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挨揍
刚吃完一小块灵石，连山就感觉体内升起了一股暖意，缓慢的散布全身，一小部分最终汇聚到中丹田凝为一点。
身体也微微的鼓胀了一点，关节之间出现了轻微的咔咔声。
这时，二楼的窗户被推开，杜枫探头一看是连山，喊道：“来了老弟，怎么在楼下修炼上了，哎？你这就练出真气了？练气几层了？”
听到这句“来了老弟”，连山打了个寒战，抬头苦笑道：“杜师兄你还是喊我连山好些，等我上去再说。”
说完就上了二楼，去了杜枫的“办公室”里，只见房间里大半地方都堆放着做好的闹钟，台面上还有一个做了一半的。
连山接着说道：“我修炼的是叶峰主从掌门那里要来的《饕餮吞天诀》，不知怎么的，就特别能吃。吃灵菜的时候还不明显，刚才吃了块灵石，忽然就有了真气。”
“啊？”杜枫张大了嘴，半天没说话。
为了喊话交流方便，机关阁几个“办公室”之间是没设隔音阵的。
邓飞听到后也跑了过来，很稀奇的看着连山，说道：“一般修炼者使用灵石都是嵌入聚灵阵的，慢慢用阵法凝聚和吸收天地灵气。而灵石内的灵气是不能直接吸收的，你这功法也是挺神奇的。”
杜枫拿出一大块下品灵石，用刀具直接切出了一单位的重量递给连山，说道：“你再吃一块试试？”
灵石当前，连山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也不客气，直接咔嚓咔嚓的啃了。
之前在院子里的情况重新出现，连山感觉自己好像又强了一点。
杜枫和邓飞全程开了神识仔细查探，当连山归于平静后，杜枫说道：“确实能够直接吸收灵石中的灵力，一部分用于强化肉身，另一部分转化为先天真气，但大概有一半左右的真气直接不见了，完全不见踪影，挺奇怪的。”
邓飞也点头道：“这个浪费就有点严重了，一般人用一份灵石启动聚灵阵练功的话，大概可以凝聚来接近两倍的灵气，缓慢吸收后，大约能转换成七八分修为，心法足够好的能转换成十一二分修为，相当于一灵石多一点的样子。
你这功法浪费有点严重了，相当于一半灵石直接没有了。另一半灵石中大部分用来强化身体，只有一小部分变成了真气修为……”
后面的话他虽然没说，但连山也明白了过来，简单来说就是，如果大家资源一样的话，人家的修炼速度是自己的好几倍。
天宇峰那边炼体是不需要消耗灵石的，靠着“地利”优势和日常锤炼就能做到。所以才说用灵石直接强化身体有点浪费，他对灵石的利用率大约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样子。
杜枫安慰连山道：“但也不是没优点的，至少吸收转化的速度极快，这吃个苹果的功夫你就吸收了半块灵石，还是很省时间的。”
连山反倒是很想得开，说道：“之前全身经脉坏死，现在能修炼就已经很幸运了，境界什么的我也不在意，都是因为叶峰主说这个功法能治我的病才练的。”
大家很关心的问他得了什么病，连山如实相告。
得知了实情后，杜枫几人纷纷掏兜，把剩下的灵石都拿了出来，要交给连山。
杜枫还很不好意思的说道：“之前不知道老弟生病的事，把灵石都花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了这点，你先拿去治病吧，不够吃的话，我们抓紧时间多做点闹钟就好了。”
连山有点小感动，笑了笑说道：“我的病不急，前几天叶峰主帮我看过，说我至少还有十年寿命。再说我现在兜里的灵石可比你们加起来还多，够我吃一阵子的。”说完抹了一把口水。
这么多“美食”摆在面前，口水有点不受控制。
几人看着有趣，都笑了起来。
杜枫笑着说道：“老弟，你缺灵石的时候一定要跟我们说。对了，我这有一块中品灵石，你吃一下试试能不能加速修炼。”
这回连山没再客气，把中品灵石拿到手中，看了一会儿后发现自己嗅不到其中的香气，也没有饥渴的感觉。
尝试着咬了一小口，咀嚼了一下勉强咽下去，发现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有吃了一嘴沙子一样的感觉。
