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6.
白无常“···”
太有道理了，他怎么没早跟大人套套近乎？
被归林一说黑白无常都心安理得的放假，白无常更过分。归林宿舍里本来是四人间，现在空着三个床位，白无常直接朝其中一张床上猛的扑了上去。
他在床上边翻滚边说；“哎，大人我都记不清做人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没想到鬼生还能睡一回床，还是床舒服啊。”
归林对他现在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你有没有点做鬼的常识？都是鬼了你睡在床上能感觉到什么？”
小白同学仗着跟归林越来越熟了，说话也愈发胆大起来；“大人，这你就不懂了，我虽然没法跟您比，没有做人时候的六感了。但我心里能感受到啊，这样就很满足了。”
闻言归林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她没想到即使没有六感，他们从新拥抱这些东西能这么开心。她想他应该还是期盼着，能感受人间烟火的吧？也许也不是想感受人间烟火，只是不想永远无知无觉，没有六感。
归林看着眼前在床上翻滚的像人间那些小孩，拥有喜欢的玩具的时候满足的样子，最终只笑道；“你过来。”
“啊，大人怎么了？”
白无常瞬间起身，他以为归林不让他躺床上，委屈巴巴的看着归林，但又不敢造次的样子。
归林看着他这样忍不住笑出声；“行了，在躺上去试试。”
白无常不解的看着归林？但还是乖乖照做。一开始他还在想大人怎么突然让他起来，又让他躺回去。因此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异样，毕竟一个几千年来没有六感的鬼，很难突然反应过来这事。
在床上滚了几圈归林没再喊他之后，渐渐的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他才发现不对劲，就很不对劲。
他好像突然感觉到了被子的柔软，地板的冰冷，空气中阳光的味道，和风吹进来带着淡淡青草香，以及桌上零食散发出来的香气。
但他是鬼啊，这突然有感觉了还挺吓鬼的。
他慌乱的看着归林，不论人或是鬼仍然会对未知的事物充满恐惧。
“大人，救命啊，救救鬼吧，我好像要死了。我怎么会有感觉呢？这不对啊，我这该不是魂飞魄散前的回光返照吧。”白无紧张到常语无伦次。
“你在想什么？我给你施了一点小法术，让你暂时能有六感而已。之前阎王不是给了你很多有味觉的符咒嘛？你现在不用给自己用符咒，也能拥有凡人的味觉。”归林安抚的解释完，给小黑也施了个同样的法术。
归林自嘲的想做凡人久了难免又有了点凡心吧？
白无常得到阴司大人的科普后，感慨自己没见过世面瞎叫唤的同时，不免兴奋起来。这都几千年没有六感了，没谁喜欢做一个无知无觉的人，鬼也一样。这还是多亏了大人啊，大人果然比阎王厉害，即便以凡人之躯也能施法。
有了六感之后他在归林的宿舍到处乱窜，东摸摸西看看，现在人间的大多数东西他都没见过，好奇不已的问归林。
“大人，这是什么？”
“大人这个呢？”
“还有这个？”
“大人···”
“大人···”
······
归林：“？”
突然感觉她错了，她就不应该多此一举，现在简直就是作茧自缚。
她耳边就像有上万只苍蝇，在同时发出嗡鸣，心态要崩，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大人，大人，大人····”就跟魔咒一样。
“闭嘴，再不闭嘴我让你什么都感觉不到。”
“哦，大人。”
“实在好奇自己用那边的ipad搜，对着你不知道的东西拍照上传，上面就会有详细介绍。懂了吗？”
听罢白无常似懂非懂的抱着ipad找黑无常一起研究，最后就是对着满屋子的东一顿拍。归林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们就在这里玩我去外面转转，还有有了六感别瞎窜给我惹麻烦。”
说完直接推门出去，不愿再看这糟心的鬼。
怪不得人间骂人都说“看看你这鬼样子”，可不就是“鬼样子”嘛。
直到晚饭的时候更为糟心的事再次发生，白无常闹着要一起去食堂。
“大人，你就让我去嘛，反正凡人又看不见我·····”
归林被缠的没办法头疼道；“去可以，不能乱来，”
答是答应的好好的，结果就是·····
嗯，还是挺听话的，除了满桌的空碗之外都挺好的。
