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番外 明媚(二十四)
意识渐渐回笼时, 明媚缓缓睁开眼,只觉身上酸软,脑袋沉痛。
想起昏倒前发生的事情, 明媚立马意识到不对劲。
有人蓄意谋划, 将她捆来了这里。
茶楼外那阵纷扰, 只怕也是调虎离山, 分散守卫人手。
可是……
明媚撑着身子坐起来,蹙眉环视四周。
只是个普通的房间,布置甚至算得上是精致素雅。
什么人会把她掳劫来这里?
景珖呢?
明媚下意识想到他,紧跟着就想起, 她昏倒前, 景珖也倒下了。
她低头检查起自己身上, 衣裳都还整齐,不像颠簸很久的样子。
再看天色, 略一推算, 她便断定自己未曾昏睡太久。
这样的话, 她应该没有远离长安,甚至还在长安城内。
这就更古怪了。
谁敢公然绑她,绑了她还大胆的藏在长安城内?
自从她与明黛出事后, 府中虽说不曾限制她们的行动, 但若她今日无故不归, 也没有留在姐姐那处,便会立刻被察觉。
届时这些人想要离开长安根本不可能。
除非……
明媚心头一凉, 有不好的预感。
除非, 绑她的人就是长安城里的人,位高权重,耗得起。
明媚飞快拔下发间音钗, 狠狠刺向手臂。
尖锐的刺痛自手臂蔓延开,明媚死死咬住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身上激出一层薄薄的汗,明媚清醒不少。
这房间的布置很寻常,因房门紧闭,也看不出外头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在明媚想要找机会逃出去时,房内忽然传来异样的声音。
声音很细小,是有人进来了。
明媚紧握银簪藏于袖中,屏住呼吸,盯着声音来源处。
一抹灰蓝身影自床帏后走出来,明媚看清来人,眼睛睁得老大。
景珖作噤声动作,目光紧盯房门入口处,悄悄靠近明媚。
“你怎么在这?”明媚压低声音问。
景珖将手伸向她。
明媚迟疑的看着他,没有动作。
今日之事发生的诡异,他明明在她之前昏迷,却又好端端出现在这里。
明媚本能的怀疑这是不是他的什么诡计。
景珖一看她表情便知她在怀疑什么。
他压下心中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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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低声道:“你中了迷药,要自己走出去难免打草惊蛇。你过来,我背着你,等他们来时,我带你冲出去,也可将他们一网打尽。”
明媚眼神有些犹豫,她问:“什么人?”
景珖觉得,自己所有的耐性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她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只是不信他而已。
可现在不是与她磨叽解释的时候。
景珖心一横,冷声道:“你再慢些,害你姐姐姐夫乃至明家永无宁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果不其然,景珖祭一出杀手锏,明媚的神情就变了。
少女乖乖爬上他的背时,景珖心中不由生出几份嘲意。
他在她眼中,不可信亦不可靠,想在她这里讨一份信任与依靠,靠的是她为家人的妥协。
景珖稳稳背起她,轻步靠向门口的位置。
明媚满腹疑惑,不知眼下是什么情况,也不知到底是谁绑了她。
可景珖神情凝重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她也只能暂时配合。
两人在门口蛰伏一阵,外面果然传来动静。
明媚察觉到他掌着她膝窝的手缓缓紧握,竟也被催出几分紧张,将他的脖子圈紧了些。
景珖目光一偏,低声说了句:“别怕。”
明媚眼帘微垂,很轻很轻的“嗯”了一声。
门开一瞬间,景珖和明媚同时屏息,只见来人直接走向关押明媚的位置,景珖瞄准时机,闪身而出,然来人也警觉,当下便发现了。
“人逃了,去追!”
景珖反应更快,背着明媚飞奔:“动手!”
话音未落,暗中潜藏的利丰和利行已带人对阵。
景珖走位谨慎,前后瞻顾,是照顾着背上的人。
明媚拍拍他的肩:“那边!”
