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落幕
全胜集团顶楼。
“好，我知道了，他们已经上来了吗？行。”
顾长安接到来自保卫室的电话，告诉他，目前警察已经到了公司楼下。
挂掉电话，顾长安本就苍老的脸上，笑容则是更加的苦涩。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站在办公桌前的顾一，开口道:“是我轻敌了，一直没把行策放在眼里，没想到齐哲那小子竟然已经谋划了这么久，认识了这么多的人，背后的势力已经到了我们企及的地步，一切全都算了进去了，呵呵，我们输得不冤……我顾长安多年来，一直在算计别人，不择手段，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自己也被算计了，等我进去后，公司的一切全都交给你了，记好我教给你的东西，一定要记好。”
顾一的眼中闪过一丝凶戾，沉声道:“就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了吗？”
“没有，现在涉嫌的不仅仅是经济犯罪这么简单，死刑或者无期都有可能，你是全胜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都不要同意来自行策的并购，记着。”
顾长安话音刚落，办公室大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从属于全胜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上站了起来，二十多年的心血，也在朝夕之间彻底毁于一旦。
办公室的门被一把打开。
“顾长安，现在怀疑你和多起故意伤人和经济犯罪案有关，现在请你和我回去协助调查。”
顾长安起身，缓缓走到为首中年警察的面前，缓缓伸出双手，笑道:“胡杨警官，这次你终于赢了。”
“我还没有赢，只有等亲眼看到你被判的那一天，才算真正的结束。。”
胡杨冷哼一声，从腰间拿出手铐拷住了顾长安的双手，“带走。”
关于顾长安和全胜集团的，胡杨已经整整调查了十年，当年他唯一的姐姐也是唯一的亲人，在全胜集团上班，后来说他姐姐涉嫌盗窃对手公司创意，最后被判入狱，判了整整二十年。
但根据胡杨对他姐姐的了解，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是遭人陷害。
自从他姐姐入狱后，胡杨没有一天不想着帮他姐姐来翻案。
他拼命的办案，什么脏活和累活都干，相当拼命，得到了领导的赏识，等到了一定级别后，才敢对顾长安下手。
从全胜集团入手，发现事情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顾长安做的坏事，远比自己想的要多的多，其背后牵扯的势力，也是相当触目惊心。
但每次都因为证据不足，让顾长安安然离开，而现在人证物证确凿，顾长安已经是难逃法网了。
众多警察带着顾长安离开办公室，胡杨则是站在原地，回头看了眼站在办公桌前的顾一。
好像在说，最好老实一点，不然下场就和你爸一样。
警察的到来，引来了更多的媒体，在顾长安没有出来前，他们围攻的对象仍旧是庞蔚然。
而庞蔚然仍旧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林可不愿意再待在车里，打开车门，撑着伞走到了围观人群最外面，静静等待着顾长安的出现。
刚刚她从曹建宇和嘴里得知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的她也为庞蔚然的做法感到不值，但一旦认定要做，那他就必须做到底，这是没有办法逆转的事了。
“顾长安出来了！”
不知道是谁先吼了一嗓子，所有媒体瞬间放弃对庞蔚然的采访，各种长枪短炮调转方向对全胜里面的大楼。
也正如大家所料想到那样，顾长安在众多警察的押解下，走出了全胜的大楼。
一代枭雄顾长安，于今日彻底陨落。