于是连山摇头道：“可能是功法境界不到，我吸收不了中品灵石。”
全程观察的杜枫也点了点头，说道：“大概是中品灵石的灵力品阶高了一阶，所以还吸收不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的牙口还真好。”
中品灵石可比下品灵石硬了不少，差不多有寻常岩石的硬度了。
连山想到，这仅仅是从昨晚到现在这么点时间出现的变化，再过一段时间，普通金属可以用牙齿加工了？
连山跑到主峰外事堂兑换了几百灵石，让杂务弟子切成了小块拿走。
半路上，没人的时候就偷偷拿出一块灵石啃起来，好像以前吃零食一样。
边吃边琢磨，家底足够的话，吃东西就能变强，那还真是挺幸福的。
可惜按照多方听来的说法，这功法越到后期，越是需要海量的资源，而且境界越高的时候，越是需要高端的“食材”。
天魔宗覆灭的时候，大魔头的儿子也没吃到返虚期，可见其消耗的恐怖。
好在连山确实专注于治好自己的“病”，只要不短命就好，至于能长寿到什么程度就看运气吧，反正多少都是赚的。
两个路过的弟子见连山往嘴里塞了个什么东西，卡巴卡巴的还吃的挺香，不由得有些嘴馋，跟同伴说道：“咱们宗门里现在还有卖小吃的吗，我见他吃的可能是锅巴，自从来到宗门之后就再也没吃到过家乡的锅巴了……”
对方没有刻意压低音量，所以连山也听到了，这些话在脑子转了转，突然灵光一闪，一路小跑的回到机关阁。
来到杜枫面前，兴奋的说道：“杜师兄，我又想到了一个赚灵石的好主意，正好可以在闹钟之后去做。”
杜枫一听“赚灵石”，眼睛都亮了，这是没控制好灵力，神光外射导致的，抓住连山的手说道：“你真是我们机关阁的财神啊，又想到了什么机关？”
连山说道：“这次倒不是做机关，而是做小吃。”
杜枫一愣：“小吃，小吃怎么赚钱？”
连山资信的一笑，说道“那是你还不知道我的手艺，对了，我想买一些凡间的食物调料，怎么才能下山？”
杜枫回答道：“一代弟子是不让下山的，你需要什么东西跟我说，我找人给你弄来。”
师兄威武，于是连山就详细讲述了一大堆他需要的东西，如果没有的话，尽量多找几样代替品回来。这次不需要量大，但种类一定要多。
几天后，连山要的物资就运了回来。
清点完物资后，连山发现这边能找到的东西比自己想象的多了不少。
虽然没有白砂糖，但黄糖还是有的，牛奶鸡蛋都很便宜，凡间的小麦品种实在不行，颗粒小而且不香，好在灵麦还不错，比穿越过来之前吃的那些更香一些。
虽然没找到柠檬这种东西，但有好几种非常酸的浆果可以替代。
草莓这东西虽然是找到了，但它不光体型小，还又酸又涩的，一点不好吃，只好放弃了。
还好这边有近似于蓝莓一样的野生浆果味道不错。
西瓜这东西也一样没法吃，成熟的瓜瓤居然是青绿色的，瓜子非常多。
还有其他许多从没见过的水果，连山都一一品尝了一下，选出了一小部分比较好吃的留下备用。
这边有辣椒，但没有花椒胡椒这些东西，有一种叫地麻椒的香料略有点麻辣的感觉、而且稍有点类似孜然的香味。
还有不少生肉。
接下来的两天里，连山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半路还拉邓飞过来帮忙，用他精确的法术控制力，制作出了一批木炭和一些冰块。
木炭是用来做提纯过滤和烧烤用的。
冰块是用来冰镇食物防止变质和给某种美食制冷用的。
两天后的下午，连山端一盘烤肉来到了机关阁二楼，这是连山两天来尝试过的第九批烤串了，大概复原出了新疆大串的六七分味道，还带着点异域风情的香料气。
这次还没等他喊人，二楼四人就已经眼巴巴的聚了过来。
这辈子头一次吃烤肉的几人顿时感觉到自己好像飘了起来，在美食的香气海洋中畅游。
“太好吃了！”
“太美味了！什么灵兽妖禽的烤肉都不能跟这个相比！”
“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我还要！”
“……嗯……好吃……还要……”董静怡嘴里都塞不下了，说话间还掉出来一块肉。
连山笑眯眯的看着几人大快朵颐，等大家把这一大盘烤肉都吃完之后，问道：“怎么样，感觉能赚灵石吧？”
几人重重点头，杜枫道：“能赚，非常能赚！”
