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课

    洗漱过后，吃完早饭，我早早的来到了教室。没过多久，第一个学生来了，不过不是个人是个妖。很高大很高大的妖。看过他之后我明白了教室为什么要建的那么高了。这家伙足足得有三米多高，一看就是一头牛，但是比普通的牛要大很多。这让我想起了山海经的一种生物夔。山海经中说夔这种东西是一只脚，很大很大，它的皮可以做鼓，敲起来的声音震动天地。 虽然他很高的，但却从他的脸上能看出稚嫩，这确实是一只小牛。我都不敢想象他的爸爸妈妈到底有多大有多高。这是一个有礼貌的孩子，刚一进教室就深深的给我鞠了一个躬，说了声夫子好。我回了礼让他坐下吧。这只小牛就在后面那张巨大的桌子前坐下了。很快的拿出了课本，也是一本超大的书。我要是检查作业的话也是挺有意思的。之后又来了三个人类小孩，两个女孩儿，一个男孩。女孩儿坐在第2排，男孩儿都在第3排。他们也很有礼貌的给我打了招呼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不一会儿又进来了一只很像猪的狗。这次看得没有那么丑，还有点可爱，我想一定是昨天那个磕我膝盖家的的孩子。他坐到了第1排那个台子。他拿出一本书，比平常的书稍微小一点的。这个班里一共有6个孩子，但是直到快上课了，还有一个孩子没有来，没办法，我只能先上课了。

    我们互相行完礼以后，孩子们坐下，于是我开始向孩子们说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同学们，我是你们的新老师，我叫水平。我知道你们前面有个老师，但是他没教几课。所以我们要从头教。同学们就当复习了吧。课程安排我们也是按照行教司的规定。上午我们上三节课分别是文字课、算课和识物课。下午是一节课是实践课。虽然同学们日后可能要从事不同的职业。但是老师教的是基础，还请同学们务必好好学习。”这里我给大家解释一下他们的课程安排。山海世界教育是一基多发型。一基指的是基础统一课程。技术统一，课程包括三部分，是我们常说的语文数学和常识课。这些课程都在上午上了。下午的实践课其实就是兴趣课，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做自己喜欢的事。这就是为以后的多发做准备。所谓的多发就是孩子的多种发展。孩子在上完4年的基础课程之后，大约到10岁的时候，孩子们就要选择自己要学习的东西。因为物种不同，每个生物的特质不同，所以他们的种族天赋也不同。这就使得不同的生物要学习不同的技能。多发的学习分两种形式，一种国家统一的学校里学习。这种学校每个县城都有，课程设置十分庞杂。教师有专业的，也有非专业的，有的就是社会上的手艺人直接进校教课。还有的是在族群里学习的族群天赋技能。每个大聚居的族群都有自己的学校。传授与自己种族的天赋息息相关的技能。举个例子，比如说夔牛。大多数牛都是从事两种职业，一种是运输业，一种是建筑业。如果是运输业的话，他需要学习算学和体育。如果以后想干建筑的话，他需要学的是几何和绘画。当然个别有理想的牛，也可以学习其他的，比如说有的想当将军，那么他就要去学习体育和军事。据我所知东山云国就有一位夔牛大将军。其实这种教育就在提早规划了孩子们以后的职业。但是无论哪种职业都要学习一种技艺——开门。

    这里所谓的开门和我们普通人们的开门是不一样的，开门是开身体潜能之门。每个生物都有八重门——生、修、欲、灵、定、启、圣、死。生门是天然开的，不需要修炼就可开。如果谁可以把死门打开，就可以超越生死。在山海的世界里流行了一句话“生门自然在，修门慢慢开，欲门气贯体，灵门气如海，定门红尘已，启门入道来，圣门登太极，死门生死外。”这里是说开了欲门之后就有元气入体。山海世界大部分的妖都能做到元气贯体。开了定门就可以尝试着去修道。开了死门就可以超越生死。据说龙族的大能开到了圣门，而死门至今无人开。所谓“学习一时，修行一世。由生到死，生生不息。”说的就是一个修行的过程。除了自然环境以外，这也是为什么这里的妖们要比我们人类的寿命长很多的原因。