庞蔚然被人群挤到最外侧，但目光仍旧死死的盯着正要走出的大门的顾长安。
当顾长安来到即将到警车前时 庞蔚然穿过拥挤的人群，闯到了顾长安面前。
不少警察见到这一幕，下意识放认为有人要来截人或者有仇家动手，下意识的将顾长安护在中间
不少警察甚至下意识摸向腰间……
庞蔚然这时才缓缓开口道:“我是全胜案的受害人之一，庞蔚然，身份证号码是，我实名要求出庭作证。”
听到是证人，众多警察才松了一口气，手也重新放回了，身体两侧。
听到庞蔚然三个字，原本一直低头的顾长安，也缓缓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再到怨毒。
“竟然是你……”他死死的盯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庞蔚然，眼神像是要杀人一般。
庞蔚然笑了，在一阵嘲讽的笑声后，接着说道:“想不到吧？想不到我竟然有一天还会回来，还会成为压死你的最后一根稻草吧，呵呵。”
“当时就该让人连你一起做掉，本想看着你失去妻子和女儿时的疯癫，没想到你竟然只是装疯，呵呵。”
顾长安眼中的恨意是不加掩饰的，当年庞蔚然到底给他带来的多大的压力，只有全胜内部清楚，如果不是从他家人下手，也许全胜早就没了。
庞蔚然听到顾长安的话，身体忍不住的颤抖，随后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怒道:“你说什么！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众多警察立刻上前，试图拉开庞蔚然，但他明明如同枯槁一般，力气却格外的大，丝毫不动。
其实在场的警察也都听到了顾长安的话，大概清楚庞蔚然的妻女都是因为顾长安死的，不少人也没多用力的去试着拉开。
因为从他们的角度出发，像顾长安这样的魔鬼就不该活在世界上。
顾长安也是癫狂大笑道:“我就再说一百遍，又怎么样？你老婆和女儿就是我买凶找人做掉的，怎么样啊？呵呵，我当时就是没有连同你一起做掉，不然省心多了……反正我身上又不止你妻女两条人命，反正横竖都是死，哪又怎么样啊？呵呵。”
庞蔚然松开了顾长安的衣领，淡淡道:“我也会让你尝尝妻离子散的滋味……比如，小沫。”
“你敢！”
顾长安原本的癫狂也被震惊和恐惧所取代，想挣脱束缚，扑向面前的庞蔚然，却被一把死死的摁住了。
“呵呵。”庞蔚然冷冷一笑。
下一秒，胡杨适时出现，严厉训斥道:“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有什么话，全部给我带回局里再说，在外面有什么好说的。”
“是，胡队。”
庞蔚然和顾长安都被带进了车里。
胡杨则是拉住离顾长安最近的一名警察小声问道:“刚刚，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全都录下来了吗？”
“全部都录下来了，胡队。”那年轻警察拍了拍胸口的执法记录仪。
胡杨点点头，笑道:“录下来了就行，这些话也都是证据……那个叫庞蔚然，我认识，当年在南京创立的公司也是能和全胜平起平坐的，呼风唤雨，风光显然，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失踪了，公司也没了，现在看起来一切也都和全胜有关。”
随着警车离开，围绕在全胜公司大楼前的记者，也离开了不少。
刚刚庞蔚然和顾长安的对峙，也被不少记者给录了下来，都回去连忙编辑，等着抢头条呢。
林可则是撑着伞，站在马路对面，静静地看待着一切。
“尘归尘，土木土，恩怨还未了。”她低着头，喃喃念叨着。
而车里的曹建宇和周玲 也看见了顾长安被警察带走。
“今晚，要不要大家聚一下，出去吃顿好的。”
曹建宇握着方向盘，死死盯着前方，然后忽然开了口。
周玲点点头，平静道:“是该要出去吃顿好的……无论以后如何，至少今天要。”
曹建宇长舒一口气，问道:“庞蔚然没有将视频给你吗？”
“没有，他说自己回头交上去，如果由我们交，会有暴露自己的风险。”周玲默默地闭上了眼睛，语气中只有轻松二字。
