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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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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堂长似乎已经习惯众人的反应,一串职务加人名说得又顺又快,不等再问,十分自然地又说了一遍:“没错,就是清风堂堂长袁赋和明月堂堂长齐尹雁。”

    足以证明这个问题他回答过多少遍。

    刚说完两人关系不和,现在都洞房花烛了可还行?

    郑乔乔狐疑地看向身后,带着狐脸面具的女子不为所动,但僵直的身影已经暴露了情绪。

    好家伙,真的是好家伙。

    原来是他俩合籍,怪不得张克木不敢吱声,他要是敢在大喜之日扫兴,齐尹雁就敢让他血溅三尺远。

    在南秋眼里,这两人合籍的匪夷所思程度堪比剑尊裴筠看上了村口老母牛。

    他们在搞什么鬼?

    亏得南秋还在担心袁赋在书院吃不饱穿不暖备受欺凌,好家伙,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他的肾还好不好了……

    什么玩意儿啊!

    怪不得没人敢去敲门,任由两人胡闹到现在。

    本就尴尬的氛围变得更加诡异,沉默的几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调查的关键在枫倩,枫倩的师父却在情意绵绵。

    问题是情意绵绵的对象还是袁堂长,外人不知,可书院里的哪一个不是心知肚明……

    两个徒弟闹得你死我活,师父之间却在卿卿我我。

    任谁听了不得惊叫呜呼!

    事关重大,孙堂长也觉得不妥,但齐尹雁恶名远扬,连神农门门主都不敢惹她,他们这群小小堂长又能如何。

    郑乔乔记着南秋的嘱托,强行转移话题,“劳烦孙堂长先介绍一下枫倩其人,平日和什么人交好,和什么人结怨,有什么异样之处?”

    孙堂长正为难着,没想到剑宗弟子如此良善,一边顺坡下驴说起枫倩,一边领着人往议事厅走,他刚一回头,这才发现少了个人,惊呼道:“刚才有一位狐族道友对吧,我应该没有看错?”

    郑乔乔平静道:“狐族不爱见人,还请理解,放心,她不会惹事的。”

    大概吧。

    郑乔乔在心底犹豫了一下,南秋惹事的可能性极小,但事惹南秋的可能性极大。

    但她这话说得没毛病。

    孙堂长欲言又止,对外人在仙院乱逛的行为似有不满,但最后只说了句:“能与玄丘狐族交好,不愧是剑宗弟子。”

    书院的议事厅在讲堂前面,前后通透的大厅中坐着不少和孙堂长衣着相同的修士,个别几人站起身朝剑宗弟子打招呼。

    郑乔乔问:“请问哪位是张克木张堂长?”

    盘腿而坐的男子头发花白,语气随意,“张堂长,哦,代理院长现在在清律堂弟子牌前亲自镇守,绝不会有一丁点差错,就等着各位来临,证明我院的清白。”

    郑乔乔环顾四周,厅中众人的神情各不相同,和孙堂长满脸担忧不同,议事厅中的几人更加坦然硬气,甚至看剑宗只来了个筑基弟子还颇为不满。

    寻天剑宗的联络实在突然,态度极其严肃,因此南岳书院严阵以待,结果唐鹤及却只派来个小姑娘,像极了虚张声势,未免过于儿戏。

    郑乔乔无视来自四面八方质疑的目光,“在剑宗之前可有其他门派弟子到访?”

    会面中有神农门、流云坞和灵虚派等青州名门,流云坞距离最近,理应比郑乔乔早到,但大厅内只有身穿堂长袍的修士,并无外人身影。

    “最先来的是神农门弟子,不过他是来喝喜酒的,一直醉到现在……”孙堂长额头似有薄汗,见郑乔乔怔愣住还干笑了两声,“丰丹门也来了几位,但……刚被抬走,他们不识趣偏要闯进齐堂长的屋子,拦都拦不住……”

    丰丹门和神农门关系恶劣,两个门派的创始人原本师出同门,但是为了争夺稀世仙草反目成仇,因此两大丹修门派自创立之初便势如水火,明明会面中没有丰丹门人在场,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丰丹门闻风而动,得知神农门门主胞妹,南岳书院明月堂堂长齐尹雁的徒弟疑似假死并勾结魔修便急吼吼过来找麻烦。

    结果反倒是自己吃了苦头。

    孙堂长一想起当时的场面还心有余悸,“千万不要去触这个霉头,齐堂长翻脸必要见血。”

    郑乔乔面色如常,颔首不语,发现孙堂长欲言又止,问道:“孙前辈还有话要嘱咐吗?”

    孙堂长客套着说自己哪里是前辈,随后为难道:“御灵山庄也来了人……”

    郑乔乔注意到一提到御灵山庄,整个大厅内的气氛为之一滞,她也感到十分费解,寻天剑宗在青州一呼百应很正常,但远在天壶的修仙世家可不会把任何一个门派放在眼里。

    连流云坞还在磨磨蹭蹭,御灵山庄怎么就忙不迭派人过来了?

