配合绝佳，俱乐部里两个人形影不离。
姜乐斯看着不远处升起来的烟花，听着丁礼那头同样也有春晚的背景音。“谢谢你，丁礼。”
“干嘛啊，突然说这个？不对，感觉你心情很好啊。”
是啊，姜乐斯回头看了眼正在和城南队员们拼手速抢红包的顾炀，感叹最了解他的人还是丁礼。“没有，你还要给陈羽他们打吧。快去吧，新年快乐。”
电话那头的丁礼听闻没有立即回声，半晌才动动嘴唇发声道：“很难得，从你口中听到他们的名字了。那，新的一年万事胜意咯！”
丁礼挂了电话，姜乐斯口中这个人是当时四人接力组的另一位成员。姜乐斯巅峰时期，不止有个人成绩，接力成绩也是让城北名扬四海。
姜乐斯，丁礼，王嘉言，陈羽四人只要出现在接力场上，别队都是会咽咽口水，安慰自己没事，输得起。
只可惜，四人组破裂，丁礼在出事后立即和俱乐部解约，王嘉言和陈羽两人在冬季转会期纷纷转会城西俱乐部。
姜乐斯也不知道这些回忆什么时候窜入脑海中的，只知道外面的烟花声太响了，可能公职人员也管不完了吧。
绚丽的烟花从地面升起，在空中绽放。姜乐斯盯着烟花看了会，再次回神过来看了眼时间，还有一分钟过年。
沙发上的顾炀对时间没了一点概念，他今晚手气超棒，把把都是第二大额度，刚好躲过运气王发红包。
直到听见电视里面的人在倒数，顾炀才发觉姜乐斯去阳台看烟花了。
倒数声到“一”的时候，新年的钟声在此刻响起，外面的烟花声掩盖了电视里的“新年快乐”，顾炀在同时也收到了很多新年祝福。
以及姜乐斯的——
“新年快乐【红包】”
顾炀点开红包，数字666映入他的眼帘，顾炀不敢相信。退出去又点开来看，还是【666】。受不了了，顾炀马上穿好拖鞋跑去阳台，一把抱住姜乐斯。
姜乐斯被吓了一跳，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顾炀大喊：“新年快乐，薯哥，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