景珖看过去,回廊下一个拐角,极好的隐藏观察点。
他唇角微勾,快步走过去。
接下来,明媚与景珖默契配合起来,两个人四双眼睛,好过他一个人瞻前顾后。
景珖第一次来,也是摸索许久才出了大门。
明媚很快认出这是哪里——距离玉兰苑很近。
玉兰苑就是处热闹的地方,许多王孙贵族都会去那里。
但这位置更偏僻,外面别说马车,就连人影都没几个,只有大门外拴着几匹马。
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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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后已听不到打斗声,景珖额上出了一层浅浅的汗,气息微喘。
明媚圈着他脖子的手臂松了松,她看一眼后面,并无追兵。
很可能已经被利丰和利行制住了。
明媚说:“歇一歇吧。”
景珖吐出一口气:“站得稳吗?”
明媚“嗯”了一声,“放我下来吧。”
景珖默了默,走向一旁停靠的几匹马,腾手牵出一匹,“上马。”
明媚有许多问题想问,但这会儿不是说话的时候,她点点头,借着景珖的力上马,无意看向大门方向时,忽而脸色大变:“小心!”
已经上马的少女吃力的下马,几乎是扑进景珖怀里。
景珖愣神一瞬,下意识垂首看她,正好瞧见她推着他的手臂袖子滑下。
少女皓腕如雪,被刺破的伤口流血不多,却已经红肿起来。
景珖目光全在她手臂上,唯恐她用力时伤口会疼,脚下步子顺着她的力道一直躲到几匹马后。
同一时间,几支箭破风而来,依着他们躲避的步伐刺进土地内。
刚躲进来,一匹马中箭,扬蹄嘶鸣。
景珖在这尖啸声中回过神来——有人刺杀!
明媚坐到马上时瞧见了不知何时埋伏在屋顶的此刻,弓已拉满,外面最近的遮挡就是这几匹马。
眼下,受惊的马已有疯乱之势,一脚下来他们两个怕是都会被踩死!
明媚脑中忽然闪过陵江上发生意外时船头高架倒下前的情形。
那日,明黛冲上来将她护在怀里,还伤了自己的脸。
明媚脸色发白,四肢发凉,抬臂挡头惊呼出声——
男人动作极快,几乎是同时侧过身将她完全罩住,用自己的背对向几匹惊马,在马蹄踹下来前,他顺势借力旋身,直接将她抱离原地。
明媚只觉身子一轻,满怀都是熟悉的气息。
双脚重新落地时,景珖背上中了一箭,整个人被中箭的力道冲的向前酿跄几步,明媚被他禁锢怀中,也被迫向后退了几步。
“跑!”景珖显然没有料到这里会有刺客,他头也不回,拉着明媚就往容易躲藏的方向跑。
明媚忍不住向后看了一眼,门口果然集结了好几个提刀的人,景珖身边的利丰利行却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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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这些杀手来意明确,就是要杀他们。
然而,被拖着拼命逃跑的空档,明媚的脑子里闪过许多,最后,这些事情一一过去,并未在心中逗留,她眼中,只剩这个拼命拉着她逃跑的男人……
景珖片刻不敢耽误,甚至连回头的功夫都省了。
他忽然后悔了,是他轻敌,是他心怀鬼胎,到了这一刻还想着算计。
曾经,他恨到最浓时,觉得哪怕什么都不要,只带着她下地狱就够了。
可真的到了这一刻,景珖脑子里全都是他亲自照顾她那大半年的时光——
他一勺汤一勺饭的将她喂饱,亲自为她看伤换药。
将她养的白白嫩嫩,不是为了在今日看她横尸野地。
她是个被宠大的姑娘,却并未被这份宠爱冲昏头。
有人疼她时,便是磕了碰了都泪眼汪汪;独自涉险时,她也会刺得自己手臂红肿流血,只为保持清醒。
景珖再没别的奢求了。
他只要她活着,她只有活着,才能与他继续叫娇蛮作对,相互折腾。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然而,他们跑得再快,依旧比不过身负功夫的杀手。
眼看着距离拉近,明媚明显开始跟不上步伐,景珖心中渐渐滋生绝望。
就在这时,又是几道破风之声,后面传来了闷哼声与倒地的沉响声。
景珖和明媚同时停下,下意识后顾,借机喘息。
“媚娘!”倒下的杀手后,明黛一身骑装,领着十数个国公府的护卫打马而来。
“姐姐……”明媚一路声儿都没吭,见到明黛一瞬,眼泪珠子疯狂滚出来。
“姐姐!”她几乎是立刻甩开了景珖的手,奔向下马跑来的明黛。
“没事了。”明黛接住明媚,剩下的人正搜寻周围,未免有漏网之鱼偷袭。
