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第十七章
第二天，周显早早地来到市场等苏沫。
他心里其实明白苏沫不会来，可还是在等，万一来了错过怎么办？
今天苏沫没有过来摆摊，一些特意来来找她的小姑娘有些失望，但很快就被卖货的吸引。
昨天带头赶苏沫的人也就是周显的小弟之一李小八，他今天的上海面油卖的极好，半个上午就销售一空。他边数钱边和周显说话。
“哥，还有没有货？”他问的是上海面油。
周显心不在焉回道：“你说昨天那小姑娘是什么地方的人？”
李小八知他看上人家姑娘，他说：“不清楚。”
周显：“你帮我打听打听，她是哪里的人，家住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
嘿，连人家句字都没问到。他周哥什么时候这么挫过？
李小八数完钱，今天赚了不少，放时贴身口袋：“周哥那小姑娘好像不喜欢你，你连人家名字都没问来，肯定没戏。别想了，就算她明天来你也没戏。”
瞎说什么大实话！
周显白了他一眼说：“就你懂得多，让你打听人，你怎么这么多话。她看不看得上我不是你的事，是我的事。”
李小八直摇头，周哥中毒太深，人家姑娘正眼都没瞧过他，他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人家。
没救了没救了，没救了……
对于病入膏肓的人，用再重的药都没得救，还不如不用药。
李小八转移话题问：“周哥这回给的面油好好卖，还有没有什么好货分给我一些。”
周显说：“暂时没有，过两天再说。”
李小八笑嘻嘻说：“周哥你可不能因为女人放弃事业，女孩子喜欢有钱人，没钱什么都不是。”
周显岂不知钱的重要？不过他现在一心扑在苏沫身上，赚钱的事可以缓上一缓。
“别急，等找到那小姑娘再说。你帮我找到好货不会少你，有钱带着你赚。”
李小八拍胸脯说：“周哥放心，保证三天之内给你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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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八三天可找不到苏沫，自那天后苏沫为躲周显想了又想还是不出摊的好。从王厂长那边多拿了些活回家做，比卖扣子辛苦，赚的不算少能维持她和李香珍一天的开销，再加上李香珍也找到了工作。
她就决定过几天后再出去卖扣子。
她一整天都呆在家里不出门，中午李香珍不回家吃饭，她早上多买了两个馒头，作为中饭。
周显出门时间不定，但两人总是遇不到，倒是有晚上有两三回看到赵仕杰送苏沫回家。
周显总结为：隔壁家女儿谈的男朋友每天送她回家，除此外真是找不到别的理由。
李小八那边一直没有苏沫的消息，d城不大以李小八的人脉找人轻而易举，现在人影都找不到肯定是小姑娘躲着他。
哎，人家躲着你任你怎么找肯定是找不到。
这事得缓缓，正好外地朋友说有一批货，让他去看，他不再纠结先赚钱等回来再说。
搭上车去了外地。
苏沫这边算着在家也呆了八九天，周显找不到她估计死了心，是时候出摊卖货。
她不敢再去地下市场，而现在做生意的还不叫个体户叫投机倒把，政策还没下来，工商局里的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他们，如果明目张胆是有可能被抓的。
卖扣子的地方她得想想，做生意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胆要够大。太过于畏缩是赚不到钱的。
苏沫决定拼一把，去百货公司附近卖货。
她背上一包扣子，带上自制的小招牌‘卖扣子’三个字来到百货公司附近。她专找那些买布的人上前问：“买不买扣子？我这时有又便宜又好。”
一般买布的人都是去做衣服，做衣服自然要用到扣子。苏沫一问一个准，再把人带到僻静的地方挑扣子也不会被人发现。
她卖的扣子款式好，品种多，她还分好类选起来也方便，多数人都会买，有些用不上的也会买来几颗备用。
一上午虽然没有在市场卖的多，但销量足以鼓舞人心。下午人少苏沫卖的不多，但她还是坚持问路人‘要不要买扣子’。
第二天苏沫依旧用这种方法，到了第三天她有了第一个回头客，带着小姐妹一起来选扣子。
“我就跟你说吧，她这里的扣子很好看的，你看这颗好闪。”她举起一颗太钻的扣子对着太阳看。
“是啊好漂亮，我要把我衣服上的扣子换下，用这样的。”她的小姐妹说。