看着身边奇奇怪怪的目光，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在有六感的一段时间里，黑白无常天天来报道。没有一天缺席的，这导致这段时间所有人都觉得她饭量巨大。
阴司大人日常风评被害。
痛在心口难开
最后一次总决赛留下来的三人里面，归林是其中之一，节目组要求她们三个人共同表演一个节目。
李鸣跟另一个留下来的，叫徐娇的女生都是只会乐器的，三人敲定后音律由笙，箫，与笛组合。不同的乐器组合在一起表演，曲目，节奏，高潮部分这些都是需要精准把握的。
归林不是很理解这个时代的审美，保险起见几人还是跟节目组的编曲老师请教了一番，魏教授他们也给出了各自的意见。
“不同的乐器揉合在一起，怎么样让人领略到不同的听觉享受，同时又不突兀这是你们需要思考的。”
“另外你们每人擅长的都不太一样，怎么把这些不同完美的融合表演里。曲子最重要的是“意”，是你向观众传递出来的东西。”
“导师与节目组的编曲老师，都会给你们指导但具体的东西还是看你们自己的。”
导师都走了后，李鸣跟徐娇才稍稍放松下来。
“最后一次比赛了，归林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呀？”
“紧张什么？这是好事啊，咱们就快要出去了。”
“你很想早点结束录制吗？”
归林点点头期盼的眼神不言而喻，那如同广大打工人一般的痛苦眼神是怎么回事？
徐娇懂了···
李鸣也懂了···
观众内心os，原来妹妹也这么不想打工啊？好巧他们也是。
但是不可以，清醒一点女明星，要努力营业。怎么可以这么佛系呢？
就没见过这么佛系的圈内人，怎么就没一点想要红的想法呢？那么问题来了，这么佛系是为什么出道呢？
这问题不光李鸣好奇，屏幕前的观众也十分好奇，不同的是李鸣问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出道？”
“因为路越凌啊。”路越凌算是主要原因，归林简单概括了一下回答。
因为路越凌能帮她解决那些麻烦，再者据说出道能多赚点钱，街头卖艺风吹日晒的属实有点辛苦。虽然现在这样也好不到哪去，但多少还是要好一点，至少条件好一点了，没那么艰苦卓绝。
不过后面那些什么多赚点她不想说，阴司大人也是要面子的。但她不知道因为这一句话，大家又脑补出了一出绝美爱情。
在弹幕都在惊呼；“磕到了，请他们原地结婚好甜”的时候，李鸣接着问道；“那你感觉在圈内工作怎么样？”
“不太好。”
闻言李鸣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归林现在的热度，资源，新人里的商业价值，潜力，都不是同期艺人可以相提并论的。包括归林娱乐是路氏太子爷一手创办的，背靠路氏集团归林竟然还觉得不太好？
而且据他所知，归林娱乐现在只有归林一个艺人，现在归林娱乐几乎等同于她的个人工作室。
再看看同期艺人看看自己，就算不说同期艺人一些现在比较火的艺人，也没有归林这配置啊。这还不太好？李鸣不解，留下来心酸的泪水，他酸了，彻底酸了。
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你和我。
本着八卦的心情，他接着问道；“怎么，路总对你不好？不能够啊。”
“也不是路越凌还是挺好的，就是现在这砖搬的没有之前那么自由。”
归林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假话，路越凌对她真的还挺不错的，至少她上一次做人的时候，就没碰到路越凌这样的人。唯一的不好大概就是，现在限制有点多。
“那如果不进娱乐圈的话，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这问题归林回答不上来？她没想过，准确来说以前也不需要想这事。
几十万年来她每天在地府按部就班，要不就是去郢都转转，去找鬼王唠唠嗑，去看看那些老家伙们，再去酒楼看看那些人间曾经名动天下的一代名妓们。
她们多是无法再入轮回的可怜人，归林以前经常去听她们弹唱，她关于人间的那些乐器，有些还是那时候无聊跟她们学的。
还有些是那帮女鬼太无聊，按着她一定要教她的。她自己压根没想过要再世为人，去红尘中走一遭什么的。她又不需要历劫没事投个胎玩吗？这在她看来根本就不可能的事，谁会没事去思考一个不存在的事呢？
但现在她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意外，问她最想做什么她也不知道。
思考了半响，她仍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