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纯粹和纯粹
回到车上时，陆怡已经坐在了副驾驶上，闭着眼睛，满脸的凝重。
坐在后座上的沈稚然，脸上的表情也瞬间放松不少。
陈诚回到车上，看着副驾驶的陆怡问道:“那我们先回家吃饭？”
“沈稚然。”闭着眼睛的陆怡忽然开口。
“姐姐。”沈稚然回答的声音有些唯唯诺诺。
“我和你说过什么？”
陆怡的声音冰冷，就连陈诚也听的浑身打哆嗦。
“在学校无论出了什么事，都要告诉你，你会帮我解决的。”
陆怡的话带着一种不可阻挡的侵略，所以沈稚然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陆怡接着道:“他们欺负你应该不止一次，为什么不和我们说。”
“因为，因为苏筱。”
沈稚然磨蹭半天，最后才从嘴里说出了这个名字。
陆怡脸上的表情从冰冷，逐渐变得有些震惊。
但表情的变化就只有陈诚一个人能看见。
“苏筱？是女生吗？”陈诚转过头，脸上略带着好奇。
沈稚然点了点头，而陆怡则是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家。”
她把位置发给了陈诚，现在他是一名专职司机。
陈诚倒是也清楚为什么沈稚然一直忍受着李龙一伙人的欺负，大概就是不想苏筱受到伤害或者在苏筱面前丢脸。
“到了。”
一路上，三人都是一言不发，到了目的地，陈诚才稍微提醒了一下两人。
副驾驶上的陆怡缓缓睁开眼，语气仍旧冰冷，“你自己回去，马上我给你点外卖。”
“对不起，姐姐，姐夫，给你们添麻烦了。”沈稚然下车前向着陈诚和陆怡道了个歉。
陈诚看着进了楼里沈稚然，叹了口气，“诶，别装了，累不累啊。”
“肯定累啊，我怎么能舍得对他生气呢？”
陆怡脸上的装出来的冰冷霎时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略带疲惫的笑容。
“校园暴力真的会影响人的一生。”
陈诚作为曾经校园暴力的亲历者，对于刚刚的事，觉得幸运也觉得悲哀。
幸运的是，有自己和陆怡有足够的能力能替沈稚然撑腰，帮他讨回公道，但悲哀的是，更多的校园暴力受害者只能默默忍受着，无人替他们发声，这种恐惧会伴随他们一辈子。
“他父母常年在外地，从读书开始一直都是我们家在照顾，我看着他长大，就和亲弟弟一样，他受了委屈，我这做姐姐的怎么能不管不顾呢。”
陈诚下意识的牵起陆怡的手，“小然这个孩子性格有些内向，不愿意麻烦别人，呵，说起来和那时候的我有点像。”
“你？”
“嗯。”
陈诚看着窗外，将自己学生时代遭遇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陆怡。
他没有任何隐瞒，那些从未说出过的话，也都开了口，大概是陆怡的付出，也成了他唯一可以的真正信任的人。
“……当时那场架打完后，我心中的怨气还是没能平息。”
陈诚宛如被抽干力气一般靠在了车椅背上。
“我们那一次见面，鼻青脸肿的，原来是因为这样。”
陆怡看着陈诚，眼中不禁泛了红。
陈诚笑着说道:“嗯，真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就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没关系……”陆怡下意识的握紧了陈诚的手。
“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但我仍旧无法走出那片阴影，所以在今天遇到这样的事时，我没有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成年人，用的方式也是最简单粗暴的，其实即便不是沈稚然，我也会去帮忙。”
曾经没有人帮自己，现在自己有能力，就一定要帮别人，善意是会循环的，所以他也相信，等沈稚然以后能独当一面了，也会帮助其它人。
“我今天不想回家吃饭了。”
陈诚愣了一下，“那你做了一桌子菜啊。”
