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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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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踪多时的南承此时已不复刚来时的光鲜亮丽,纤尘不染的贵气模样荡然无存,灰尘落在头上都不敢伸手去掸,半跪在地上好似一尊姿势僵硬的雕像。

    南方还住处的门窗缝隙都被死死封上,密不透风的房间内满是难掩的味道,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棺材。

    南家侍从有的已经毒发身亡,还保持着跪拜的模样。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手里握着两个弟子牌,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手指却在不停敲打桌面,眼睛一直看着藏书阁的方向。

    藏书阁内则再一次陷入沉默。

    南秋摊手,“张堂长,南家人你可惹不起,这可怎么办呢?”

    张克木一反常态,“将死之人又有何惧?他一个旁系,活着是南家人,死了就什么也不是,和主家血脉一比,多的是人可以接替他,你一个外地妖修,哪里懂这些弯弯绕绕?为了一个旁系,要置整个藏书阁里的人于不顾吗?”

    南秋没进套,只轻轻说道:“我也是为张堂长考虑,毕竟为了讨好那位公子,您可是费尽心思,哪里想到如此深明大义,真是出乎预料。”

    张克木刚准备扯大旗,借众人名义虚张声势,以此抬高自己,没想到她不吃这一套,一时语塞,“我、我那不叫讨好……毕竟是……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袁赋本性良善,不愿用这种法子脱困,但他了解张克木,此人胆小怕事,又欺软怕硬,因此顺着南秋的话刻意说道:“其实小友说得也有道理,就算以后咱们脱困了,南家的孩子死在这里,不好交代,毕竟是条人命,南家人会不会事后报复?”

    袁赋的性格温吞又优柔寡断,说话总是外强中干,这时语气突然柔和起来竟意外多了几分怯懦,正好说出了张克木的心声:“御灵山庄的人和咱们不一样,要真追究起来可怎么办?”

    袁赋不了解真正的南家,只听说御灵山庄的世家向来嚣张跋扈,在外横行霸道,是张克木这种爱势贪财之人最不想招惹的。

    就连小孩都知道要说服张克木,先把显贵之人挡在前面。

    不料,张克木面无表情,冷哼一声,说:“看来你们是真的不了解御灵山庄,修仙世家最看重血统,以嫡系为尊,旁系血脉贱如猪狗,南承这小子活着的时候我给他几分薄面,真要死了,他们南家只会觉得少了条看门狗,没有主家,南家旁系忙着你争我斗,怎么会有心思来追责?”

    之前还被追捧拥簇的南承全然不知自己已成猪狗,此时的他心中满是惶恐不安,屏住呼吸,不敢让坐在上座的男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坐在案前的男子身姿伟岸,面目被阴影遮盖,但依稀可见一张俊美的脸,眼中满是无趣与不屑,似在傲睨万物,双手轻轻磕着桌面,时而抚过之前放有干花的地方。

    咚的一声,打破寂静。

    又一个毒发身亡的侍从以跪姿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南承从半跪转而双膝跪地,额贴地面,“搅扰叔父,万分抱歉,还请恕罪。”

    上面的人嗤了一声,南承心底一凉,恨不得将身子埋进地里,心里越慌,嘴上越忙,“堂妹一事,还请叔父节哀,叔父此行恐怕是想报仇雪恨,我来也是为了手刃魔修,他们的确罪该万死,应当全部诛灭,可从您走后,家里群龙无首,各自为营,再这么下去就完了……”

    南承说得情真意切,甚至有泪水滑落,砸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他还没来得及继续诉苦,便听见一声:“站起来。”

    他下意识猛地站起身来,与叔父对上视线便再浑身僵住,不敢乱动。

    “当初是你小子口出狂言要改变家里,怎么大了以后反而开始有了家里的臭毛病?”南承不明所以,又不敢多言,对方哼笑一声,问道:“我问你,我又不是家主,跪我干什么?”

    南承一愣,随后问题接踵而至,“这个时候你不急着找出去的方法,反而一声不吭跪着,给我行礼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南承不急,藏书阁里的人急得快要冒火。

    张克木一意孤行,要借禁制推平除藏书阁以外所有建筑,因为他知道偷工减料的藏书阁比想象中还要脆弱,耽误不得,他懒得再掩饰下去,喝道:“一群自身难保的家伙还要操心别人,干嘛躲来这儿,为什么不去和他们共患难呢?我且问你们,外头那点人和整个阁楼里的人,哪边更重要?”

