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上人”
“我们你还是可以相信的。”摇光陪着黎簇走到吴山居的院子里等着伙计把车开过来。
黎簇没有说话，只是笑笑，摇光见他不表态，便没有多话。
梁湾也和他们在一起，她看着张日山和吴二白远去的背影，依依不舍，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背影。
摇光能理解梁湾此时的心情，不由劝慰了一句：“他们家男人都一个样，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这话六分真，四分假，仅算作安慰一下梁湾。
梁湾慢慢回神，脸上勾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姜小姐，你还记得我啊。”
摇光笑着点头：“那当然，当年在医院你对我说的话，发人深省。”
当年，梁湾在医院的卫生间门口给她做了一次情感导师，让他主动出击，抓住张起灵的人和心。
黎簇站在一旁，听他们谈话，不由惊诧：“你们认识啊？”
梁湾点头：“很多年前就见过，当时姜小姐的男朋友是我的病人。”
她想起那个身纹麒麟的神秘男人。
“对了，那现在你和你男朋友怎么样，那么多年过去了，他现在应该是你老公了吧，他没和你一起来杭州吗？”梁湾问出好几个问题。
她有意打听张起灵，想知道那因体温升高才会出现的纹身，是怎么回事。
当年，她晚间查房时偶然发现的，同样性质的纹身她也有，是一只凤凰，她想明白那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会不会和她的身世有关？
摇光压住眼底潋滟的光彩，淡淡道：“他出差了。”
她随口找了一个理由。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梁湾的急切暴露了她的目的。
摇光挑眉，“梁医生，很关心我男朋友啊？”
“不……”梁湾有些慌乱：“我只是有些问题想……”
话没说完，她转念一想，摇光既然是张起灵的女朋友，那她可能也知道一些关于纹身的事情。
于是，她试探着问：“姜小姐，你知道你男朋友身上的纹身是怎么来的吗？”
摇光对梁湾的底细也了解过一些，张日山曾经因为黎簇而调查她，后面发现了她背后的凤凰纹身，怀疑她是汪家人，但后来又发现，她对九门和汪家一无所知，只是个身份成迷的普通人。
“纹身吗？”摇光半真半假的给她透露一些：“那算是半个家徽，他们家族里的人都有，不过纹身文化流传了几千年，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家徽吗？”梁湾低声喃喃：“那为什么会只有体温升高之后，才会显现呢？”
摇光笑着说：“大抵是些江湖把戏，比如朱砂混鸽子血什么的。”
她的话说了等于没说，梁湾没有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具体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不如问问张日山，他知道的比我多。”摇光把问题重新抛给了张日山。
“张起灵，张日山……”梁湾喃喃，忽然反应过来：“姜小姐的男朋友和张日山是同族！
“没错。”
话才说完，吴二爷给他们准备的车就到了，保险起见，开车的司机是吴邪的伙计白蛇。
黎簇把解雨臣留给他的地址告诉白蛇，那不是杭州的地址，是江浙边上的一个小镇。
白蛇思忖道：“我们现在出发，下午就能到，往返的话，今晚半夜就能回来。”
摇光直接替黎簇拿了注意：“能尽早回来，就尽早回来吧。”
白蛇点头：“好的。”
黎簇和梁湾上车之后，摇光又嘱咐道：“一切小心。”
梁湾和黎簇点头，其实他们都有些忐忑，明明只是来杭州查吴邪线索的，怎么现在又和做特工一样。
张日山和摇光暂居在吴山居等黎簇和梁湾回来。
下午闲着没事，摇光便和吴老夫人一起散步逛园子，她很喜欢吴山居这种飞檐戗角的中式合园，韵味十足，一步一景。
他们二人说起关于吴邪的话题，摇光觉得怎么着也得给吴老夫人吃颗定心丸，“关于吴邪的事情，我只能向您保证，他一定会平安回来。”