“其实，菜还没做……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那我们去吃火锅吧。”陈诚想了一下，接着道:“我指的是，打包回来，和小然一起吃。”
“你也是越来越懂我了，刚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定要吃顿好的。”
陈诚看着陆怡，“可以打个电话预定吗？等会咱们去，直接拿着就走。”
“可以，我有一个朋友……我找找”
陆怡仔细翻找很久，找到了很久之前逛街添加的火锅店微信，看着菜单，然后点了很多份吃的。
“我们是过去拿，还是在这等外卖送回来。”
“过去拿吧，出餐加上外卖，两个小时打不住。”
陈诚点点头，开着车就到了火锅店。
“真热闹。”
周围人来来往往，陆怡挽着陈诚的手，靠着路边慢慢的走。
谈笑间，陈诚瞥见马路另一侧一个正左拥右抱的年轻男人，不禁眉头微皱。
“怎么了？”陆怡顺着陈诚目光看去，“一脸尖嘴猴腮相，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人，左拥右抱，简直是白日宣淫。”
陈诚则是轻轻摇头，淡淡一笑，“不眼熟吗？”
“刚刚不觉得，你现在说起来，我倒是觉得有点。”
“说几个关键字，叶依清，相亲，看戏。”
陆怡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他就是上次那个相亲对象，叫方，方什么来的……”
“方因。”
“对，果然真不是个好东西。”
陆毅看着方因，有些恨得牙痒痒。
“走吧，他怎么样和我们没关系，至少叶依清没落在他手上。”
陆怡抬起头看着陈诚，有些俏皮的说道:“要是叶依清落到了他手上，你会怎么办。”
“我想想，如果未来我们的女儿，找了个骑着摩托车的，然后染了个黄毛的男人，把车停在我们家门口，问我们会不会丢，你会干什么？”
陆怡嘴角抽搐了几下，“你到时候最好别拦住我，我一定把他给大卸八块。”
“和我是一样的想法，叶依清于我而言更像是家人，遇到这种人，我巴不得做了他。”
陈诚也有点庆幸无事发生，而且叶依清自己也机灵的很，找来自己演了一出大戏。
陆怡拉着陈诚赶忙往火锅店走，“走啦，在这里多逗留一会，我眼睛就更脏了一分。”
“好好好，我们走。”
陈诚任由陆怡拉着自己，一直往前走。
陆怡和陈诚站在火锅店门口，看着大排长龙的队伍。
“你不是说这家火锅店没什么人吗？”
陆怡也呆住了，“我先前看朋友圈，那老板还在感叹生意不好。”
“不过我们提前预定了，应该能早一点吧。”陈诚也有点不确定。
“应该可以吧，至少我是怎么觉得的。”
陆怡拿出手机，试着给老板发出去一条消息。
“来了，已经准备好了。”
店里忙碌，老板但倒是很清闲，没多久一个梳着大背头，穿着短袖的年轻人提着两大包食物出来。
“哇，这么多吗？”
老板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陈诚。
老板则是吐槽了一句，“他妈的，平时也没怎么多人，今天突然就爆了，累死老子了，这是你们的。”
陈诚和陆怡还没来得及感谢，老板转头又跑了回去。
“小然家里有锅吗？”
“有，以前我买过。”
陈诚轻轻点头，“就用电磁炉加热一下吧。”
“番茄锅底和辣锅底，都是容易加热的。”
陈诚拎着两大包菜，“你买这么多菜，我们就三个人，虽然你能吃，但还是有点多。”
“火锅你懂的。”
陈诚也点点头，毕竟火锅的肉都是按片来算的，说多也不是很多。
陈诚开着车一路到了沈稚然家楼下，陆怡生怕沈稚然饿到。
“开门，外卖到了。”
两个人一路冲到沈稚然家门口，陈诚捏着嗓子，装作外面远。
“您好，稍等一下。”
里面传来一个青涩，动听的女声。
陈诚和陆怡霎时间愣在原地。
“我听错了吗？”陈诚看着陆怡，咽了口口水。
陆怡脸上尴尬一笑，“没听错吧，的确是个女孩子，啊……我也不知道啊。”
两个人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进还是退。
陈诚木讷问道:“不然我们走，万一要给孩子吓出什么毛病，那就完了。”
“那我们……走？”