邓飞眯着眼睛回忆着刚才的味道，说道：“能不能赚钱都不重要了，我只想每天都吃到这种烤肉。”
崔子文和董静怡也跟着点头，齐声说：“对，要天天吃烤肉！”
连山道：“那就这么定了，以咱们机关阁的名义弄个摊位，你们也不用我来做闹钟，那我下午就先去给咱们阁里赚点灵石再说。”
杜枫感动的眼泪差点下来，重重的拍了拍连山的肩膀，说道：“亲兄弟，亲兄弟！”
邓飞也一把搂住连山的肩膀，说道：“可惜你师兄我是个男的，我要是个女儿身，肯定就以身相许了。”
吓得连山一把推开他，赶紧跑下了楼。
不多时，连山又端了一个大盘子上来，盘子上放着四个小木碟子。
碟子里有一个奶白色的圆球，上面点缀着色彩各异的水果丁。
每个圆球上插着一只木制的小勺子。
“来，一人一盘，饭后甜点。”
有了烤肉做铺垫，杜枫四人对连山做出的美食那是相当有信心。
眨眼间，两个小碟就消失在托盘里，出现在杜枫和邓飞手中。
崔子文不知什么身法，神出鬼没的，几个残影闪过，已经拿走了自己那份，董静怡急的差点摔倒。
连山笑了笑，把最后一份递给她，说道：“别急，一人一份，又不会跑掉。”
邓飞最先尝了一口，一阵冰爽的感觉，伴随着细腻香甜的奶香味在嘴中化开，配着不同的水果丁吃起来还会产生多种味道变化。
于是连山又收获了一波怒赞，只是对于杜枫和崔子文两人来说，他们觉得烤串更好吃，而董静怡和邓飞更喜欢吃冰淇淋。
不出连山所料，十多天后，宗门中出现了其它闹钟的仿制品，甚至连外面其它宗门的仿制品也开始陆续的进入无极宫坊市，价格被大幅度的压了下来。
毕竟修真界没有知识产权的说法，只有手艺好坏和技术含量的竞争。
机关阁的众人也适时收手了，由于小吃店的筹备已经基本完毕，所以他们现在十分平静。
杜枫四人开始清点整理起这段时间的收获，购买必要的物资，其中还包括培训连山所需的一系列材料。
等过几天机关阁那里忙完了，邓飞会在下午最热的时间出摊卖冰淇淋，直到晚饭后收摊，他的冰系法术可以持续的给原料制冷。
连山的小吃店紧接着就开业了。
由于门人弟子基本上大白天的都比较忙碌，所以连山把烤串的营业时间调整到了傍晚之后。
坊市这边，晚饭后才是最热闹的。
开业当天，连山升起炭火，放了一把大串上去烤了起来。
很快的，浓郁奇特的烤肉香味就飘到了坊市中，都不用吆喝打广告，人群顺着香味就聚了过来。
一问价格，一灵石五串，好便宜！
“给我来十串！……唔，好吃！爽！”
“给我来二十串！”
“五十串！”
连山一看这体格，原来是天陨峰的师兄，怪不得。
这生意刚开业就呈现出一副爆火状态，等串的队伍都快有半个坊市的长度了！
不远处的两家饭店，瑶华轩和无极饭庄两家的掌柜都走到了门口，对看一眼后望向连山。
瑶华轩的掌柜看服饰，是跟杜枫他们一届的天道峰三代弟子，皱眉说道：“这人看样，是你们天陨峰新来的，一代弟子就敢跟我们抢生意，你怎么说？”
无极饭庄的掌柜是天陨峰的二代弟子，接口道：“他前几天就出现过，是后山机关阁的，小虾三两只，不足为惧。
现在人多，等明天他刚出摊的时候人少，找人警告一下，如果不听话，那只好秉明师兄，好好‘关照’他一下了。”说完冷笑了一声就转身回去了。
当天晚上，直到休息的钟声响起，连山才不得不收了摊，让后面还在排着队的明天再来。
回到住处后数了数收入，几个小时的时间赚了一千多灵石？！
凡间买来的食材，算上运货的成本，一晚平摊下来不到十个灵石，利润一百倍？！真是暴利啊！
吃一颗灵石压压惊。
虽然头几天理所当然的更火爆一些，后期会下降一截，但粗略估计至少也有六七八以上的收入。
其中一半归机关阁，毕竟是以机关阁名义开的店，一代弟子是没资格摆摊开店的。
算一算，最后自己到手的也有三百多！发了！
按照这段时间连山的了解，炼丹堂的师兄们都很难达到这个收入水平。
第二天，动力满满的连山再次出摊。
东西刚一摆出来，就有几个面色阴冷的人走了过来，说道：“你小子一个新人就敢抢我们的生意？”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江湖，一点不算出人意料。
连山看了他们几人一眼，说道：“几位师兄是对面两个饭庄的吧，我这并没有要抢你们生意的意思，你们卖的都是高端灵菜，给有钱人吃的，我这只是卖点凡间小吃而已。”