吴老夫人理解的点头：“很多事情，我都已经看开了，我也很感谢姜小姐能在吴邪需要帮助的时候出手相助，让他不至于孤立无援。”
“相互扶持罢了，毕竟他做的事情与我也有些关系的……”在这件事情上，吴邪为张起灵做的比她要多。
“总之，您安心在家里等着，来年我一定和吴邪他们上门来给您拜年。”摇光恭顺道。
吴老夫人通透的笑着点头：“姜小姐也是爽快人 我们吴家很高兴能有你这样的朋友，那我们就来年再相见吧！”
“一定。”摇光笑着颔首。
时光匆匆，转眼间一日消尽，黎簇和梁湾是后半夜才回到吴山居的。
张日山和摇光都还没歇息，就在偏厅里等着他们。
“见到人了吗？”摇光柔声问道。
黎簇点点头，确实见到了，解雨臣易容成了梁湾的样子，秘密见了黎簇一面，而黎簇则因两个梁湾的出现被吓了一跳。
他的心情很沉重，因为今天他知道了，原来自己并未完全从吴邪的计划里脱身，而如今，他甚至是越陷越深。
而且他隐约发现，就连身边的梁湾也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这让他隐隐感到有些不安，但又不能把情绪表露出来，这是他这段时间成长起来的认知，就是不轻易暴露自己的任何想法。
梁湾看着张日山，脸色也很不好，不论是出于情感方面还是其他，她对张日山的感情都挺独特的。
张日山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得体的安排：“客房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先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闻言，黎簇抬头看了他一眼，但什么都没说，他知道就算反抗也没有用，倒不如顺其自然的看事态发展，自己还能少受点罪，毕竟他可不想被防狼喷雾之类的再喷第二次。
有伙计把梁湾和黎簇带去客房，偏厅里又只剩张日山和摇光。
“你觉得，还有必要再和黎簇说一次他的任务吗？”摇光问他。
张日山冷冷的看了一眼亮着灯光的窗外，“有必让他认识到事情的重要性，明天你得帮我一个忙。”
解雨臣告诉了黎簇他们计划的目的，而他则有必要告诉黎簇计划的重要性。
“没问题。”摇光点头：“那咱们明早见。”
——
第二天一早，摇光去找张日山的时候，他正和梁湾“打情骂俏”。
张日山凑近梁湾，继续使用他的美男计：“帮我一个忙”
梁湾见他示好，心里虽然还有些别扭，但已经很动摇了，她傲娇的说：“你先说说看。”
“我需要消失几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你要扮成我的样子和姜小姐去吃一顿饭。”
“张日山，你耍我呢！”梁湾觉得这个要求简直离谱：“我和你除了都是人以外，还有其他共同特点吗”
要她办成一个男人的样子，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张日山指了指站在，他们院子门口的摇光：“这个你不用担心，姜小姐会帮助你的。”
摇光扯着脸皮笑笑：“没错，我会帮你的。”
梁湾看他们说的很坚定，再加上张日山的美男计，她便妥协的被两人带回了酒店里。
“我会用面具把你易容成我的样子，但是你没有学过变声，所以你只要保持沉默，撑过这两个小时就行了。必要的话，姜小姐会替你说。”张日山拿着已经准备好的面具站在梁湾面前。
“人皮面具！”梁湾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还有这种技术”她伸手捏了捏张日山手里的面具。
摇光在一旁解释道：“就是一些江湖把戏和现代技术结合的用品而已，只是市面上不常见。”
张日山安抚梁湾：“你尽管放心就行，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见张日山亲近自己，梁弯又羞答答的答应了下来。
一旁的摇光看的直摇头，不禁感叹：“男色误人呐！”
张日山就是吃准了梁湾花痴这一点 才一直留她在身边，当然也不排除他真的喜欢梁湾。