“我也要，帮我挑几颗。”
三人一起买了几十颗扣子，走之前还不忘问苏沫下次心灰意买扣子怎么找她？
苏沫想了想指着不远处的桥头说：“要是你们在在这里找不到我，那桥那边找找看，我肯定在的。”
“行，你可别乱跑，到时候要找不到你的。”
苏沫说：“不会，就这两个地方。”
终于有回头客，意味着生意将在做大，苏沫心里别提有多高兴，虽然她今天总共也就赚了几毛钱。
但也不能阻止她对未来的憧憬，钱是一分分赚的，慢慢会越来越多，就能带母亲过上好日子。
今天是星期天李香珍休息，苏沫早早地收摊回家。
李香珍工作忙每次都要是六七点才到家，这时候苏沫去了王厂家，她回来的时候母亲洗漱好躺在床上。两母女有半个月没在一起吃过饭。
星期天苏沫不用去王厂家，李香珍所在领导家秘书说他们回了省城老家，她不用上班打扫，可以放一天假。
李香珍买了菜和肉在阳台做饭。
周显从外地回来扛着一包货上楼，闻到饭菜香，想到母亲还在的时候，每次放学回家就能闻到饭菜的香气。
他再次主动和李香珍打招呼。
“阿姨你的手艺跟我妈一样的好，真香。”
李香珍听他提到他母亲，眼中闪动，但依旧和平时一样，对他爱搭不理。
周显一点也不生气，他见多了冷脸对他的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能笑着对人绝不臭脸对人。
“阿姨你忙，有什么事可以叫我。”说着他打开门把货推进房门。
一个人别人三番五次表明不要跟我说话，他还当不知道的跟你说话，其语气还特别的熟。深究下去这人也没做过对不起自己和伤天害理的事。
时间久了感觉他不是想像的样子。
李香珍对周显有那么点好奇，伸出脖子打探他在做什么。
突然周显从屋内出来，李香珍切菜的手顿住，尴尬地冲他笑了下。
周显递给她一块香皂：“阿姨拿货带的几块，你拿着。”
没等李香珍说话，周显直接塞到她手上。
“唉，你这孩子。”李香珍喊：“多少钱我给你。”
周显回头笑道：“阿姨送人的不要钱，你要是真过意不去可以请我吃饭。”嘴角上扬带着几分不拘小节的江湖气。
“唉。”李香珍还想说话，周显那边不给他机会，进门就把门给关上。
李香珍想还也法还，只能收下。
苏沫回来时，李香珍做好了饭菜，她提醒道：“洗完手再吃饭。”想起了周显给的肥皂拿过递给她：“用这个洗。”
李香珍爱干净肥皂这个东西，她舍不得用了就洗澡时用用。
拿来给苏沫洗手，她意外问：“妈，捡到钱了？用肥皂洗手。”
李香珍瞪了她一眼说：“小机灵鬼，你是在说妈妈小器吗？”
苏沫：“妈妈不小气，一点也不小气，买卖了新肥皂……”
李香珍说：“不是我买的，是隔壁送的。”
苏沫好奇，母亲不是很讨厌隔壁的人，怎么他送东西她还要的？
李香珍猜出她的想法：“他硬塞我的，小伙子虽然有那么不着调，人应该是不坏的。”
苏沫更好奇，发生了什么使得母亲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说得她都想见见隔壁的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妈，不是你说的人他人不好的，怎么现在还说人家人不坏的？”
李香珍说：“我向房东打听过，隔壁小伙子十二岁都没了妈，一个人在城里讨饭养活自己。房东还说他人不坏，也从不干坏事。”
李香珍想到他提起母亲的眼神，带着对母亲的思念。
三十多岁的成年人，她有母亲也有孩子，能体会到那种痛楚。
“小小年纪母亲死了，也是可怜的。”
苏沫笑问：“妈，你怎么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调查清楚了？”
李香珍说：“不是妈妈非要调查清楚，我是想知道隔壁住了什么人。万一直的不好我们还是早早地搬家。”
李香珍比她想的要多，苏沫对隔壁人的更加好奇，流里流气的人，还带着可怜的气质。还有这种人？真想见上一面。
“嗯嗯，我知道妈妈是为了我好，才去调查他的。妈妈做的很正确，棒棒哒。”
“不过母上大人，您的女儿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能不能吃饭啊。”
什么‘母上大人’？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怪词。
李香珍说：“吃饭，吃饭，回来就知道吃小心变得小肥猪。”
嘴上呵斥女儿，手上不停盛了碗饭送到苏沫手边，又往碗里夹了筷肉，生怕她吃得少吃不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