陈诚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苦笑道：“呵呵，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扎着马尾辫，穿着实验中学传统蓝色校服女生俏生生的探出头，“你好……”
她的目光落在陆怡身上时，瞬间愣住了，赶忙低下头，脸红道:“陆姐姐好。”
“你好，苏筱。”陆怡也有些尴尬的答道。
“苏筱？”
陈诚回想起这个名字，“诶，这不就是刚刚小然提到的那个女生吗？”
“外卖买的什么。”
沈稚然站在了苏筱后面，看着站在门口，呆若木鸡的陈诚和陆怡。
四个人就这样站在原地，愣了很久很久。
陈诚和陆怡坐在沙发上，看着并排站在自己面前的苏筱和沈稚然。
“你们现在最重要，是学习！”陈诚十分的语重心长。
陆怡则是白了陈诚一眼，“你妈的，别和孩子们说大道理。”
“谈了吗？”
沈稚然和苏筱对视一眼，然后点点头。
陆怡皱起眉头，“多久了。”
沈稚然比出一个二。
“两周？”
苏筱摇摇头，“两个月了。”
“除了牵手和接吻，还做过什么。”陆怡瞪着两人，语气有些焦急，脸上写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沈稚然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他清楚陆怡什么意思。
“没有，没有，我们就仅仅牵过手，没有接过吻。”沈稚然红着脸低下头，偷偷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苏筱。
“那就好，和你陈诚姐夫学，要守身如玉。”
陈诚闭着嘴在一旁的苦笑着，怎么自己就成守身如玉的代表了？
“不对吗？”陆怡看着满脸苦涩的陈诚，质问着他。
“对，说的很对，小然啊，你一定要和我学习，要克制。”
沈稚然听着陈诚的话，一个劲的点着头，“会的，姐夫，我会尊重筱筱的。”
“嗯，你们去把火锅里的菜打开吧，然后把锅底煮上。”
陆怡使唤着两个孩子，缓缓站起身，瞥了一眼陈诚，冷然道:“你和到书房来一趟。”
“我？好。”
陈诚指了指自己，然后跟在陆怡后面进了书房。
陆怡打开门，走了进去，陈诚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这个灯在哪……”
陈诚的话还没说完，陆怡就贴了上来，踮起脚吻住了陈诚。
他感受着柔软的唇瓣，然后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快乐。
许久，唇分，陆怡抱着陈诚，将头靠进他的怀里。
“我还以为你把我叫进来，要训斥我一顿呢。”陈诚摩挲的陆怡的后背，语气中像是一种逃过一劫。
陆怡用慵懒的声音说道:“还好吧，就是今天有一点点累，你看这两个小孩子恋爱，充满了校园青春的气息。”
“但还是要记得敲打一下，年轻人火气旺，万一越了雷池，到时候可不好收场。”
陈诚曾经在南京一家咖啡厅里听到过一对高中小情侣讨论到怎么打孩子的事。
那会他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是他们那个初高中逃课打游戏的年龄了，显然要更进一步了。
“对啊，但是他们毕竟还是年轻人，所以要多敲打他们一下。”
陈诚失笑道:“等会仍旧我唱白脸，你唱红脸？”
“算了，我还是相信小然不是乱来的人。”
“我也相信小然的为人，但他们还是年轻人，也容易擦枪走火，但是多少还是要科普一下知识。”
陆怡脱开陈诚的怀抱，一脸戏谑的看着他，“怎么，你很有经验吗？”
“我没有任何实践经验，但是理论知识应该是满分。”
陆怡抬起头看着陈诚，“你这还值得骄傲吗？”
“不是你让小然学习我的守身如玉吗？”
“好赖话听不明白吗？”
“都是第一次恋爱，这种事不着急的。”
“你就不担心我离开你吗？”陆怡嘟起嘴，语气有些撒娇。
“没想过。”
“你为什么这么自信？”
陈诚嘴角微微上扬，“你给我的底气。”
“哦。”陆怡拉起陈诚的手，“等一会出去的时候，记得脸摆的稍微臭一点，显示一副刚吵过架的样子。”
“你就这么霸道吗？”陈诚声音忽然的拔高。
陆怡心领神会，“我就霸道了，不行那就分手啊！”
“分就分，我怕你啊。”陈诚回答完后，小声道:“玩这么大啊？”
