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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捶丸破瓜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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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你的脏手拿开。”看着不三不四的女人“欺负”洛江离,秋芍实在看不下去了。

    春红则在背后,拿出了三根银针,用力的朝着自己的手扎下去。

    “啊!”刚还无骨娇媚的丹奴,看到后立马挺直了腰。

    “‘破瓜’?这是什么玩意?”洛江离红着脸,问道。

    “这‘破瓜’嘛?”丹奴又开始挠了,瞟了一眼春红手中的三根银针,立刻换了语气道:“青乐坊的“破瓜”,是一种游戏。每个月,青乐坊就会推出一个新入坊的少女,她和男人的第一个晚上,就是‘破瓜’喽。”

    “啊,那要是一个七老八十的男人,她也愿意啊?”洛江离不解的问道。

    “对。若是你呀,咱们青乐坊的姐妹们,即使不要银子,白送也愿意啊。”丹奴咯咯的直笑。老练的又送了一杯酒,喂到了洛江离的口中,盯着他的嘴唇,馋态尽显,似乎就想立刻扑了上去咬上一口:“日盼,夜盼,眼里,心里,全是阿郎啦”

    “这位姐姐,我说的是别人,比如是那个胖子。”洛江离三分醉意上头,倒是不介意,有些心房荡漾。旁桌刚刚还在起哄的胖子,似乎听到了“胖子”两个字,侧头怒目而视。

    此时,只听黄婆子还在煽动现场的情绪,吊大家胃口。

    黄婆子拍拍手,一位彪形大汉,推着一位女子上台。此女头顶灵蛇鬓,浓眉大眼,两个小酒窝浅浅的,额上贴着一朵花黄,身形娇小,似乎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

    与其说是推着,不如说是提着后背,押上来的。少女一个踉跄,就摔倒在了台上,引得众人齐声喝了一声倒彩。

    黄婆子有点慌了,没想到这个新人,这么不顶用。不懂风情就算了,如此不配合,青乐坊就要少赚多少铜钱和银两了。

    青乐坊为了招揽更多的生意,今年推出了这么一个“捶丸破瓜”游戏。以往新买过来的姑娘,经过一番调教之后,虽然表现不一样,但还没这样怂的一上台就摔倒,有失青乐坊的水准。

    “黄婆子,我看这丫头,才刚长苞啊,被你这么一摔,恐怕就裂了!”

    刚刚瞪了洛江离的那个胖子,站起来,左摇右晃。和他同桌的,还有一位书生模样的青年,天庭饱满,红光满面,却完全不顾斯文形象的起哄。不过座中的另外一位儒生打扮的男子,却沉静的多了,只是笑而不语。

    “恐怕这雏,都还没学会伺候男人啊。这青乐坊,招牌要砸了。”台下又一个干瘦老头,吧唧了下酒杯,手指弹了下怀里姑娘的敏感部位嚷道。

    “贱货,小心给你扔了喂鳄鱼!”

    黄婆气急,举手就给刚被提起来的少女打了一巴掌,转身朝着大堂里的吃客,笑眯眯的说道:“各位公子爷请放心,青乐坊绝不会以次充好,以假乱真,否则假一赔五!”

    “抠门!”

    “那我要白牡丹陪五个晚上。”

    “那能一样吗?”

    “···”

    叫嚷不堪,污言秽语,腌臜泼辣。众人借着酒精和灰暗的光线,连最后一点伪装都撕下。

    “别废话了!‘破瓜’今晚还破不破?”

    黄婆子刚要接话,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大堂东侧打断了。

    黄婆子本就是一个江湖老手,见有人帮自己弹压现场躁动的气氛,立即接了这梯子往上爬,连连点头。

    “嗯,嗯哼,站在台上的这位新人,是本坊历经3月的时间,从大凉国花了100金购买,经过100天的精心调教,这才打造出的一朵‘沙漠之花’。”黄婆子声音洪亮,非常自信。

    不过底下却有人在窃窃私语,“吹牛!”“也不怕噎死!”“不知哪里的野丫头片子,还100金,10两银子就不错了?”