景珖站在原地,看着扑进明黛怀里的少女呜呜哭泣,四肢百骸渐渐的恢复了知觉,尖锐的疼痛并着慢慢晕散开的钝痛从背上传来。
他垂下眼,嘴角无力的勾了勾。
明黛动作很快,稍微安抚了明媚片刻,便让人将明媚先带回秦府。
明媚披上宽大的披风,刚走几步,回头看了一眼。
景珖若有所感,抬起眼来,可是,视线触碰一瞬,明媚已收回目光,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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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未留径直离去。
明黛见到景珖的伤,脸色亦变了变,连忙再唤人来扶他离开。
景珖回过神来才发现,今日的事与之前的计划不同。
本不该出现刺客,结果出现了,本不该有明黛出现,她出现了。
景珖忍住背上疼痛,说:“郡主,今日的事……”
明黛竖手打断他,“今日发生的事太多,一时半刻也理不清,你也好媚娘也好,还是先养伤歇息,缓过神来再谈。”
她看一眼他背上,中箭的位置,已有鲜血将灰蓝棉袍染得一片暗色。
没多久,景珖的人也从宅子里出来了,利丰和利行显然还没留意到外面发生的事,见到景珖受伤,连忙去护送,而他们在宅子里守株待兔抓获的人,也直接交给了明黛。
“郡主,这些人怎么处置。”
明黛拽着手里的马鞭,淡淡道:“送去秦大人那里,他自有安排。”
……
明媚坐在马车里,一入城内就发现外面的气氛很不寻常。
时不时就有官兵在走动,很是紧张。
她去了秦府,在明黛的安排下,入厢房歇息。
明黛先给她请大夫检查身上,确定没有任何损伤,又命人给她熬安神汤药。
明媚与景珖来往是背着家里的,此刻,她不知明黛知道了多少,只能乖乖配合。
等到明黛终于忙完回来坐在床边,姐妹二人对视片刻,她才小声开口。
“姐姐,今日是不是发生大事了?”
明黛也是惊魂方定,神情中显露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疲惫,反倒没什么责备。
她点点头,短暂的沉默了一下,说:“今日,瑜王险遭暗算……”
明媚一愣,第一个想到的是好友贺采薇。
又听明黛道:“……好在,秦晁及时识破对方诡计,瑜王殿下安然无恙。”
在明媚疑惑又惊诧的神情中,明黛轻轻叹息,还是决定与她说清楚。
至少要叫她知道利害关系。
其实今日的事,若站在幕后黑手的角度,该是他们先带走瑜王,然后掳走明媚,为的就是设计他们二人。
明黛用的“设计”,在明媚听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说白了,大概就是要让她和瑜王发生些什么。
而要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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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个中关键也不难。
近来,瑜王十分出彩。
在秦晁夺了原本属于景珖的差事转交给瑜王后,他的风头更盛。
秦晁是明家的女婿,而明家所得的圣恩是整个朝廷有目共睹。
一旦刚刚成婚的瑜王被传出与明媚有私情,两个有身份的人在那样的幽静之地私会苟且,对外,旁人会怀疑瑜王争权夺势拉拢朝臣,拉得还是在朝中举足轻重的世家贵族,轻易就能毁去瑜王在圣人眼中刚刚升起的几分赞赏,对内,此事会令明玄与长孙蕙震怒。
瑜王刚刚成亲,正妻之位已给了贺家女儿,若此事传出去,明媚只能去给他做妾。
当日,宫中想让明媚给太子做妾他们尚且不愿,又岂会让她与唯一的好友争夺一夫,且还是给瑜王做妾?
明家为了小女儿的名誉与未来,势必又要闹上好一阵子。
只是,这次证据确凿,黑水满身,很难像之前那样瞒天过海。
“所以……”明媚慢慢推敲:“这是因瑜王而起的事端?”
明黛摇摇头:“不止。”
虽说此计有拉跨瑜王的意思,但在明家已经闹过一次朝堂的情况来看,谁都知道,得罪明家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
要设计瑜王,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而把明媚一起算计进去,明显是有些报复意味的。
明媚脑中灵光一闪,已有了想法。
对方敢这样设计,必定是知道明家对女儿的未来是和态度,也知她是什么性子。
而且还是为了报复,那只能是……
“太子?”