曹建宇点点头，木讷道:“我现在很困，不想去上班了。”
“我也是……突然很累，通知他们放假吧，如果愿意上班，今天一整天都按加班费算，晚上中高层聚餐，一个都不能少，我请客。”
周玲仍旧闭着眼，现在她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然后接受现在发生的事，和规划未来的事。
曹建宇拿出手机，拨号的手有些颤抖，“我把你们两个人先送回家。”
他的电话打给正在不远处的林可。
“小可，今天放一天假，我送你回去吧。”
林可则是摇摇头，回道:“我暂时先不回去，秦淮有个客户在等我……话说，今晚你们要请客吗？”
“当然，你记得通知一组，今晚必须来啊。”
“行。”
曹建宇挂断电话，回道:“小可不回去，我先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自己回去……”
说完，周玲便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甚至没有打伞，感受着来自暴雨的洗礼。
曹建宇也不禁感叹一声，“不愧是年轻人，身体素质就是好，这么大的雨，也不怕。”
说完，他开着车离开了全胜。
林可看着自己的车从自己面前驶过，“不对啊，这不是我的车吗？他开走了，我怎么办？”
片刻后，她觉得也没什么所谓了，不就是一辆车嘛，谁开不是开，也没多远路，坐地铁就好了。
行策大楼顶层，齐哲办公室的大门又一次被林势俊给推开了。
正在做美梦的齐哲又一次被林势俊给摇醒了。
“你干嘛！”
齐哲有些抓狂的从行军床上坐起，一脸不悦看着蹲在自己旁边的林势俊。
“你自己看，你自己看。”
齐哲这时才注意到林势俊脸上满激动无比，“你吃什么了？怎么激动？如果不是什么重大新闻，我一脚给你踢飞出去。”
接过平板，映入齐哲眼帘的是一行黑体加粗的文字，“前全胜集团董事长因涉嫌严重违法犯罪目前已被公安机关逮捕。”
“这么快？”
齐哲也瞪大了双眼，按照他的预想，要正式逮捕顾长安怎么也得等到三天甚至一周后，但没想到竟然今天就动手了？
林势俊解释道:“目前全胜案的舆论非常大，各个平台都不断有全胜集团的犯罪证据爆出，如果执法部门不做出表率，那网民的怒火是完全承受不起的，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真是的，觉都睡不好了。”
齐哲蹭的一声从行军床上了站了起来，接着问道:“那目前，全胜方面有没有什么动作。”
“目前全胜保持对外缄默，不接受任何采访和报道，但根据我的内部消息，全胜在昨晚完成了股权的变动，顾长安将自己的所有股份都交给了自己的儿子顾一。”
林势俊拿着平板，随即点开一个文件，说道:“这是关于顾一的全部资料。”
“你都准备好了？”齐哲打了个哈欠。
“知道你要看，早就准备好了。”
“顾一，汉族，男，26岁 顾长安独子，本科毕业于北大光华管理学院，硕士和博士都是在哈佛大学商学院就读，从业经历和你类似，都曾就职于华尔街的证券公司，一个月前被顾长安紧急调回国。”
林势俊查询的资料算是非常详尽，甚至查询到了顾一到出入境记录。
“看来也许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作为曾经全球第一沃顿商学院毕业的齐哲，自然商学院最大的资源，就是人脉。
这里汇聚了来自全球的社会精英，他们的背后，掌握了全球多数的财富。
所以，顾一究竟能给全胜带来的多大的改变，这是个未知数。
林势俊笑道:“你就这么不自信？”
“自信我肯定是有的，但全胜底蕴太足，虽然顾长安伏法了，但现在的全胜是顾一在管……也许，顾一也是顾长安的底牌呢？”齐哲不敢有丝毫的轻敌。
林势俊则是摇摇头，回道:“我和你的看法算是截然相反，我并不排除顾一未来会是一个很强的对手，但目前全胜的内部是已经一团糟，全胜不同于行策，内部还是有其他股东，就目前的情况，股东肯定是不满意的，顾一要拾旧山河要耗费的时间有很多，所以……”
齐哲皱眉，回道:“那就说说你的想法。”
“我想试着能不能抄底。”林势俊的目光变得坚决无比。