接着张日山为梁湾换好了人皮面具，离开之前他拜托摇光：“接下来就有劳你了。”
摇光点头：“你放心，我看着他出不了岔子。”
之后张日山才放心离开，他要回吴山居去找黎簇，继续交代一些事情。
而换好人皮面具的两弯，还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的脸”犯花痴。
“种技术真的好神奇呀，简直是一模一样。”
看着张日山的脸，听着梁湾花痴的声音，摇光还真是很不习惯，“那先去吃饭吧，你得在大众面前走一圈。”
重要的是让霍有雪看到他们，要是张日山和她一直不露面，一定会引起怀疑。
临了出门，梁湾有点惴惴不安，她小声的问：“不会有什么破绽吧”
摇光安抚她：“你放心，万事有我呢，吃饭的时候可能会有人来闹事，不过你什么都不用管，必要的话我会替你说，你就当一个帅气的哑巴就行了。”
接着他就带梁湾去包间吃午餐，张日山的伙计，罗雀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而从房间去包间的一路上有很多小姑娘对着张日山的脸犯花痴。
摇光猜的没错，吃饭的时候果然有人来找麻烦，是霍有雪，她气势汹汹，很不客气的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张会长，姜小姐这么巧，不如拼个桌吧。”
摇光无所谓的耸肩：“请便。”
摇光目中无人的态度让霍有雪火大：“姜小姐，说句题外话，你并不是我们九门协会的人，是根本没有资格参与我们九门协会的事情的。”
摇光神色自若，挑了挑桌上的菜：“怎么会没有资格”她张口就来：“吴邪进沙漠是我雇的，我也算间接参与，你说我怎么没资格”
她把吴邪进沙漠向她雇人的事儿，说成了是她雇吴邪进沙漠。
霍有雪知道摇光不好对付，又把矛盾指向“张日山”。
“那张会长是铁了心的要帮助吴山居和九门协会作对吗？为什么”霍有雪咄咄逼人。
“张日山”不能说话，就从桌上扯了张纸巾，方方正正的在上面写了个“爱”字。
摇光撇了一眼，心里说，这个梁湾和她一样都爱趁机“占便宜。”
“爱！”霍有雪讥讽：“为了你那个前女友吗”
她指的前女友就是梁湾。
闻言，披着“张日山”皮的梁湾疯狂点头。
没讨着好处的霍有雪被她成功带偏，“古潼京不是你们一个人的，这地方我们去定了！”她再次气急败坏的起身离去。
摇光看着她的背影，颇为嫌弃：“别理她，咱们继续吃。”
梁湾沉浸在把霍有雪气跑的胜利中，高兴的点头，吃的很欢快，再把一旁站着的罗雀也拉了坐下一起吃。
而罗雀的表情很扭曲，他总觉得今天张日山奇奇怪怪的。
吃完了午餐，摇光没打算和梁湾一起回房间去，“我要走了，你回到房间里好好等着，他马上就会回来。”
“张日山”继续沉默的点头。
离开酒店，摇光再次去了吴山居，这时候，黎簇正在吴邪的院子里看一本像集。
他和张日山长聊过后，吴老夫人也找他说了很多话。
他知道了吴邪在古潼京做事的目的，也对吴邪有了新的了解。
“在看什么”摇光走到他对面坐下。
黎簇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温婉的女人，还有点局促。
虽然她昨天在酒店里救了他和梁湾，他也知道了她是阿靡的老板，在他眼里她依然是个陌生人。
阳光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还没正式介绍过，我姓姜，姜摇光。”
感觉到摇光没有恶意，黎簇也稍微放松了一些：“我叫黎簇。”
摇光点头：“我知道，你的两个朋友我也见过。”
她把黎簇手里的相册拿了过来，刚好翻到有铁三角合照的那一页。
黎簇试探着问她：“你和吴邪很熟吗？”
摇光点头：“是啊。”她继续翻动手中的相册，接着目光停留在了一张模糊的照片上，那是吴邪偷拍的张起灵。
黎簇跟着吴邪在沙漠里历练了几个月，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几分进步的，“照片上这个，他是你什么人”
他看不清照片上人的面容，但却能看到摇光眼中的爱意。
摇光笑着说道：“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