当日,太子被逼出手,便是明媚与秦晁合作,假扮成明黛带她遭受了那回罪。
要报复,只能是因为这个报复。
见明媚心绪不宁的样子,明黛又道:“我与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胡思乱想。媚娘,你记好,这件事情,你只当不知。今日只有瑜王险遭意外。没有你被人掳走,明白吗?”
明黛想了想,补充道:“瑜王是贺家娘子的夫君。你与她是好友,这事虽是算计,你被掳走也不曾受伤,但一来,对你清誉有损,二来,你二人相处难免尴尬,原本没什么,反而要多想了。”
明媚的脑子里想了很多,再抬眼,迎上明黛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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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心温柔的神色时,她轻轻点头。
但还是有些担心:“瞒得住吗?”
明黛摸摸她的头:“放心。”
……
当夜,明黛给家里传了话,说是留明媚住两日,帮她一起参详新家具的样式。
同一时间,瑜王险被掳走的消息,已经在有些人的安排下,变成险遭行刺。
掳走和行刺是两回事,但对方动了手,还被抓住了,他们原先是想行刺还是想掳人,就不是他们说了算的了。
近来与瑜王最紧密的事就是兴修水利,最密切的人就是秦晁,长孙蕙和明玄都去留意瑜王的事,得知明媚又去缠着明黛,反而没怎么担心。
明媚无伤无痛,还是在明黛这里歇了两日。
明黛一直陪着她,她们留在府里,成排的围墙将府内的安逸与府外的纷扰隔开,当真像个没有烦忧的世外桃源。
只要她愿意,就可以什么都不想。
可惜,她不能不想,甚至,阿禄隔三差五还会带些回来一些消息。
自从太子被禁足思过后,宫中揣测不断。
而今瑜王露头,又遭刺杀,矛头顺理成章对准了东宫。
元德帝难得一日没有上朝,据说是头风症犯了。
这越发佐证了朝臣的猜想。
太子怕失势,地位受威胁,所以要铲除冒头的兄弟。
……
第三日时,明黛一早准备出门,想了想,还是绕去明媚那里问了一句。
明媚不解:“去哪里?”
明黛一本正经道:“听说景珖是为了救你才受伤,论理,我们应当去瞧瞧。”
景珖受伤后,又回到了驿馆。
明媚眼神微沉,思索片刻后,说:“姐姐,我去吧。”
明黛疑惑道:“你去?”
明媚下定决心,起身道:“是,我一人去就够了。姐姐还是留在府中吧。”
明黛想了想,说:“无妨,你想自己去也行。但我实在不放心你单独出门,不如这样,我陪你一起出去,多带些人护送。届时我在外等着你。”
明媚抿抿唇,答应了。
……
景珖的伤口处理的还算及时,剜去死肉,止血上药后,就只剩好好将养了。
得知明媚来了,他足足愣了小半刻,执意起身穿衣。
利丰和利行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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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赞成,正欲阻止,明媚已大大方方走进来。
“不必折腾了,我很快就走。”
这几日,她显然恢复的不错,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只是,看着她冷淡的神色,景珖心中的喜悦与期待淡了淡,眼帘轻垂,还是挑来一件薄衫披上,坐着与她说话。
“能坐能折腾,想来伤得也不重。”明媚将他上下扫了一圈,轻笑一声:“不过,好歹是流了点血吃了点亏,想来我那位精于算计的姐夫,也不会亏待你?”
景珖眼中的神采一点点黯淡。
明媚视而不见,单手托腮看他:“让我猜猜,我那位姐夫,即便不将原本的差事还给你,应当也会用别的补偿你,至少,你远没有跟我形容的那般凄惨,对吧?”
景珖坐在床榻边,双手搭膝。
以往,他坐姿都很端正,可不知是不是为她弯了半个月的脊梁,如今竟显佝颓。
他无声的扯出个笑:“看来,盛安郡主都与你说了。”
那日明黛会出现已经很令景珖意外。
现在想来,她与秦晁是夫妻,秦晁与她透露什么,也不奇怪。
不想,面前的少女冷笑了一声。
“我的确不如姐姐聪明睿智,可我也没有傻到连这件事都想不明白。”
她目光锐利,直勾勾的盯着景珖:“姐姐的确向我解释了那日发生的事。但我猜想,无论动手的人是不是太子,先撩起来的,未必是这幕后之人吧?”