“继续施压，逼迫顾一以一个超低的价格，然后将全胜卖给我们？”齐哲靠在椅背上，脸上满是轻松。
林势俊和他的想法几乎是不谋而合，目前行策账上的资金也相当充裕，这是齐林川和齐哲共同的认知，必须走现金流，不动产要变现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
林势俊点头，回道:“如果你同意这个想法，我现在就去做一份收购案。”
“去吧。”
林势俊刚准备走，又被齐哲叫住。
“怎么了？”
“你们还没吃饭吧？”
林势俊摇摇头，“没有。”
“没有的话，就先别做了，我中午请你们吃饭，去金陵饭店。”
听到金陵饭店四个字时，林势俊则是笑了笑，回道:“嚯，这档次真够高。”
“大家辛苦这么久，我只是请吃一顿饭。”
齐哲笑了笑，这场战役，他几乎获得了全部的一切，也算是彻彻底底的掌控了行策。
其实，他最初没打算将齐林川给送进去，但从他的个人安危和自己要肃清行策内部的角度出发，也是进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行策内部目前的高层人员中，不少都是齐林川以前的亲信，如果要动他们，势必会让他们进行激烈反抗。
现在的齐林川虽然已经失去的对行策的的绝对掌控，但有些话还是很管用的，只有先让他进去，才能保证行策的稳定，和接下来肃清计划的进行。
“任重而道远啊。”齐哲关掉电脑，轻轻叹了口气。
他缓缓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磅礴大雨，心中也都思绪万千，多年的蛰伏终于在今天全部兑现。
拿下全胜后，齐哲固然是松了口气，但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对手，则更加是一个庞然大物。
“新安集团，等着，接下来就是你了。”齐哲的眼中闪过一丝凶戾。
就在思考接下来的战略计划时，手机铃声响了。
齐哲看着来电显示，脸上的沉重也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灿烂无比的微笑。
“喂，周总，怎么了？”他满脸笑容，甚至带着些讨好的意味。
周玲回到家中，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轻松道:“我是来恭喜齐总的。”
“恭喜？我有什么好恭喜的？”齐哲倒也明知故问。
周玲没好气的爆了句粗口道:“你再装一下，我现在去行策给你从二十八楼扔下去，说到做到。”
“你能不能稍微温柔一点，女人。”
周玲翻了个白眼，回道:“我不温柔？我哪不温柔了？”
“行……你最温柔。”齐哲也被弄得有些语塞。
周玲清了清喉咙，接着说道:“我说齐总，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和曹总吃顿饭啊？”
“当然，现在全胜倒下，而咱们间合作也可以继续往下推进了。”
“是啊，这顿饭，必须是齐总请客。”周玲又狠狠的加重了一句，随后回复着。
下一刻，周玲挂掉了电话。
而齐哲也从中品出了一些其它的意味，“她是不是在暗示一些什么？”
片刻后，他好像猜到了一些什么，将本次突然爆出的证据和周玲和曹建宇联系在了一起……
齐哲的后背瞬间一阵发凉。
……
从陆怡休假后，两人几乎是夜夜笙歌，陈诚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怎么还没电了？”
他把手机通上充电器，手机亮屏的瞬间，无数的消息便蜂拥而至。
陈诚眉头轻皱，满脸震惊，喃喃道:“我今天也没过生日啊？”
平日里，他都是将大多微信群和联系人设置为免打扰，哪有这么多消息一刻不停？
他将手机解锁，点开微信消息，映入眼帘的是来自林可的消息。
“老大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回消息。”
林可发来最后一条消息是停留在十分钟前，上面大概还有十几条消息的样子。
但陈诚没有着急往上翻，则是回复了一句道:“早，我刚刚才睡醒。”
