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 章 璀璨还是长久
“一群脸大如盆的普信修，玄牝神女就是太善良才会被他们欺负。”
“所以我还是更喜欢九儿欺负别人，你被别人欺负我帮不了你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也难受还不如回去继续昏迷，我当时就只想试试没想到真有用。”
九笑了笑。
她用蕴养狐邪他们那么久，他们残魂中早就浸透她的气息除了虚灏特殊其他人都可以借她一部分气息威慑天地之灵。
神刑当初背刺她没多久就陨落，他留下的封印本就没多稳，再加上离他设定她醒来时间也没多久确实容易。
只是狐邪现在也只有狐丹里一丝残魂而已。
“你以后还是注意点，不要再和以前那样胆大妄为了，我也担心你知道吗？”
“好。”
狐邪低低应声。
“所以九现在是不是先下手为强，毕竟我心亦如你心。”
九语塞。
她总不能跟狐邪说她根本不care天道算计。
苍蓝界死寂她眼都可以不眨一下跑路。
更别说一个硬黏上的小破孩。
她知道他夫君其实对她把雷劈当吃饭的事很有意见。
手一抹，面前灵气凝聚成一面镜子，里面便是古仙宗拜师第三关的森林。
找到小破孩就边喝着酒边看他捉鸡。
小破孩和她在苍蓝山脉跑了好几天，小小一个林子没什么好担心。
瞧，这才进去没多久就找到一只美味的灵兽。
也许是察觉有人看他，他停下动作四处张望疑惑眨眨眼。
九敲敲面前灵幕吸引他注意。
“别找了，是我，看样子你和古仙宗无缘，随便找个洞烤鸡吧，记得把自己藏好，我们回头再挑。”
“哦。”
破小孩听话的拖着像鸡的灵兽找个小山洞里准备做烤鸡。
围观的众人：“……”
这真是一个敢说敢做。
也有送亲人来拜师的人不在乎九的邪乎只想知道自己儿子有没有过关。
“仙子能不能让我看看我儿子现在怎么样吗？”
一个沧桑的男人祈求望着九，九皱眉，瞟了眼破小孩。
“何必？看了又能如何不过徒增担心。”
九瞧得出他只是一个炼气一两层的小的不能再小的修士。
便是自己儿子出事也帮不上忙报不了仇。
“道友，你不懂，父于子爱之深情之切，明知道没本事依然想看着。”
一旁一开始和九搭话的男修又黏上来。
“啊，还不是一种自我安慰的自私。”
九勾起唇取对方一滴血转到他儿子那边。
和小破孩比起来，他儿子就狼狈许多，满身的伤，脸也因为失血过多显得苍白。
他手上紧紧抓住一株一阶灵草，草上还沾着露珠。
他凶狠的瞪着眼前几个和他一样高的小孩。
“让开，是我先找到的。”
“呵，别以为我没看见明明是你从死人手里抢出来。”
“把灵草交出来我就放你离开。”
“你们休想。”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上给他点颜色看看。”
男孩们一拥而上，围着他围殴。
“怎么这样，怎么能这样，络儿朝左边刺，对杀了他…”
灵幕这边的父亲急得跳脚，趴在灵幕上愤怒指责，好像想爬进灵幕里替他儿子亲手解决掉抢他儿子灵草的小孩。
“你儿子都要死了，你不让他丢掉灵草躲起来养伤？”
九嗤笑一声。
“那怎么行？那他不入不了古仙宗了吗？”
对方反驳，认为进古仙宗比儿子活着更重要。
九嘲笑了声，看了眼跟她说什么父爱子情深意切男修。
“父爱不过如此！”
“道友偷看古仙宗考核不好吧。”
男修一噎，没好气怼到，施法要救下灵幕里的少年，结果只能穿透灵幕落到街道上。
他神色一呆，看向九，九耸耸肩根本不理他。
他以为他是她吗？
“道友为何不救他，你明明看见也可以救。”
“这是考核，道友，我要是救了他对死的其他人是不是不公平？”
“本轮测的本就是运气，他遇到道友是他运气，其他人死也是命该如此。”
“我就说道友修道窄了，若是修炼靠运气那直接让运气好的成仙成神，修炼不想着逆天改命靠天道施舍还不如做宠物，靠谁舍口饭吃不是饭呐。”
“你…”
对方指着九气的说不出话。
“我…”
九无辜回视，越发闲散。
“你刚才的话也有错，他遇到我怎么是运气，我这么狠心，凭什么救他？他哪来运气。”
真要有运气那是能遇到一个可以救他的好心人。
对方胸口剧烈起伏一瞬，恶狠狠坐下，猛灌一壶冷茶。
九却好像得到乐味，继续欺负他。
“道友我说真话，你道修偏了你怎么不信？你修炼不为你逆天改命为什么呢？”
“哈，天真得可能被逆吗？大家都不过是瓮中之鳖，只是看着谁先死后死而已，顺应天命难道就不是修行吗？”
对方也嘲笑九天真。
九惊讶，又仔仔细细打量他一番。
“既然顺应天命你为何还要承受修炼之苦？做一个轮凡人不好吗？每百年睁眼都是一个新的未来。”
九觉得活太长不好，比如她，每天都没有新鲜感。
“蝼蚁尚且偷生，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君子之道。”
对方皱眉对九的态度表示不满。
“不可为而为之不就是无用功还是自我痛苦的无用功。”
九对他的话表示不屑，对方短促笑了声。
“你不懂，于个人是无用功但于整个种族不是无用功。”
他眼神幽深看向九，好像和九一样能穿透无数时空。
“我知道，也许我这些话对你而言是笑话，我修炼从来不是为了成仙成神，而是为了宇宙寰内善者善终恶者恶报天下正义，人族可以一纪一纪繁衍不绝。
你也许不理解但是我不求个人长久也不求个人有功而是整个人族文明永远璀璨。
从荒古至今我们多少人为这个目的狼狈攀爬怎么可能是无用功。
荒古多少强族人族又多么羸弱，他们都消失在时间中，人族却依然遍布任何一届有着数不清的璀璨文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如此也。
你站的太高，眼底是诸天众生是因果，我眼底只是我看见这一片是我的族人。
你说对其他死得小孩不公平可我看到只有在我眼前这个即将死亡的小孩，我想救下他，无法，所以我想让能救下他的你救下，对你而言我是个笑话吧。”
九转头看过灵幕，那小孩已经丧失生机，刚才还气愤的父亲像瞬间被抽光生机。
也许吧，在他眼里这小孩就是他的未来，是他的寿命，是他生机，可现在没了。
“璀璨或者长久。”
九叹口气，换回本来清秀面容，不再戏弄他。
左手出现一颗长青种右手上是一朵夺取天下十分颜色的花苞璀璨绚烂，她递给男修。
“每个人每个生灵连每个世界都会死，所以生命到底在于璀璨还是长久呢？”
对付笑了笑。
“你这个问题若是整个种族的话，我选长青藤。
不求璀璨只求长久哪怕最后天地陨落我也想人族可以看到天地塌陷的景象。”
“生如不璀璨只是为生而生哪有为何生？”
另一只消瘦的女掌拿过九的花，反驳男修的话。
即便她并没懂九和男修的话就插进来，九和男修都冲对方笑了笑，她手里的花也瞬间开了。
“你说服我了，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