    第一节课是文字课，主要就是认识一些文字。他们的教材和我们的有些不同，他们一开始就要背诵认字，没有汉语拼音一说。里面的内容和我们的三字经差不多。内容换了换，都是三个字三个字的，便于学生们记忆背诵。“我山海，地辽阔。山川美，江河多。众生灵，皆和谐。多种族，齐进步。”我给孩子们读了第一段，孩子们也跟我读。夔牛的声音十分洪亮，小狗的声音却十分清脆。这真是有意思的读书。正当我们读的开心的时候这时又来了一个孩子。这是一只老虎和我们的老虎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比我们见到的老虎小很多，瘦很多。我看到他来了以后，让孩子们停下来。我让小老虎进来坐在了第4排，这样我的学生就都齐了，大家又放开声音读了起来。我想这朗朗的读书声应该是可以传到街道的，那些家长听了也会很开心吧。文字课上完之后是算课。算课就是认识一些简单的数字。而后是识物课，识物课上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认识一下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族的，是什么物种。通过这节课我知道了，三个人类小孩都姓鹤，应该是村长家的。而小牛姓夔小狗姓从。这让我想起了山海经中的从从。小老虎生的姓很直接，他就姓虎。一上午的课上得十分轻松，因为内容编排得并不多，孩子们只是初学没必要太复杂。很快一上午过去了，孩子们给我行了礼都回家了。我有些饿了。回到住所后看到洗脸水和饭菜都已准备好。红姑娘真是个不错的人，太细心了。

    下午实践课比较有意思。夔牛带着我们爬到了山顶。在山顶上我们嬉戏打闹，大声的喊叫，孩子们都很开心。后来我布置了一个任务。我让他们仔细的看看山顶的植物，然后摘一个你认为你最喜欢的，拿回教室，画下来就可以放学了。人类的孩子都选了小花，夔牛和小狗选了叶子和草，而小老虎却选了一只挺大的树枝。夔牛又把大家带回了教室，大家认真的临摹着自己的植物。大家把画交出来之后，我发现还是人类小孩画的最好，其次是夔牛画的比较好。我想这个小夔牛以后可能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建筑师吧。最后我布置了下作业，是两个，一个是回去把一二三写一下，一个是回去把今天的课文背一下。下午的课比较少，离天黑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于是我就去找村长。

    来到村长家，村长对我嘘寒问暖。问我第一课上的怎么样？有没有不适应的？红姑娘照顾我怎么样？我说：“都很好，我来想求你一件事。”

    村长问：“什么事？”

    我说：“我想开门。”：

    村长说：“你如果想开门的话，我不行，你去找墨云了。墨院长已经通灵了，而我才进欲。而且墨院长以前在县里交过初级开门了。所以你真的想的话，还是找他去吧，他能讲的比较透彻。”

    告别老村长，我又回到了书院。墨院长的院子离我不是很远。院子里种了许多竹子，中间是一个石子铺的小路，沿着小路我进入了客厅。客厅里没有人，于是我高声喊道：“墨院长，墨院长，你在吗？”

    老头从后面进来看到了我说：“哦，原来是水老师呀。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说：“我想学开门不是墨院长能否指教一二？”

    莫院长说：“就算你不找我，我也得找你。我得教教你开门，因为在我的世界里开门还是很重要的。你把手臂伸出来我看一看。”

    我伸出手臂，墨院长住了我的脉，然后又看了看我的眼珠子。墨院长说：“可以了，你可以开门的，我大致看了一下，你的修门已开，所以你可以试着进欲。倘若到你这个年龄修门还未开的话，你基本上就不能入门了。他们选你来还是有道理的。我这里有一本我关于入门的书，你拿回去仔细研读，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过来问我。等你看完这本书，你每天放学后都可以来我这里，我教你进欲。至于你能否通灵，这就看造化了。”说完老头给我拿了一本书。我一看这就是一本教材。上面还写着“云国行教司刊印”等字。但封面设计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一本修行书。课本中间华丽丽的一个大门，门中间黑漆漆的一个小人。墨云院长要不告诉我这是修行的基础入门书。我会以为这是一本小偷的入门书了。莫院长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说：“我们看那个封面也很别扭，我们也给行教司提过意见，但人家不改。”

    淅淅沥沥的小雨吵醒了我，我揉揉眼睛，看到天已微微亮。我洗漱过后看着红姑娘没有打雨伞，也没有说一句向我走来。手里还端着做好的饭菜。我想这样不会淋湿吗？可是当红姑娘进屋以后我发现一点没淋湿。我感到很神奇，于是我问她：“你是怎么做的？”

    红姑娘诧异的问我：“你说什么怎么做到的？”

    我说：“你不打伞为什么没有淋湿呢？”

