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
江口老板坚持要至少一个人贴身保护他，坂田银八不好叫两个女孩子来，就自己包揽了。
“菜菜子和美美子去调查好了，”他给双胞胎分配任务，“先去调查工厂长说他遭遇裂口女地点附近的监控，菜菜子和美美子觉得呢——我是不认为他看到的是咒灵啦，多半是看错了或者是有人装鬼吓人玩吧。”
菜菜子点头同意：“确实，他完全是在照搬都市怪谈里裂口女的相貌和行为，但即便是从怪谈中诞生的假想怨灵，也不会跟怪谈里的描写一模一样。那个老板，虽说是盘星教的老客户，但他根本没见过咒灵吧。”
一般来说，咒灵的长相都很夸张，像是在水沟里被泡了三年浮肿过度的畸形肉虫，即便是人形咒灵，也不会让人忽略掉它的非人之处，像江口一雄坚定地称呼那个咒灵为“她”的情况，如果不是这位老板审美过人，那就是他看到的根本就不是咒灵。
“对于他那样对咒术界一知半解的人来说，只要遇到点什么不寻常的事，多半都会当成是诅咒吧。”美美子也同意他们的观点，越是位高权重心里有鬼的人，越是胆小多疑，盘星教的大半收入都是靠这些人砸钱砸出来的。
“这样的话就很简单了，这钱很容易嘛，”坂田银八高兴了，“那就这样，工厂长我来负责，你们去查吧，运气好的话，这一个月就当是旅游了！”
“好。”
两个小姑娘蹦蹦跳跳走了，坂田银八换上一套黑色西装，跟在江口老板身后当保镖。他来神奈川带了几把咒具长刀和匕首，挑了一把背在背后，有点显眼，但是也没办法。
似乎是因为菜菜子和美美子的关系，那江口老板对银八有些信任过头了，他这几天本来把各种的宴会全部推掉，也不敢回家，每天只龟缩在工厂里躲着，现在保镖到位，他心里底气十足，说晚上要去参加一个酒会。
“坂田先生一看就身手非凡，听孔先生说您之前被称呼为‘白夜叉’，想必您一定能保护好我的！”江口堆起脸上的肉褶子，对银八露出了无知无畏的笑容。
“好哦。”坂田银八倒没什么意见，就算真的有咒灵，它要是想出来也不会分你在哪里，倒不如一切照常。
等到了晚上，坂田银八陪着老板到了酒会上，看着一大圈人都跟江口复制粘贴出来的一样，大腹便便，戴着金链子金戒指，喝着香槟吹牛皮。银八听了会儿，发现这些人全都是跟江口一雄一样的工厂长，顿时没兴趣了，奔向甜品区拿了好几块小蛋糕，坐在角落里吃。
正吃着，双胞胎给他来了电话：“我们调查了那附近的监控，虽然没有那个小巷子里的，但是周围的监控都显示那段时间内只有江口那个猴子经过。他在巷子里呆了两分钟左右，然后很惊慌地跑了出来。”
“我们下午去了那条巷子，虽然很淡，但确实有诅咒留下的残秽。”
“嚯~”
居然真的是咒灵吗，坂田银八心下盘算，即便是咒灵也分很多种，像是从单个人的负面情绪之中诞生出来的诅咒，在咒灵里根本就是个弟弟，而在学校、医院等地方，由较多人的情绪汇集形成的诅咒，相对会难搞一些。同样的，特级假想怨灵，往往来自于人们熟知的都市传说或者知名妖怪，这些传说被人们口口相传，成千上万个人对它们的恐惧凝聚成咒力，成为了孕育它们的温床。
眼下首先要确定，江口一雄遇到的咒灵是不是特级假想怨灵裂口女，如果真的是，那这份工资拿的就没那么痛快了。
“你们两个继续去查，看看近几个月有没有发生类似嘴被剪开死亡的事件，‘窗’们应该还没有发现，那受害人就算是有也还不多。”坂田银八给双胞胎下达指示。
咒术协会在全国各地都有‘窗’来监控诅咒，一旦发现什么不对劲就会上报，交给咒术师或者咒术高专的学生们解决，但他们也不总能迅速发现事件，除了诅咒太高调拿咒力当信号弹乱放，大都是被害者死亡手段太惨烈或者是死亡人数达到了引人注目的程度，才会被注意到。
如果真的是特级假想怨灵，早晚都会被咒术界发现，也就轮不到他坂田银八来插手了，但既然‘窗’还没有发现，如果不是特级咒灵，就只能是死亡人数还太少。
坂田银八心道：我这也算是替咒术师们干活了，我先调查一下，拿了钱，要是真的打不过，我立刻就召唤五条悟过来救命。
他正想着，江口一雄小跑着过来找他，有点慌张：“坂田先生，您怎么在这待着呢，我一转身没看见您都要吓死了。”
银八就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摆，道：“喝差不多就走吧，工厂长，我有件事需要确认一下。”
“行，都听您的。”江口满口答应，跟几个熟人告了别，就跟坂田银八从酒会上离开了。
待两个人坐车到了江口家附近，坂田银八叫司机停车，拉着江口下了车。
“这是做什么，这么晚了，我可不敢在这一片走！”江口一雄死命拉着他，腿肚子直哆嗦。
“怕什么，工厂长你那天是在哪遇到咒灵的？”坂田银八问他，待江口犹犹豫豫指了一条巷子，就大踏步往里走。江口哆嗦的像个筛子，哎呀了一声，也不敢一个人呆着，紧跑两步跟了上去。
小巷子里只有一盏路灯，冷白的灯光打在两个人身上，在地上拖了长长的影子，这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飞蛾在路灯上扑棱，干扰电路的嘶嘶声。
坂田银八定睛观察，巷子里零零散散确实有咒力的残秽，这些痕迹很新，那咒灵显然还在附近。
他把背上的刀抽了出来。
坂田银八屏气凝神，四下里观察，他看了眼状况外的江口，低声叮嘱：“工厂长，你可一定要跟紧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