“不制造出点动静，这两鬼精鬼精的孩子会相信吗？”
陆怡接着一把将门拉开，贴着门的苏筱和沈稚然直接倒了进来。
“听够了吗？”陆怡靠着墙，看着两个人。
沈稚然切换出微笑，“姐，我们是来邀请你们二位去吃火锅的。”
“算你小子懂事。”
陆怡抬起头在沈稚然脑门上弹了一下。
陈诚也是没给这两个人好脸色，冷冷的哼了一声，跟着陆怡出了门。
“怎么回事。”苏筱有些发懵的看着沈稚然。
“因为我受欺负吗？”沈稚然也有点傻眼。
苏筱听见沈稚然受了欺负，眼中也是怒火中烧，“李龙到底想干什么，明明已经和他说过很多次了。”
“唉。”沈稚然点点头，继续说道:“没什么事了，后面他们不会再找我麻烦了。”
“是啊，你姐姐和姐夫的做法真的很对，他们很爱你。”
“嗯，我们去吃饭吧。”
陈诚看着走廊边，小声说道:“这两个孩子怎么还不出来。”
“嘘，小孩子说的悄悄话，我们还是先吃饭。”
陆怡拍了拍陈诚的肩膀，然后开始涮菜。
“这牛肉还不错。”陈诚夹了一片。
“是还不错，但真的能挣到钱吗？”陆怡看了眼价格。
“生意那是突然好起来的，本想着薄利多销，现在应该是血亏。”
陈诚听老板先前说的话，生意也一直不温不火，突如其来的人满为患让他还有点不适应。
陆怡则是浅浅的一笑，“我猜他是个开火锅店消磨时间的富二代。”
“我身边怎么都是富二代和拆迁户。”陈诚无奈的耸了耸肩。
“其实你身边的富二代，也就我和杜景浩，至于拆二代？也就张一洋嘛……”
“可我身边就你们这些人。”
陈诚随口的一句话，让陆怡心中有些许的动容。
她笑了笑，“有我们就行了。”
朋友有很多，但交过心，交过命的还少之又少，但这样的朋友，他有三个。
陈诚夹起一块肉放到陆怡碗里，浅笑道”“这样看来，其实我的生活也没有那么糟糕。”
“你的生活曾经很糟糕，但有我把你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陈诚点头，“谢谢你，我的救世主。”
他的感谢是完全发自内心的，陆怡拯救了他，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我想你不会挟恩以报吧？”
“我会，我就是这样的人。”陆怡抬起头看着陈诚，满脸的骄傲。
“挟恩以报吗？我有什么可以给你的？”
“不图钱，但图色。”陆怡色眯眯的看着陈诚，眼中是遮掩不住的笑容。
陈诚一把按住陆怡的头，“好了，好了，你不要接着说下去了。”
“哦。”
陆怡答应了一下，然后忽然吼道:“沈稚然，磨磨唧唧干什么呢，滚出来吃饭。”
“好的，姐姐，我们马上过来。”
苏筱跟在沈稚然后面上了桌。
他解释道:“筱筱父母和我一样常年在外地，所以我们可以一起吃饭吧。”
“当然可以，筱筱是好人，但你不是。”
陆怡瞪了一眼沈稚然。
而陈诚则是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沈稚然啊，姐夫对不对你。”
他完全是被是纯纯被当做了撒气桶，在刚刚自己怼了一下陆怡后面。
沈稚然则是不敢喘一个气，只是默默地夹着菜。
“苏筱，你平时可要好好看的看着他，然后互相帮助，我很看好你们两个。”
苏筱也脸红着点点头。
“他们两个？”陈诚稍微愣了一下。
陆怡看了眼低着头的沈稚然，“我从小怎么教你的，一定要有勇气承认自己的爱意，并大方的公之于众。”
“我错了，姐姐。”
陆怡叹了口气，看着陈诚说道:“两个孩子成绩都挺好，都是全校前二十名，我去参加家长会的时候，两个人是同桌，家长会站在后面窃窃私语，我看了都能磕一段。”
她忽然把目光落在了沈稚然身上，“你啊，草稿本上写满了她的名字，真当我没看见啊，但你也超出了我的预料，会以为是那种长达十几年的暗恋，但没想到竟然表白了。”
坐在一旁吃饭的陈诚感觉被针对了，轻轻咳嗽了两声。
“咳嗽了就去喝止咳糖浆去。”
“别鞭尸我了，小然可比我强多了。”
陈诚已经可以拿自己的那段十年暗恋史来开玩笑了，但至于是不是真的放下了，只有自己最清楚。
“其实，是我表的白。”苏筱俏生生的举起手，声音则是越来越小。
陈诚和陆怡对视了一眼。
“不是我，像是你。”
陈诚嘴角抽搐了几下，很明显被陆怡刺激到了。
“筱筱啊，你是怎么看上这小子的。”陆怡瞬间又换了个说法。
