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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刘伯温诚邀横舟僧 元顺帝私会三圣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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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沙弥来到寺门前,打开寺门,只见刘基三人仍立在雪中。

    “三位施主没有下山?”小沙弥问。

    “没有,一直在此等候。”叶安问,“你师父醒了吗?”

    “醒了,醒了,我这就为三位施主通报。”小沙弥合上寺门,快步跑向禅房,边跑边喊,“师父,师父……”

    横舟和尚听见喊声,走出禅房。小沙弥气喘吁吁地跑到横舟和尚面前。

    “何事慌张?”横舟和尚问。

    “师父,那三位施主没有下山,一直守在寺门前。”小沙弥说,“师父,你……你还是赶快躲一躲吧。”

    “三位施主一直守在寺门前?”横舟和尚问。

    “是的师父,”小沙弥说,“现在还堵着寺门呢,师父你快躲一躲吧。”

    “为师已经失礼,再躲,岂不让人不齿?”横舟和尚说,“走,随我去迎三位施主。”

    “是,师父。”小沙弥答道。

    横舟和尚带着小沙弥,一起向寺门走去。

    寺门吱呀呀地慢慢打开。刘基抬头望去,只见横舟和尚与小沙弥从寺内走了出来。

    刘基迎上去,施礼:“青田刘基见过法师。”

    “阿弥陀佛,”横舟和尚急忙还礼,说,“刘大人光临敝寺,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法师客气。”刘基说。

    “寺外风寒,还请大人到禅房一叙。”横舟和尚说。

    “多有打扰。”刘基说。

    “大人客气,请。”横舟和尚说。

    “请。”

    二人进入寺内,叶安、苏晴儿、小沙弥在后面跟随。

    横舟师父领着刘基走向后院禅房,边走边说:“贫僧听闻刘大人在台州宦游,今日因何屈尊敝寺?”

    “有一事欲求于法师。”刘基说,“因此,特来拜会。”

    “大人谬矣,谬矣,”横舟和尚笑着说,“世人进寺皆去正殿求于菩萨,岂有至后院求于贫僧者?呵呵,大人谬矣!”

    刘基笑而不语。

    横舟和尚引刘基走向禅房正厅。正厅墙上悬着一幅条幅。刘基近前观赏,只见上联书:庭内休言尘事;下联书:佛前只论禅宗。

    刘基指着条幅,笑着问:“此乃法师之戒?”

    “不错,敝寺确有此戒。”横舟和尚笑着说,“刘大人冒雪而来,所求何事?该不会为尘事而求吧?”

    “看来法师已知我来意,”刘基笑着说,“那我就与法师只论佛法,不言尘事。”

    “善哉善哉,”横舟和尚说,“只论佛法,不言尘世。”

    “敝人为案牍所累,心神俱惫,形渐枯槁,常思修心以充盈。”刘基说,“在杭州时,蒙寿宁寺照玄法师点化,教我以参禅修心,并荐以经书数卷,我虽尽心览诵,可始终无所悟,难入境界。观法师终日云游,并未常诵经卷,而修行甚高,法师定有秘法,可否点悟?”

    横舟和尚见刘基果然谈论佛法,也松了一口气。他说:“所谓修佛得法,修法成佛。大人所言日日念诵,手不释卷,此乃文修。贫僧所修乃入定、打坐、禅功,以达心意相合、气力相济,此乃武修。”

    “听闻向佛者,心中皆有佛,心佛所引方能尽早开悟。”刘基说,“不知法师心中所奉哪一尊佛?”

    横舟和尚说:“贫僧心中所奉乃韦驮菩萨。”

    “法师奉韦驮菩萨?”刘基问,“有何因由?莫非是因其天将之身?”

    “贫僧愚钝,”横舟和尚说,“贫僧不敢求大彻大悟,只求能如韦驮菩萨刚正无邪,护佑佛法。”

    “敝人以为,凭法师现今修行之法恐难如愿。”刘基说。

    “哦?”横舟和尚问,“贫僧修行有何歧误,还请刘大人点化?”

    刘基说:“法师重内修而薄外修。”

    “何为内修,何为外修?”横舟和尚问。

    “内修么……”刘基说,“方才法师所言‘入定、打坐、禅功’,只不过是以意修心,以功修体,此乃内修。”

    横舟和尚问:“那何为外修?”

