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原来都是苦命人
“破戒了，道姑。”洛江离道。此时的洛江离，也早已搞清楚，阿九的师承体系。毕竟，这妹子，可是一度把他当做了作案嫌疑人的。
“废话，我师父是道士，我就得是道姑？我师弟才是道士。”阿九解释道，“那三清境界，太无聊了，成了不死神仙又怎么样？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爱，跟活死人有什么区别？我不要。我这一生，最大的期望，就是吃尽天下美食，玩遍天下美景，然后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离，天荒地老。”
阿九麻溜的一口气说完，没有一丝停顿，因为那是她心中反复念叨的话，那是她自己心中的信仰。
不对，那可是自己作为少女小心思，竟然都告诉了一个男子，这哪还有脸活啊。她立刻感到尴尬，腮红盈满了半边天。
洛江离不笑，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你，不准笑，脸上没笑，心里也不准笑，以后不准和别人透露半个字，否则我撕烂你的耳朵。” 阿九双掌捂住自己的脸，刁蛮的样子，忍俊不禁。
洛江离，忍住微微上翘的嘴唇，终于还是微微一笑。
“还以为你变活死人了，不会笑了了。”阿九嗔道。
她已经可以断定，此时的洛江离，是个人，不是妖物也不是牛头马面。只要是人，也就不再害怕，伸手指着他道：“平白无故的装傻充楞，大骗子！”
洛江离犹豫片刻，拿来那根箫，取下一截，倒出黑晶石，轻轻的用手指摸了几下。
“阿九姑娘，能骗也是本事。有些事儿，连我自己也不懂。”
“胡扯！还我，黑石！”
阿九以为这块黑晶石在上次湖中打斗的时候，掉到了湖底，以为再也找不到了。为此还伤心过一阵子，在监狱里打过洛江离。没想到，竟然藏箫里了。那当时在监狱，洛江离给他，就没错了。
此时想起那些细节，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孟浪了，否则这会儿就在她手里了。
“哼，偷了人家的东西，还有脸在这显摆！” 阿九放下筷子，伸手便要。
“快还我！”
“这块黑晶石，确定是你的？是什么东西？”
洛江离并没有还的意思，只是放在手心不断观察，发现上面，好像多了一个“紫”字。
“奇怪！”洛江离轻声说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干嘛要告诉你？”阿九不满道。
“我猜，你也不知道它的来历对吧！”洛江离很肯定的道。
“我当然——”阿九本来很有自信，突然低声道，“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不能说。这是，这是母亲唯一留给我的遗物，不能丢了！所以你必须还给我！”
“既然如此，那我替你保管一阵子！除非你告诉我，此物有何用处。”洛江离现在也不明白此物，到底有何用处，但是却隐隐感觉到了，此物于他，似有千言万语难以割舍之感。而且，自从戴着它之后，他经常会梦到一些奇怪的东西，譬如梦里的那个看不清脸的女子，已经多次出现。
“不行！我不是告诉你了吗？”阿九嚷道，双掌拍在了桌上，嘴里叼着一块牛肉，掉在了桌面。
但是阿九怎么说，哀求，威胁，洛江离就是不肯。一个花样很多，一个却是闭眼静坐如山，岿然不动。一个不累，一个却也不嫌烦，倒是成为一道热闹的风景。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成杀人凶手吗？”洛江离突然睁开眼来。
“你真杀人了？”阿九骤然凝住。
“马上就要了。”洛江离斩钉截铁道。话音刚落，他便瞬起身子，一脚踢去。此时刚好一个人形东西飞了进来，迎头撞上，瞬间一团血肉模糊。一个物体，重重的飞出，砸落在了院子里。
随即只听得洛江离的身后，传来阿九的惊叫声。洛江离一个转身，一拳打在了正要飞向阿九的物体身上，拳头贯穿肉体，一片模糊。这个袭击者，是撞碎了房顶突击进来的。
阿九花容失色。
不是因为此刻，而是因为，她看到了袭击者可怖的样貌。
“安全，没有了。”
洛江离轻声说道。
“真的，真的没有了？”阿九不敢置信。
躺在她面前的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人。借着昏黄的油灯，她终于看明白了，刺客全身裸露发白，牙尖爪利，四肢修长，面目狰狞，颧骨后倾，头顶一丝不挂，更像一头无毛干瘦的无尾猿猴。她已经第三次遇到这种怪兽了，此次才看的真切。
洛江离，将那怪兽提拉了出去，扔在了院子里，同时也把另外几具被钱半仙毒死的尸体拉来堆在一起，堆上干材，将房里的油灯砸在了柴堆上，引发熊熊大火。
“淫贼，你这是做什么？”阿九惊魂稍定。
“我也不知，只是习惯而已！”洛江离道。
“啊！你不会哪天把我咔嚓，然后也一把烧了吧？”阿九惊道。这家伙不会重复了很多次这样的行为了。
“也许吧。”洛江离冷冷的道。
“你！哼！不理你了！”阿九娇嗔道。
“你爹娘呢？”洛江离突然问。
“啊？”阿九眉头一皱，叹息道：“其实，我也不知。我从来没见过她！”
可怜的娃呀。原来都是苦命人，他洛江离，也没见过娘亲的样子。可能小时候见过，但是忘记了。
此处并非安全之地，必须得赶紧撤了。现在，洛江离也只能带着阿九，撤回临江城了。虽然临江城已经闭门，但是对于他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现在时间不多了，他必须要趁着他再次入睡之前，回到临江城一趟。他也不咨询阿九的意见，一把扛着阿九放在肩膀上，就往临江城突击。
他是爽快了，可是阿九有意见啊。我特么是块肉么？你想扛就扛？有问过本姑娘的意见么？我不喜欢啊，不喜欢被你扛在肩膀上，那有种肉票的感觉。能不能人道点，给点小公举的待遇，譬如背在背上？
不过，不可能了。因为阿九感觉到了风的声音，在耳边呼呼作响！还有，老娘想吐！刚吃的很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