    黄婆子也不管下面的质疑声,她本来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以便她抬价。只见她清了下嗓子,继续嚷道:“大凉国地处西北,沙漠戈壁成片成片,不长一颗树,但那儿有种娇小的花儿,确很坚强,顽强的生长在沙漠里,就叫‘沙漠之花’”。

    此时细看,果然这个‘沙漠之花’,鼻梁高挺,皮肤白皙,大有西域血统。人群中不少人开始,纷纷点头,认真品鉴起来。

    黄婆子的预期,达到了。

    “起!”黄婆子退了下去,把舞台留给了‘沙漠之花’。

    响起的音乐,是胡乐。胡琴铮铮,羌笛悠悠,吹皱一池春水。沙漠之花黄衫飘带,翩若惊鸿,动若脱兔,像一只孤雁:

    胡笳落泪曲,羌笛断肠歌;

    纤腰减束素,别泪损横波。

    恨心终不歇,红颜无复多;

    枯木期填海,青山望段河。

    洛江离叫了一声好,鼓起掌来。不料迎来的,却是大堂中,厢房里,所有男人愤怒的眼神。

    那些人仿佛想把洛江离生吞活剥了。

    “好个屁啊,这什么玩意啊?”那个矮胖子,首先站了起来。此人是临江城里的狠角色,名叫胡德旺。他担着城门候的差使,但凡城门路过无权无势的人,都要被他勒索一番,因此才有个外号叫“胡瓜皮”。而今日和他同桌的,竟然是谢家四郎谢銑和才子卢荀。那满口喷水的公子哥,就是卢荀。

    一听胡德旺起哄,其他的人也就跟着呼起来,抓起桌上的吃食,就往台上扔。看来,今天这青乐坊,别说大赚一笔,台子拆了都有可能。

    “好!妙人!妙曲!妙舞!”

    坐在东边的那位公子哥,气聚丹田,压住了在场人的聒噪声。他也不是故意和大家作对,而是真心赞赏。

    正所谓知音世所稀。东边的公子哥,起身向西边的洛江离,抱拳作揖坐下。洛江离也赶紧起身回礼。

    刚刚的场面,洛江离不知所措,幸好有人帮忙。

    “秋姐姐,记住那位大哥,我认了。”洛江离笑道。不过秋芍却一脸的窘状。少郎主这个认哥的毛病,又犯了。这些年头,他只要见谁好,就都叫人家一声哥,连个山里的猴子,家中的狗,也不放过。搞得这些年,他的兄弟到处都是,上蹿下跳。四美哭笑不得。

    尽管场面,被东边的不知名食客镇住了,但是看到大多数人的反应,黄婆子就明白了,今天这“破瓜”,不能再耽误了,否则闹腾下去,行情只怕要跌。

    “捶丸破瓜开始!老规矩,每人只有一次机会,价高者得!”

    酒保给每一桌的男子,都发了一根带有序号的长柄木头锤子。另有几个酒保,抬着五个一尺高的瓦罐,放在伸入人群的台子中间。刚好和舞台正中的沙漠之花,隔着三丈远。

    每个瓶子上,都用纸贴着1金、10金、50金、100金、200金的数字。瓦罐里放着的都是用麻绳绕成的不同大小的球。200金那个瓦罐里的球,最大。1金相当于10两白银,相当于10串铜钱,15万个“沈郎钱”(五铢铜钱)。

    在这个时代,普通的老百姓,全家997的忙活,一年的收入,也不过相当于三四两银子。穷人的收入,也大多是实物,而并非是银钱。老百姓仍然接受以物换物的贸易。对于绝大多数穷民,都是在饿死、累死、病死的边缘挣扎,因为他们吃不饱,体力劳动大,一旦生病没钱看病,就只能熬,熬不过去就是死。

    穷人的艰难,是这些挥土如金,纸醉金迷的上层人士眼里的理所当然。在他们眼里,贱民和两脚牛没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家奴的价格,比一头牛差远了。

    这个游戏的规则玩法,就是参加者上台,从不同价格的瓦罐中,拿出一个麻球,用木锤击发。金额越小,距离越远。球打中了沙漠之花,就算是自己的出价,旁边的伙计就会记下序号和价码,最后出价最高者中标。这种新玩法,自从推出来之后,引来了临江城里众多达官贵人公子哥尝鲜,因此每次开盘,都是爆满。

    不过,今天这个沙漠之花,开场太惨。以往只要摆上瓦罐,早已抢着上了,但是今天场面有点冷。黄婆子铁青着脸,瞪眼怒视台上的沙漠之花,然后又用一种哀求的眼神,向在场的公子,扫射了一圈。

    “这个好玩!”洛江离拿着手上的木锤,咚咚的在桌子上敲了三下,然后问道:“丹姐姐,那个瓦罐里装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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