景珖眼神一动,抬起头来看向她。
昔日明艳的少女,此刻只剩满脸冷漠。
明媚道:“太子就算犯了错,只要储君之位还在,待圣人百年,他就是新君。”
“且不谈你要如何见风使舵,单论秦晁拼了命为自己挣得的这一切,于公,他不可能让太子顺利登位,然后就先前我们算计他的事来反击,于私……”
说到这,明媚嗤笑一声:“他这人野心和妒心一样大,一个小混混,从太子手里抢来了妻子,又岂会让觊觎他妻子的人好过?”
“所以,若我没有猜错,拉拢瑜王,令其大放光彩风头无两,就是为了挑起太子对瑜王的忌惮。也许瑜王尚无争位之心,可一旦太子先动了手,只要瑜王还想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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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活着,就不得不陷入这场争斗中。”
“这时候,秦晁便可利用太子的妒心与愤恨,继续设计他。”
景珖与秦晁配合许久,在旁人眼中他已是秦晁的副手。
即便秦晁要拉瑜王入伙干大事,何必专程夺了景珖手头的事给瑜王?
兴修水利乃是浩瀚大业,岂是来一个瑜王便饱和的?
“所以……”明媚眼神冷然的看着景珖:“从头到尾,都是你们的设计吧。”
景珖迎着明媚的目光,忽然不安起来。
这与她对他愤怒叱骂,恐惧排斥,甚至要他死都不同的感觉。
当她不再用激烈的情绪宣泄,而是平平静静坐在他面前阐述一切,就像下棋时的安静少女时,是那样陌生,离他那样远。
“姐姐说,此事会牵扯我,是有报复的意思在里面。”
“此事,最大的可能就是太子动的手。可我分明记得,当日我扮成姐姐,与秦晁一起设计太子,直到他事败,都不知我并非姐姐。”
“可现在,这报复竟是冲着我来的,只能说明,有人告诉了他,当日我们是如何设计的。”
明媚缓缓说着,每一个字都钉在景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剧烈生疼。
“对瑜王和我下手,除去威胁的同时,也报了当日的仇,我忍不住猜想,这里面,有多少是对方自己计划,又有多少是你们从旁引导的。就像当日秦晁用微观水利设计引导太子一样。”
景珖搭在膝上的手握成拳,竟不知如何解释。
他太清楚她的性子了。
因为他一直在威胁她,所以一旦他失势,她很有可能会动手。
所以,她根本是如他所愿将他囚禁。
两人从纠缠到和平谈判,他的目的仅仅只是盯着她。
只要他开口,她就要出现在他面前。
一旦出现异常,他就会立刻搭救。
虽然算计了她,但只要布防无误,最多是有惊无险。
这些,明媚都猜的七七八八。
她笑了一下,说:“老实说,我不是好人,只管我自己的爱憎,他本也不是明君之选,如果最终的目的是为将他拉下来,除掉这个后患,我很乐意配合。”
“所以,你们要算计,要诱导,要以身犯险,我都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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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可是……”少女似笑非笑的看着景珖:“待我将这些事情都想通后,还是有些细枝末节不明白。所以我今日来,是想请教你。”
景珖默不作声,但并不妨碍明媚问出来。
“那日姐姐将我救回去后,告诉我,此事对外的处理,是不要将我牵扯进去。”
“所以,至今都没人知道,那日我也被人掳走了。”
明媚抿了抿唇,语气里带了些微弱的怒意。
“我在猜,如果只是要捉住分别对我和瑜王下手的两拨人,进而抽丝剥茧再给幕后之人沉痛一击,而我又不便涉事其中,其实在那间茶楼的时候,你们就可以动手擒人了吧。”
明媚起身,朝景珖走了两步。
景珖目光抬起,微微仰望站在面前的少女。
“可你还是让我被掳走了啊。”明媚笑起来,用轻快的语气,说着沉重的事实。
“想英雄救美,还是……”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想负个伤,即便不能立刻感动我,至少还能给咱们约定的‘报恩’加码?”
她倾身,双手撑着腿,像在看一个笑话。
“姐姐说,你好歹救了我,那我现在要报恩,半年怕是不够了吧?那份约定,再加半年?一年?一辈子怎么样?高兴了吗?”
景珖喉头滚动,好半天才挤出一道哑声。
“抱歉……”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2-07 23:06:11~2021-02-09 00:06: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晴呗 20瓶;一二三四五 5瓶;雅正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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