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转变

    七天以后，当王仁艰难睁开眼睛时，莫老、澹台舞、彭非三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彭非哽咽着说：“王大哥，你可算醒过来了。”

    澹台舞同样泪花闪烁，眼中满是担忧，紧锁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莫老则是长长的出了口气，疲惫不堪的坐进椅子里，后怕的说：“如果你要是这么死了，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王仁一脸平静。事实上，他在前一天夜里就恢复了意识，只不过一直不愿意睁开眼睛。他没办法相信发生的那一切，他不相信她会对自己做出那种事。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想吃点东西吗？”

    澹台舞发现了王仁的异常，立刻关心的问。

    王仁微微摇头，随后轻声说：“我能和莫老单独说几句吗？”

    彭非还想说什么，却被澹台舞拉走了。房间里只剩下王仁和莫老。

    沉默了好一阵儿，王仁终于开口：“你看见了，对吗？”

    莫老微微点头。

    王仁又说：“是她吗？”

    莫老没有反应。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就算是他，也没能料到。

    王仁说：“陈不凡怎么样了？”

    莫老叹了口气：“他死了。”

    “死了？”

    王仁先是一惊，随即释然：“死了也好，一了百了。鬼王呢？成功复活了？”

    莫老摇头：“就算得了精华，我也再次封印了它。不过——”

    他犹豫了一下，说：“她把鬼王的断臂拿走了。”

    王仁闭上眼睛，有泪滴从眼角滑落。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人绝不是她，只不过是有一张她的脸而已。可是那气息又非常熟悉，熟悉到他也辨别不出真假。

    怎么可能！

    她就死在他怀里，他亲手埋葬了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莫老突然想起什么，说：“对了，我记得老裴说过，落雪经常会做一个特别的梦，她总能梦见另一个自己。会不会她有个孪生姐妹，但她自己也不知道？”

    王仁睁开眼睛看着莫老：“她从来没和我说过。”

    莫老说：“这些都是落雪没遇见你之前经历的事，后来她应该没再做过梦，所以就没和你说过吧。其中详情，也只有问老裴了。”

    王仁轻叹一声，没有回应。

    莫老说：“不管怎么样，首都总部你总要去一趟的。”

    王仁话锋一转：“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提起这个，莫老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是从哪里弄到流火坠的？要是没有流火坠，只怕你的下场和陈不凡没什么两样。”

    “流火坠？”

    王仁想起了朱雀学院乾坤塔内的经历，想到了彩霞婆婆，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果然不见了那条项链，不由得对彩霞婆婆更加好奇。

    当初她将流火坠送给自己时，自己根本没觉得怎么样。因为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会有性命攸关的那一刻。没想到，彩霞婆婆居然未卜先知，或许早就看到了他的未来。

    要去谢谢她老人家吗？

    王仁打消了这个想法。既然彩霞婆婆把项链给了自己，又没有明确说什么，就证明了她并不想让他感恩戴德。

    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要去首都总部吗？

    经历了这么多，或许现在去总部是最好的时机。可是他不敢，他害怕心中的那个想法成为现实。如果真的那样，恐怕比杀了他还难受。

    还是先回北方总部吧。看看自己的学生们怎么样了，有没有成长进步，是不是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就在他的思绪百转千回之时，莫老说：“小舞已经恢复了记忆，她对你……似乎……呃……我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但你……考虑一下……”

    王仁还是没回应。从他睁开眼睛，余光瞥见澹台舞的那一刻，就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只不过他怎么可能考虑那种事？

    这一刀，不但让他精神受挫，还让他的实力又下跌了不少。那把刀不是普通的刀，是能够夺取灵力，在人体内中下诅咒的邪刀，否则他不可能变成这个样子。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王仁的伤势基本恢复。虽说实力大打折扣，但至少身体还算健康，并且他的体内也没有诅咒——或许是流火坠的功劳。

    这段时间里，澹台舞没日没夜的悉心照料，正因如此，他才恢复得更快。但也是由于这个，他想要早些离开。

    毕竟不会有结果，他不想误她。

    澹台舞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女人的直觉一向准得可怕——尤其在感情方面。看着凝视窗外，一语不发的王仁，她还是没忍住开了口：“王大哥，你是准备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