    郑乔乔泫然欲泣,“张院长,外面可有书院里的孩子啊,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虽然他们还未真正开始修炼,但历练途中稍有不慎也是身陨的下场,这是他们的劫,也是他们的命,”张克木的手落在郑乔乔的肩上,郑乔乔只觉得自己的双肩像是被毒蛇死死咬住,张克木一开口便像是毒蛇在吐信子,“难道你不想尽快救那个狐狸丫头吗?我听见你管她叫阿姐,你们关系应该不错吧,南秋已经死在了魔修手上,难道你忍心让她也香消玉殒吗?”

    郑乔乔在离开剑宗前往书院时想象过自己与魔修厮杀的场面,当时的她一往无前,虽然不免有些恐惧,但依旧热血沸腾,然而此时此刻她只能感受到一股冰冷之意从张克木的手传达至她全身上下。

    从踏入书院开始,一切都和郑乔乔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不管是在逢仙镇还是在仰天湖,面对体型庞大的怨兽和狰狞疯癫的魔修,郑乔乔从未退缩,但现在一股难以言喻的厌恶和退意从她内心油然而生。

    齐尹雁此时已经昏睡过去,半死不活的妖修不发一语,神农门弟子低头沉默,而袁赋空有修为,说的话也根本不足为惧,张克木知道这小丫头能召出剑宗师祖的剑意,因此他才在她身上多费口舌,“人终将有一死,飞升成仙者万不足一,小友,外头的人和这里的人,你选吧?”

    郑乔乔强忍泪水,“我……”

    “为什么非要选一个,”郑乔乔感觉有人在拽自己的后衣领,把她带离了张克木的钳制,阴森寒冷的气息似乎也随之离去,女人柔和的话语掷地有声,“我两个都要选。”

    于殷长叹一声,也往郑乔乔身边靠拢,“虽然我不想死,但也不想这样活,我怕夜不能安寝,心中生魔。”

    郑乔乔转过身去,使劲抹去自己的眼泪,张克木不满道:“用不着阴阳怪气,要是有两全其美的法子我也不想这么干。”

    于殷把之前的方法大致说了出来,□□蟆是在清戒堂前破裂,而静心室在清戒堂后,因此只要有人将药葫芦带回清戒堂前,他便能在毒发身亡之前吸走全部毒气,为了避免在毒气全被吸净之前失去意识,于殷需要待在禁制之中。

    张克木还没有听完便断然拒绝,“先不说谁去干这件事,你知道重新开启禁制需要花多少时间吗,在这期间毒气进入藏书阁怎么办,魔修跑进来怎么办,不要再假惺惺的了,你不想死,我也不想,我们都不想……听我的,推平其他建筑,毁了血珍珠禁制。”

    就在张克木挣脱众人要强行上楼时一声嗤笑仿佛石子砸入湖中。

    齐尹雁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无神的双眼像是蒙尘的明珠,“真是看了场好戏,张克木,你不去当魔修真是屈才了。”

    张克木挥开袁赋的法术,“齐尹雁,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都无药可救了,死前还是留点口德吧。”

    “我倒不是想阻拦你,毕竟早死早轻松,叽叽喳喳的烦死了,但是我一点也不想和你死一起,太恶心。”

    张克木停下脚步,咬牙切齿道:“我也不想和你死在一起,一个你,一个袁赋,最恶心。”

    于殷的冷汗不停,“诸位,等一下,现在不是恶不恶心的问题,齐堂长,你是说改变风水格局,我们就会死,是这个意思吗?”

    齐尹雁保持口齿伶俐就已经费劲力气,到了这时还不忘了冷笑几声,“血珍珠这个名字的由来就是它能缩成一颗珠子的大小,连人带屋压在一起,血色越纯,说明活物越多。”

    又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郑乔乔感觉到整个楼似乎都在隐隐颤抖,齐尹雁火上浇油道:“要么是施术人自行控制,要么风水变动触发禁制,然后一个巴掌大的珠子就是我们的葬身之地。”

    可以,很可以。

    连死法都如此有新意。

    郑乔乔声音发颤,“此等阴邪之法……难不成唐宗主也是魔修?”

    唐鹤及即便不是魔修,也有当魔修的天赋,最次都能当个魔将。

    齐尹雁闻言一笑,“血珍珠是货真价实的仙道禁制,专门用来诛杀魔修,你们不知道,当年可是派了大用场。”

    如此残忍,竟出自修仙人之手。

    让人不禁怀疑当年仙魔大战的输赢双方是不是反了过来。

    结合荒唐的现状来看,居然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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