几乎是秒回，“老大，你的心可真大，你往上翻一翻，南京的天都变了。”
“我当然知道南京变天了，我们这也是大雨不停的下。”
正在吃琅琊路小学附近吃黄焖鸡的林可，看着陈诚的回复，一口可乐直接喷了出来。
“老大，你是在和我装傻吗？”
林可擦了擦嘴，回复的时候，还配上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
陈诚刚睡醒，脑子显然有点懵，便回复道:“啊？”
他随后立刻往上翻阅消息，当看到官方通报顾长安被捕时，脸上的困意则是瞬间烟消云散。
随后拨通林可的电话。
“顾长安进去了？”陈诚尽量克制自己声音，避免吵到身边正在熟睡的陆怡。
林可吃了口饭，回道:“就是今天早上的事，玲姐找到了视频中的当事人之一，并且成功说服他成为证人，加上水军炒作，掀起了一阵舆论狂潮，如果我猜的没错，各家公司手上都有顾长安涉嫌违法犯罪的证据，更多的证据在网上接连不断的爆出，顾长安也是在劫难逃。”
陈诚松了口气，接着说道:“让周玲转告齐哲，可以试着开始收购全胜了。”
避免全胜再做出反击，只有不断的压价收购，才是阻止一切发生的最好方式。
当然，先打压再收购也是顾长安的一向作风，不然全胜不可能在短短的十几年间，就发展成为一家大公司。
林可回道:“目前收购全胜的计划有些不现实。”
“不现实？”
“因为就在顾长安进去前，已经完成了对股份的转让，目前顾长安儿子，顾一是全胜的第一股东，负责处理全胜的一切事情。”
陈诚微微一愣，原本脸上的轻松也瞬间消失，回道:“顾一？有他的资料吗？”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得知全胜股权变更的事，暂时还没有时间去调查顾一。”林可苦笑了一下。
陈诚点头，回道:“你们辛苦了，这件事算是先告一段落了。”
现在的全胜内忧外患，外部有一大笔的违约金等着赔偿，内部军心涣散，不少员工也都被裁，即便顾一有天大的本事，收拾完一切也至少也得三个月甚至更久。
商场上的战机稍纵即逝，三个月，足够干很多事了。
林可打了个哈欠，接着说道:“辛苦倒也辛苦，但至少有了两份工资，等到今年年底拿到分红，我就可以把房子首付给付了。”
“打算买哪啊？”陈诚多嘴一问。
林可回道:“打算买在春江路附近，离公司稍微近一点，平时地铁也方便。”
陈诚想起些什么，又问道:“哦对了，周玲找到的证人，叫什么名字？”
“庞蔚然。”
听到这个名字，陈诚也有些不淡定，连忙道:“他已经消失很久了，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呢？”
“他们一家从南京离开后，全胜没有放过他们，害死了他的妻子和女儿，庞蔚然为了收集证据，装疯卖傻多年，现在癌症晚期病入膏肓，决定和顾长安同归于尽。”
林可用简短的话语，诉说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语气格外沉重。
“当年，真的就差一点，庞蔚然如果再果断，狠辣一点，全胜早就完了。”
植根南京多年，虽然庞蔚然的名字一直是业内的禁忌，但他的故事已经演化出了无数个版本。
陈诚的那个视频，就是从一名全胜的前员工手机里得到了。
两个人喝酒，他喝多了，提及到了顾长安带带人绑架陈晓玲父女胁迫庞蔚然放弃手上的项目。
当时他为了以后能狠狠敲诈一笔养老钱，决定挺而走险，录下视频。
陈诚趁着他喝酒，用他的指纹解开手机，成功复制了一份视频发到自己手机上。
这也是他掌握全胜罪证的开端。
林可回道:“庞总整个人就像是为复仇而生的一样，他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扳倒全胜。”
“他还剩下多长时间？”
林可摇摇头，回道:“不知道，但肯定也剩不下多少日子了，他的随身物品中，有一张诊断报告，骨癌晚期，癌细胞已经转移到身体其它地方，现在只能靠止痛药来缓解。”
陈诚也是面露痛苦，感叹道:“好人不长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