    “外修么……”刘基说,“驱除邪魔,法度众生,以修义,以修气,此乃外修。”

    刘基所谈佛法,让横舟和尚渐渐来了兴致。横舟和尚虔诚地问:“内修与外修有何异?”

    “内修只修己身,外修惠及众生。”刘基说,“惟内外兼修方能成正果。”

    横舟和尚点了点头,说:“大人之言让贫僧有所悟。”

    “法师所奉韦驮菩萨何以修成正果?”刘基问。

    “贫僧愚钝浅薄,还请大人点化。”横舟和尚说。

    刘基说:“韦驮菩萨之所以修成正果,非因其天王座下神将之体,而因其力除邪魔,护佑佛法之行。今浙东不宁,邪魔猖獗,法师不效韦驮菩萨之外修,而只专于静心强体之内修,何日能成正果?”

    “阿弥陀佛,”横舟和尚深施一礼说,“大人之言令贫僧顿悟。大人来意贫僧早已知之,贫僧自以为禅院佛门,便可不理山外之事,经大人点化,方知禅非玄幻,佛亦有正义。”

    “今台州众寺院屡遭方寇袭扰,天宁寺住持舜田法师欲延请法师前去教习僧徒禅功,以求护院自保。”刘基看着横舟和尚说,“不知法师意下如何?”

    “大人点化,贫僧已悟佛之正义,岂有再拒绝之理?”横舟和尚说,“护佑众僧,驱除邪魔,贫僧当为之。”

    刘基欣慰地点了点头。

    大都,清宁殿。宣政院使哈麻在殿前左顾右盼了一番,然后向清宁殿走去。来到殿门前,看到朴不花正在石阶下厉声训斥几个小太监。

    哈麻走到朴不花身后,轻声呼唤:“朴公公……”

    朴不花回身,见是哈麻,连忙施礼,说:“见过大人。光与这几个奴才生气了,怠慢了大人,大人见谅。”

    “朴公公客气,”哈麻问,“朴公公因何生这么大的气呀?”

    “这几个奴才,一点用处也没有。”朴不花指着几个小太监说,“这几日圣上不开心,咱家就安排这几个奴才去逗逗乐,结果他们非但没能逗得圣上开心,反而惹得龙颜大怒!”

    “这点事都做不好,是得调教调教。”哈麻低声问:“朴公公,圣上因何事不开心呀?”

    “何事?”朴不花神秘一笑,说,“大人可知道那个叫‘三圣奴’的宫女?”

    “知道,知道……”哈麻说,“不就是‘十六天魔舞’中风姿绰约、曼妙婀娜……的那个吗?”

    “不错,不错,”朴不花说,“就是领舞的那个宫女。”

    “怎么了?”哈麻问,“她惹得圣上不高兴了?”

    “她……”朴不花诡秘地一笑,“圣上疼她还疼不过来呢,她哪会惹圣上不高兴?正是因为她太会哄圣上开心了,就惹出事来了。”

    “哦,”哈麻向朴不华靠近了一步,说,“公公详细说说。”

    “大人也知道,”朴不花说,“三圣奴那宫女,天生的杨柳细腰,小腰一扭,撩得圣上神魂颠倒……圣上对她也是倍加宠爱,平日里的赏赐也是数不胜数。也是她犯贱,前日,她拿着圣上赏赐的夜明珠在众宫女中炫耀,恰巧被皇后撞见,皇后大怒,一声令下,几个随从太监夺下夜明珠,一顿痛打,打得她魄出七窍,此时还躺在床上,上气不接下气呢。”

    “就为这芝麻大点事,皇后就下此重手?”哈麻问。

    “大人有所不知,”朴不花说,“皇后对三圣奴早就看着不顺眼了,不过一直没抓到她什么把柄,这次可是她自己把把柄送到了皇后手中。”

    “哦,”哈麻问,“圣上就为这事不开心?”

    “可不是?”朴不花说,“没了三圣奴,‘十六天魔舞’就跳不起来了,害得圣上茶不思饭不想,坐立不安,能开得了心?”

    “嗯,也是,”哈麻点了点头说,“当今圣上特别专情,若是喜欢上了哪个,就对她特别用心思。”

    “可不是。”朴不花问,“大人这是要进殿面见圣上?”

    “不不不……”哈麻急忙摆手说,“本官也是听说圣上与皇后闹了别扭,便过来探望探望,这也叫为圣上解忧不是?”