    “嗯，这个嘛，我们这里都不伞呀。只有小孩子才会打伞。”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小孩子才会打伞呢？你们不打伞你们不怕被雨淋到吗？”

    “怎么会淋到呢？我们这里成年人一般都开了欲门。开了欲门之后，就可以在身体的周围步满气而气可以把雨水反弹走。所以就没必要打伞了。”

    “那些没有开欲门了怎么办？”

    “如果你都成年了还没有开欲门，那你就没必要出门了。这么大年纪还没有开欲门，你和个废物有什么区别？”

    红姑娘这么一说的我我顿时无地自容，那我就算个废物了。“我没有伞，我一会儿怎么出门啊？”

    “坏了，把你给忘了。你还没开门吗？修门开了吗？”

    “修门我是开了，但是我没开欲门呢，我还是得用伞。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找一把伞。一会儿我还要去上课，淋湿了，我怎么给学生讲课呀？

    “没有了，我们这里没有卖成人伞了，儿童伞都是特别小的那种。你根本没法用。我记得你书房里还有一个斗笠。应该是莫院长钓鱼时用的。不行你就带那个吧。”

    虽然我很不情愿，但是也没有办法，没有伞就没有伞吧，还是先吃饭吧，吃完饭还要去上课。但这件事让我决定了一定要开门，最起码也要开了欲门，不然在这里我岂不就是一个废物。

    到了教室我看到小孩们都已经到了。果然他们都有伞，还是那种很可爱很漂亮的。他们的伞确实不大如果让我带出去的话，肯定是会被嘲笑的。上课之前我先检查他们的背诵。除了虎仔，其他的同学都会背了。于是我问虎仔：“昨天回家背诵了吗？”

    虎仔回答说：“背了，但是不会呀。”

    “孩子，你这是不认真背书呀？什么叫背了但是不会啊，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你三遍，三遍不行就一百遍，我就不信背不会。背诵这个东西它是个功夫活，有多读多背自然就会背了。那作业一二三写了吗？”

    这时鹤依依说：“没写，我知道他没写，昨天我找他的时候他都在玩儿呢，老师他肯定没写。”果然人类都是这样的，就喜欢插话，从小喜欢插话。尤其是孩子总是插不完的话。

    虎仔立马反驳道：“我忙说：“挺好挺好，设计大气，一目了然，一看就是大地方东西。”

    “既然你来了，也别回去了，你把红姑娘喊来，在我这里吃饭吧。我这里有人从东海之滨送来的鱼。你可以尝一尝。”

    我有些诧异了：“不是不让吃荤，怎么还有鱼啊？”

    莫院长解释说：“鱼这个东西不太可能有智慧的，所以大家就默认可以吃鱼了，虾和一些虫子也可以吃。主要还是吃素。”

    “东海之滨离这里挺远的吧？这么远怎么运来的呀？”

    莫院长又解释说：“我们这里的物流比你们那里的似乎还要发达一些，因为我们这里有一些种族天赋极强的生物参与到物流中。一般比较近的物流我们有牛马这些族群来为我们服务。远一些的就是一些都飞上天空的出去为我们服务。再远一些的就是那些已经通灵了，还干物流的灵类为我们服务。一旦通灵就可以气如海御气于外，御气飞行。不仅如此，我们还有一大批不错的设计师，他们设计出来很多可以远行的交通工具。所以我这里物流和交通还是很发达的。你在如升楼看的书都是比较早的书，现在社会在发展在进步，已经大不同了。”

    我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嗯，原来妖们这么发达了吗？”

    墨云院长又说:“也不是多么发达，只是一些能工巧匠改进了一些工具而已，但万变不离其宗。还是以内修为主，外物只是辅助。和你们人类世界还是有差别的。人类现在都是以外物为主，基本上不内修了。还有以后称呼他们不要称呼为妖类。妖这个字本身就是人类对这些有智力的动物轻视的称呼。你可以直呼他们的名字种族也可以把他们都叫做灵类。但万不可当他们的面叫他们妖。人们瞧不起他们，他们还瞧不起人呢。万物有灵，万物平等，谁也不要轻视谁。”

    “受教了。”

    我回到书院看到红姑娘正在收拾房间呢，我把墨云院长请客吃饭的事告诉了她，她点点头说：“好的。我也许久没吃鱼了。”

    晚饭吃的相当好，墨院长的鱼做相当棒。吃完饭，回到住所，我拿着那本“小偷入门书”仔细的研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