陈诚则是指责道:“你怎么翻书比翻脸都快？”
“我……”陆怡一时间语塞，“关你屁事，吃你的饭。”
苏筱看了眼身边的沈稚然，“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无微不至，我相信这会是一场健康的恋爱，也相信我们能一直走下去。”
陈诚听着这些誓言觉得有些不切实际的话，所有的情侣都妄图能走到最后。
可只有青春时期的感情 才是这种纯粹并且不掺杂任何物质的感情，。
“你初中的时候在干嘛呢？”
陈诚挠挠头，“我好好学习？希望不去读中专，能读个高中就可以。”
他接着问道:“你呢？”
“我在看别人谈恋爱。”陆怡嘟着嘴，翻了个白眼。
大概每个人的青春时代，都对爱情有所憧憬，但绝大多数的老一辈人都认为早恋会影响学习，见一对拆一对，但实际上，怦然心动以及对美好爱情的憧憬是人的天性，生来就有，压制天性本身就是错误的。
陈诚对于早恋不支持但也不反对，但感情是没有错的。
“你们先考进一中，进超越班，如何能都进超越班，未来哪怕是教育局局长找你们麻烦，姐姐都帮你摆平。”
陆怡对苏筱也很满意，父母在外打拼，她一个小女孩能够照顾好自己，没走上歪路，足矣证明她的心性不差。
现在有能亲手撮合自己看中情侣的机会，为什么不呢？
“好，姐姐，我明白。”
陈诚则是沉声道:“小然，作为男孩子腼腆可以，但你也需要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决心。”
沈稚然抬起头，“好，我们一定会努力的往下走，然后好好的在一起。”
“虽然听起来有点魔幻现实主义，但我还是很愿意相信的。”陆怡同意，但也不忘记敲打一下这两个人。
陈诚则是轻轻感叹了一句，“这种校园爱情，大概就是很多人都羡慕的。”
沈稚然和苏筱，从家境到成绩都没有什么特别悬殊的地方，如果一直谈恋爱，大概是能走下去。
陈诚对这段真挚的校园感情抱有最大的善意，希望能在历经千辛万苦后，还能和好如初。
“姐姐，姐夫，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正在吃饭的沈稚然忽然抬起头，将这样一个问题抛给了两人。
“啊……”陆怡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拿起筷子敲了敲沈稚然的脑袋，“你小子啊，这个问题不是你该问的。”
“很快。”陈诚则是替陆怡回答了这个问题。
陆怡看着陈诚也是微微一愣，然后点点头，“嗯，很快。”
苏筱也是展颜一笑。
一顿火锅很快收尾，陆怡和陈诚把东西都收拾好。
“筱筱，我们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姐姐，我家就在对面小区，自己回去就行了。”
陈诚则是拎着打包好的垃圾，催促道:“走啦，人家小朋友也是需要二人世界的。”
“哦。”
陆怡轻轻答应了一声，随后瞪了两人一眼，也是警告他们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下了楼，陈诚把垃圾放进路边的废品回收站，看了眼身边的陆怡。
“你笑什么？”陆怡看着陈诚。
“我有在笑吗？”
“有，而且笑的很猥琐。”
陈诚轻轻咳嗽了两声，“我只是在笑这两个孩子。”
“笑他们？”陆怡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嗯，太天真，过分的相信自己，也过分的相信爱情。”
陆怡摇摇头，“我看不出你有取笑的意味在里面。”
“这种纯真的感情，怎么会取笑呢？”
陈诚停下脚步，歪头一笑，“这种的感情太纯粹，不掺杂任何东西，他们无论是外貌，品行或者说成绩都是很匹配的，相互进步相互扶持，谈个几年不成问题，但希望经历过那些争吵，痛苦后，他们仍旧可以坚持本心。”
“时间是包治百病的良药，但也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时间作用下成为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