    “大人真要是想为圣上解忧,还是先想个法子,让圣上消消气。”朴不花说。

    “办法倒是有一个,”哈麻说,“不知是否可行?”

    “大人有何妙计?”朴不花问,“但说无妨。”

    “谈不上什么妙计。”哈麻说,“圣上不开心,那是在怜香惜玉,圣上的心思全在那三圣奴身上,如今三圣奴重伤在床,公公何不寻个机会,引圣上前去探视?见到三圣奴,圣上的气自然就消了。”

    “大人这主意甚妙,”朴不花说,“只是皇后那边监视甚严……”

    “这有何难?”哈麻说,“听说城里勾栏排了一出新戏,明日本官派人把他们请入宫来,趁皇后赏戏之时,公公悄悄引圣上见那三圣奴一面,如此,不就解了圣上心中之忧?”

    “妙哉,妙哉。”朴不花称赞,“就依大人之计。”

    中书省右丞脱脱手持一本折子,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哈麻迎上前去,问:“右丞大人,何事如此匆忙呀?”

    脱脱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哈麻说:“有一要事须面见圣上。”

    “哟,多大的事呀?”哈麻撇着嘴说,“不过呢,右丞大人来的真不是时候……”

    “嗯?”脱脱瞪了哈麻一眼说,“朝中大事,面见对上,还分什么是不是时候!”

    “好好好,别说我没提醒,”哈麻说,“圣上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大人此时进去,恐触怒龙颜。”

    “是呀,是呀,”朴不花也说,“右丞大人还是改日再来吧。”

    “哼,”脱脱怒视二人一眼说,“朝中要事,岂容耽搁!”

    脱脱转身上了台阶。

    哈麻指脱脱的背影说:“这头犟驴,不撞南墙他是不回头。”

    二人看着脱脱进了清宁殿,一阵暗笑。

    殿内,元顺帝坐于龙案后,怅然若失。脱脱走了进来。

    “臣脱脱叩见圣上。”脱脱上前叩拜。

    元顺帝抬眼看了看脱脱问:“何事呀?”

    脱脱说:“江浙行省送来折子,董抟霄克复杭州后,穷追蕲黄贼寇至徽州,将其一部剿灭,匪首项普略已除。”

    一名小太监接过奏折,放在元顺帝面前。

    “匪首彭莹玉呢?”元顺帝问。

    脱脱说:“匪首彭莹玉侥幸逃脱。”

    “废物!都是废物!”元顺帝大怒,“这些个官员,平日奏章里个个都能安邦定国。可现如今,连个草寇都剪除不掉。”

    “臣不能替圣上分忧,臣罪该万死。”脱脱急忙谢罪。

    元顺帝看了一眼奏折,说:“不要再拿这些破奏章来烦朕。”

    “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脱脱连连谢罪。

    元顺帝不再言语,又无精打采地垂下了头。

    “臣告退。”脱脱默默退出。

    哈麻命人在宫内搭建了戏台,把勾栏内戏班新排的戏搬进了宫内。戏台上,戏入精彩处,武生随着紧凑的锣鼓,一个筋斗接着一个筋斗的翻。戏台下,奇皇后正在赏戏,她坐在桌案前,一圈宫女簇拥着,看得津津有味……

    朴不花趁奇皇后正在赏戏,手持灯笼,领着元顺帝,拐弯抹角,走进一处偏僻的宫室。宫室内,三圣奴静静地躺在床上,看见朴不花引着元顺帝进来,她挣扎着想坐起来,身上的伤痛令她无法坐起,她泪眼汪汪地看着元顺帝。元顺帝走到床头,紧紧握住三圣奴的手。朴不花悄悄退了出来,掩上了宫门……

    瑞安,竹篁寨。石砌的寨门,寨门上方石板上镌刻着“竹篁寨”三个字。厚实的寨墙,幽深的寨沟,舞动的旌旗,守护的庄丁在寨门口来回巡逻……

    寨内正中是寨主戴珣的宅院。戴珣坐在正厅,护寨头领进来禀报:“启禀寨主,接瑞安城内密报,刘大人欲来我竹篁寨。”

    “刘大人?”戴珣问,“哪个刘大人?”

    “行省都事刘伯温大人。”护寨头领说。

    “刘大人来我竹篁寨?”戴珣大喜说,“好,好!何日能到?”

    “明日即到。”护寨头领说。

    “好,”戴珣说,“你速传至寨内各首领,做好迎接准备。”

    “遵命。”护寨头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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