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巧辩解，依旧无奈何
太和殿内百官皆是小声议论，张正生与林国明互相盯着对方谁也不说话，林国明此时心里想的是如何才能治张正生的罪，而且又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而张正生则想的是萧烨如此煞费苦心的陷害到底是为何，又有什么目的。
两人就这样各自思虑着各自的事情，不知不觉便过了一个多时辰。
随着殿门又缓缓打开，郑治带着几个官员面色铁青的走了进来，见他们回来了，百官便再未有人说话，齐刷刷的看向郑治。
张正生和林国明也走了过去，见郑治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盒，上面花纹看起来甚为美观。
“张相，你可认得此物？”
张正生点了点头。
“这便是我存放瓷瓶的木盒。”
“好，既然你承认，那便说明我未曾诓骗诸位大人，此物便是从宰相府寻到，其内装的正是林尚书手中的那种瓷瓶。”
郑治说着慢慢打开木盒，其中果然有十五只瓷瓶，而倒数第二的位置却是空的。
林国明看了张正生一眼，便把手中的瓷瓶放在了空位上，严丝合缝，正好填充进去，而且看款型，材质，这些瓷瓶确实是统一的制式。
张正生的脸色是极为难看，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未等其他大人开口，郑治又说道：
“出宫之时，我也派人出去寻了一个工匠前来，所以多耽搁了一些时间。”
言罢，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叟哆哆嗦嗦的从后面被带了上来，他一个平民百姓哪曾进过皇宫，又来到这太和殿，还见到了如此多的朝廷大员，自然是被吓的脸色惨白。
老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全身发抖，头也不敢抬起来。
郑治看了他一眼又道：
“张相，此人你可认识？”
张正生皱眉盯着这个老叟，冷冰冰的道：
“抬起头来。”
老叟慢慢抬起了头，看到张正生突然是眼中冒出一丝光亮，赶忙磕头道：
“相爷，饶命呀，老朽我正在做工，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大罪，便被带到了这里，还请相爷看在与老朽打过交道的份上帮老朽说句话。”
见到此番情景，张正生也明白了，便又说道：
“认识，正是此人帮我烧制的这些瓷瓶。”
“好，既然张相认得，便让此人来分辨一下。”
说着，郑治把木盒放在了老叟面前。
“老人家，你休要害怕，此番带你来这里只是辨认一些东西，等辨认完了自然会放你回去。”
“谢，谢大人。”
“你仔细看好，面前的瓷瓶是不是你为张相烧制的，一个一个的看。”
老叟点了点头，赶忙拿起盒中的瓷瓶一个一个的查看，等把十六只都看完以后，这才道：
“这正是相爷托老朽烧制的瓷瓶，一共十六只，每一只都有特殊的标记。”
“这其中可有仿品？”
老叟赶忙摇头。
“没有，绝对没有，皆是出自我手，我自然认得。”
“好，那便没事了。”
郑治说着向着雷泽使了个眼色，雷泽便让两个御林卫把老叟带了下去。
此时，众人皆把目光看向了张正生，现在事实已经明了，这瓷瓶就是张正生所有。
林国明盯着他，冷笑道：
“张相，如此证据确凿，你还有何可狡辩的。”
张正生打量了众人一眼，突然是开口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郑治呀郑治，亏你还是刑部尚书，办理案件竟是这般儿戏，本相承认，你把工匠找到确实可以证明此瓷瓶是我的，但你可曾想过，这套瓷瓶虽是珍贵，却也不是无价之宝，我并未把他藏到什么秘密的地方，你去我相府都能寻到，难道傅义就寻不到呢，他若是存了心想陷害我，便想法设法偷去，这样也说得过去吧。而且，我张正生也不是痴傻之人，若是真想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难道会用自己特有的瓷瓶装毒药吗，我随便找一个别的器物难道不行吗，何必非要留下可以追查到我的证据。”
张正生言之凿凿，说的也不无道理，郑治和林国明听完都未找到反驳的话，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辩答了。
见他们哑口无言，一直未说话的段纯也是无奈的笑了笑，只好站出来道：
“郑尚书，下官倒是有一言。”
郑治赶忙回话。
“段大人请说。”
段纯看了张正生一眼。
“若是有人偏偏想到了今日会发生的事，而故意如此谋划呢？”
张正生一怔，瞪了段纯一眼。
“你是何意？”
段纯再未说话，反而是退了回去，而郑治听到他的提醒，瞬间便明白了。
“段大人所言在理，若张相是故意为之，以此给自己找借口未曾不可。”
“你，你，一派胡言！”
现在张正生算是明白了，今日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全身而退了，不供出萧烨自己怕是说不清楚，供出他又算是认了罪，要知道，这可是弑君之罪，要诛九族的，萧烨一个江湖之人自然可以全身而退，自己却不可以，还有可能连累婷妃和五皇子，萧烨此计可谓是异常歹毒，而自己却是无可奈何。
想明白这些，张正生叹了口气道：
“罢了，你们既然一口咬定是本相所为，便直截了当一些，想怎么办吧？”
见张正生目光决绝，郑治和林国明心中都是一惊，现在万京的局势极为复杂，宰相府的势力可谓是一支独大，武威侯又身受重伤，若是他真的来个鱼死网破，怕是谁也讨不到好。
就在两人为难之际，一个御林卫走了进来，与雷泽耳语了几句便退了出去。
雷泽皱了皱眉，来到他们身边。
“两位大人，还请借一步说话。”
郑治与林国明都是点了点头，三人便离开人群来到角落里。
“雷都统可是有主意了？”
雷泽摇了摇头。
“也不是我的主意，是侯爷的主意，我已经派人通知了侯爷，他刚刚带来了话，建议我们把此事先搁置，容以后查明。”
林国明一愣又问：
“就不管他了吗，任由他逍遥法外？”
“倒也不是，侯爷的意思是不如把禁足在宫内。”
郑治和林国明又是一怔，随即都皱眉想了想，片刻之后露出些许笑容。
“还是武威侯高明，好，就依他的意思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