    郑乔乔开口问道:“这……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当然是来替我短命的表妹讨回公道。”

    低沉话音落下,大厅之中鸦雀无声,所有修士同时起身朝郑乔乔身后行礼,丝毫不敢有怠慢之意。

    郑乔乔的神识完全没有察觉身后有人,只能说明对方修为远在她之上,她转过头,只见一个眼睛狭长的俊美男子站在议事厅前,身着白衣,手持折扇,不似修仙之人,宛如谦谦公子。

    此人的眉眼和南秋的确有几分相像,尤其是轻笑时稍带嘲讽之意,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不言而喻。

    对此毫不知情的南秋正在摸索南方还的院子,既然江遇裘和枫倩都来过这里,那么这里必然有和神女或者魔修相关的东西。

    一个在原著中捉摸不透、不知所踪的炮灰的父亲,乍一看只是懒得多加笔墨,因此干脆让他在剧情中消失。

    而现在看来,这个人不是因为无足轻重才不被提及,反而是因为太过重要,才被故意抹去。

    以这段时间搜集到的信息和原著对比,对这个世界越是重要的人,原著中越是轻描淡写,比如外挂断指术的创始人苏忘尘和枫倩的第一任老师明月堂堂长齐尹雁。

    一个留下了最大的烂摊子石板秘术,一个掌握了魔尊绝技凝神煞心录。

    而原著中只字未提的人更是与谜团息息相关,比如热衷于惩恶扬善的血雷将。

    可以说原著和实际的差距基本相当于枫倩和郑乔乔的人品对比。

    原著非常偏爱枫倩,几乎把枫倩背地里干的坏事全部略去,扭曲事实,刻画出一个光鲜亮丽的女剑修形象。

    这才导致剧情有很多漏洞甚至是矛盾之处,看小说时可以理解为是女主光环,但是事到如今不得不让人怀疑原著和枫倩之间的真实联系。

    也许整本原著就是枫倩的幻想,她想通过和神女的交易让自己梦想成真。

    如果这一点真的成立,那么枫倩的行动说得通了,她给自己量身定制了命运,神女则提供指导,以枫倩不择手段的性格,她肯定乐于踩着无数人的身体向上爬去。

    原著的南秋在垫脚石之列,而看过原著的南秋也差点成为其中一员。

    也多亏梦里走了一遭,万箭穿心帮迟钝的南秋开了窍。

    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南秋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如果能从南方还这里获得点什么就再好不过了……

    当然,毫无收获亦在南秋的预料之中,她并不气馁,坐在正对大门的椅子上陷入沉思。

    神识所过之处皆是布满灰尘的杂物,桌子平平无奇,简单到只是一片木板,四条桌腿,连藏东西的地方都没有。

    桌面上的玉简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过,只有它们纤尘不染,像是被神识擦得锃亮,只是几个最简单的功法玉简,放在这里就好像藏着什么惊天秘密似的。

    玉简并没有吸引南秋的注意,反而是桌面上的一捧干花抓住了南秋的目光。

    连枝带叶的花被摘下时应该还在绽放,经年累月后变成了枯萎的干尸,杂乱地躺在桌子上,无人问津,莫名凄凉。

    南秋鬼使神差地用神识去探,刚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没想到被神识触碰的干花猛地绽放开来,翠枝碧叶,瓣白蕊黄,颜色并不稀奇,却意外可爱。

    南秋受惊,警惕地收回神识,花朵却依旧绚烂夺目,花瓣收拢成球形,像是紧握的小拳头,时不时弹动两下,仿佛在打招呼。

    死气沉沉的屋子里忽然多了束鲜花,突兀无比,南秋犹豫再三还是打算把花带走,以免暴露踪迹。

    没想到这花不能进储物袋,不论怎么收,都会被卡在袋口,南秋考虑要不要干脆毁尸灭迹,但最终还是下不去手,把花压了压,藏进了袖子里,好在它们并不大,也不多,放在袖子中并不显眼。

    这玩意儿怎么没被别人发现呢……

    除了死而复生的白花,南秋又转了两圈,依旧毫无收获,只得败兴而归。

    南秋绕去了袁赋的住处,想着碰碰运气。

    大红的喜字,闪烁的烛火,摇曳的人影,交错的低语和笑声,无一不在冲击着南秋的大脑。

    去参加袁赋和齐尹雁的葬礼都比参加婚礼要正常。

    这个世界是疯了还是怎么的……

    南秋在远处徘徊,手臂越来越痛,究竟要不要打搅嬉戏中的二人是个关乎生死的问题。

    特别是知道齐尹雁会凝神煞心录之后,南秋更加忌惮此人。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女声传来,“磨蹭什么,还不进来?”

    南秋一愣,女人在欢声笑语中催促:“快点,还要我请你吗?”

    这个几乎拽上天的声音无疑是齐尹雁。

    南秋干脆闭着眼睛往正门闯,禁制大开把她吸进屋内,一股热浪和药香扑面而来,南秋不得不睁开眼,只见丹炉焰火冲天,映在窗上一如摇摆在喜烛上的火苗,浓烈的熏香味盖住了血腥气,却混合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味道。

    活像是粗略掩盖后的杀人现场。

    大红的装饰是为了掩盖血迹,烧得正旺的炉子是在毁尸灭迹。

    伴随火光时明时暗的屋内布置有各类婚房物件,连床前都有双层斗帐,半空挂有金线贝香袋,最里侧的婚床更是奢华高贵,然而一切喜庆的东西都被重重火光蒙上了诡异的色调,红被红枕更像是一片流动的鲜血。

    天底下没有比这还要诡异恐怖的洞房了。

    南秋却在一派阴间景象前长舒了口气,太好了,世界还没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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