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美女,你们签么?签啊!
“侬的意思,我曾经来过?”洛江离讶然道。
“嗯。”冬雪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啊!为什么我不记得?”洛江离努力搜寻了一遍,脑袋里确实没有丝毫的记忆。
他对着身边的冬青问道:“冬姐姐,我来过吗?”
冬青摇摇头。她也不知。这洛家庄的一应事务,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吃惊程度,同样不小。不过,她今天第一次知道,有个叫冬雪的女人,和她的名字很像。不过,她比自己漂亮。
洛长卿眼看洛江离已经被弄得七荤八素了,想起少郎主有暗疾,就想打断了他的沉思。他只想赶快结束这个旅程,好带少郎主回去休息。
“少郎主,您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不要紧,我们抓紧办了吧。”
洛江离回头一看,就是他对话的这半炷香的时间,新来的数百人,已经有一大半,签字画押了。
洛江离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忙道:“长卿叔,她们这是做什么?”
“纳妾婚书!”洛长卿笑道。
“什么?我不同意,她们也不会同意。”洛江离心中大骇,有些生气了。这不强娶了么?他成什么人了?
“少郎主,自古儿女婚嫁,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府君大人既然发话了,您反对无效。至于这些个女子,愿不愿意,您问她们便知答案了。”
洛长卿向前踏出一步,温柔道:“众位好姐姐好妹妹,有我在,侬可不要怕,放心大胆的散了吧,我可安排大家一些回家的盘缠。”
刚刚停下来的一众女子,齐刷刷的看着洛江离,不答话,无动于衷。麻木的眼神里,有些失望。
她们,似乎并没有明白洛江离的意思。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不肯走。
因为,她们也从城墙门洞口,看见了里面的“女儿国”。那或许,是她们最向往的世外之地,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没有虐待,没有臭男人的压榨和欺辱。
她们内心里,本能的都想以更快的速度,完成签字动作。
“大伙儿听老朽一言,我家少郎主今日纳尔等为妾,尔等可否真心愿意?如有愿意,签字画押婚书已成,便算是少郎主的女人了。以后可生活在这洛家庄里,无人叨扰你们。当然了,尔等若不愿,也可放下纸笔,或者撕毁婚书作废,待会吃了这粥和馒头,便可领了银钱自行散去。”
洛长卿的话,直接了当,姑娘们都听明白了。少郎主大好人啊,可是他要赶我们走。我们无依无靠,回去也是死路一条。看那些当妾的姐妹们,虽然人数众多,可是个个面无饥色,气色中和,足见平日衣食丰足。
洛长卿,你是大好人啊。
我们签,心甘情愿签!话音刚落,群女不仅没有停下,反而更加快了速度,干净利落的画押签字。不会写字的,直接咬破了手指头,签下了血手印。这手法,简单有效,到底都是跟谁学的?
洛江离不知道,对于这些女子来说,能入大家豪门为奴为婢,已然是活命之道,而能嫁给少郎主这样的人当妾室,即使守活寡,那也比饿死强,比嫁给穷小子强。
天上掉了个大猪蹄子,啃就是了。
因此,不仅没人提出异议,反而是加快了进度,生怕落了后面,被赶了出去。
洛江离痴了。不对,是晕。春红赶紧跑了过去,掐住了他的人中,急道:“洛叔,少郎主怕是惊着了!”
城墙里头的3000女子,也露出了焦虑的眼神,阵型都有些骚动。
洛长卿心头一紧,对着心急关切的众女,朗声道:“你们的郎君并无大碍,只是今日着实累了,回去休息一晚便好。大家各自散了,各玉令切不可懈怠,来日你们的郎君,还会再来探望大家的。”
众女听闻洛江离无事,心头放下。不日郎君还将来探望她们,心头一喜,在玉令的率领下,退回了各自的村寨。
等到了府门口,夏莲摇了摇洛江离,道:“少郎主,到了!”
洛江离醒了。确切的说,他压根就没怎么睡着。但凡遇到处理不了的事儿,他就会装晕,这是他发明的“龟缩大法”。
洛江离下了马车,直接冲着内院走去,脸色铁青。
洛长君见儿子回来了,扭头就跑。
“小洛洛,侬站住!我不打侬,侬给我把人送走!”洛江离远远地看到洛江离那肥嘟嘟的肉球,在几个小厮的协助下,落荒而逃,心中的气更甚。
“那个,大洛洛,你先歇着,改天,改天我们再谈谈人生啊。”
洛长君溜了。
洛江离很无语。怎么会有这么个老爹?从小把他丢在乡下就算了,现在还给他娶了那么多老婆,他就这么怕断子绝孙?
气啊。这便宜老爹,怎么老天爷就不治治?
夜半,偶尔府中,会响起箫声。当然,府里上下,都知道,那是少郎主所为,也就不怪。洛长君被吵的猴子上树,也不敢喝止,其他人更不敢啃声了。
这一夜,没有箫声。
在西厢院的偏角处,一位年轻的女子,黑色落地披肩上盘着一朵青云髻。这个女子,尽管身处黑幕中,但是矫美的身材里,透射着浓浓的女性气息。婀娜紧致的曲线,任何一个男人,只要一眼,便是望眼欲穿的饥渴难耐。
她在院里来回独步。她心思凝重。
她终于忍耐不住,走出了院子,假装信步游庭,悠悠的来到了中庭。依着直觉,绕过了几个廊道,在东向的院子门口停下了芊芊脚步。
这个地方,夜色朦胧,并无一人。
突然一个声音道:“请进!”
女子犹豫了,还是走了进去。
“夜深人静,小娘子夤夜造访,三顾不入,不怕闲话吗?”一个声音,从黑暗的角落传来。这是洛江离。
“闻曲而来,曲尽人散,问心无愧!”年轻女子落声冷然,不卑不亢,不慌不乱。
“愿闻一曲!”
洛江离说完,将长箫扔了过来。年轻女子从容的接了。她也不遑让,即兴一曲。
箫声舞零落,落红潇潇下。
还没有睡的人,仍能听到曲子。假如精通音乐,或许能听出,今晚的曲子,比之往日,缠绵凄苦了许多。
一首《子夜曲》,吹奏一片离乡人!
“甚好,此箫,送你了。”
洛江离转身,便走了。
曲尽人散,此夜无言。惟有那年轻女子,怅然良久。
“瑶姐姐,您是他的姨娘,我们当回屋了!”
一旁走近的丫头,轻声提醒道。
“嘴碎,该打!”女子哼道。
她何尝不知,继母和继子是绝无可能的,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可是,他,也不是他。我又什么可在乎的,可怕的?
可是为什么,每次箫音四起,便会平地起波澜,一种难以抑制的电流冲击着心防?
他不是他,曲不是那首曲,可是我为什么,会感到莫名的熟悉,悸动?本该宁静的日子,却因为这位继子洛江离的到来,而开始泛起涟漪,和一丝生气。
我不是早已心如死水了吗?为何还能泛起波澜?该死的的洛江离!该死的洛长君!
这对父子,没一个好东西!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她铁青着脸,冰冷的眸光,空无一物。她挪开了脚,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