对方一人骂道：“放屁！你做的小吃这么好吃，都被你勾搭过来吃肉了，吃了一肚子肉之后哪还有胃口吃别的了？！少废话，快给我们滚！”
说完就把连山的烧烤炉和摊子给掀了，连山赶紧闪身躲开炭火。
因为自身没什么战斗力，也只能站在一边看他们砸摊子，好在没人奔着他本人去。
他们砸完了东西走人了，连山看这一地狼藉的，也没什么能用的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奔着机关阁去了。
连山到机关阁的时候，杜枫几人正在收拾东西准备走，邓飞也是刚回来不久，见到连山都很惊讶：“你不是去开店了吗，怎么回来了？”
连山叹了口气道：“别提了，店被人砸了。”
“怎么回事？”
连山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缘由。
邓飞一脸怒气的说道：“好啊，是刘来有和贾世道这两人的狗腿子啊，我这就去找他们算账！”
崔子文没有说话，召出飞剑背在身后，一脸杀气的跟在邓飞身后。
董静怡也一脸愤怒的攥着小拳头要跟着去。
杜枫赶紧把他们拦了下来，说道：“先别急，我之前有所听闻，他俩身后还站着某个长老，不好轻举妄动。这样吧，我们先去执法堂告他们一状再说。”
第二天一早，杜枫就带着连山来到了主峰执法堂，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
执法堂弟子记录后回到执法堂内殿，呈给当值的长老。
一般小事他们自己就可以处理，这种涉及到其他长老的情况就只能禀报上级再做决断。
执法堂长老皱眉思考了一下，说道：“机关阁弟子做的小吃乃是凡间食物，满足口腹之欲，对修行毫无益处。你们就照章办事吧，不要过度追究。”
执法弟子心领神会，出去后，带着杜枫连山二人来到坊市，找到两家饭庄掌柜讨说法。”
两家掌柜说那几个闹事弟子不是他们饭庄的，只是对连山在坊市中贩卖凡间肉食感到不满才出手的，他们饭庄愿意代其赔偿。
而连山用的那些东西和食材，加在一起也不值几块灵石，两家掌柜赔了十块灵石已经算“超标”了许多。
按规矩来说，念其初犯，事情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连山过了一天，又做了一套烧烤器具再次出摊，被另一群人再次砸了摊子，又赔了他十块灵石。
这次练杜枫也怒了，第三次出摊的时候，他就站在连山旁边，看谁敢动手！
结果对方确实没敢再砸，跟杜枫打起来，那事情就真闹大了。
隔天一早，连山在天陨峰起来晨练的时候，几个满脸横肉的师兄找了过来，说道：“听说你是新来的，我们几个作为师兄那肯定要帮你好好锻炼一下天陨峰的排打功！”
话音一落，一个大拳头就捶到了连山胸口，连山一个跟头就被打飞了出去。
没飞出多远，就被身后的一人截住了，抓过连山一看，居然没什么事：“你小子居然还挺抗揍啊，大家使点劲，别被师弟笑话了。”说完，又一拳把连山打飞。
由于天陨峰的功法特殊，所以规矩也特殊，练功场中空手打架是允许的，只是不准打出内伤而已，也有不少弟子都是搭伴训练的，我捶你半个时辰再换你捶我半个时辰。
所以连山这边虽然人多，但也不算太显眼。
只见连山在几人中间飞来滚去，就没怎么停住，直到晨练时间结束。
虽然浑身破烂一身灰土，但他倒是没受伤，只是翻滚的次数太多了，很晕！想吐！
连山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忍住呕吐感，看着几人都气乐了，淡淡的说道：“这就是师兄们的实力了？你们是不是没吃饱饭啊，手软脚软的，要不我请你们吃饭吧，几位吃饱了再试试？”
围攻连山几人的脸色都变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么抗揍，这一句接一句的嘲讽都快把他们气疯了，但也无力反驳，最终憋出一句：“你给我等着！”就匆匆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