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除夕
把沙乐乐送回去以后，孟南柯没睡多久就醒了。
无他，鞭炮声一阵接一阵，实在扰人清梦。可今天是除夕，村里家家户户都在放鞭炮，又不好说什么。
好在他的体质经过强化，恢复力超强，就算没睡多久，依旧精神饱满。
孟南柯没有赖床的习惯，所以醒来之后就迅速起床、穿衣、叠被子，然后开窗。
瞬间，冷空气带着鞭炮独有的硝烟味扑面而来。
孟南柯打了个激灵，莫名觉得这股硝烟味有点好闻。准确地说，不是感觉好闻，而是有些怀念这种阔别已久的味道。
过年期间放鞭炮，在农村很常见，但在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大城市很少有。
他都有些记不清自己上一次闻见这种气味是什么时候了。
不得不说，春节在农村更有仪式感和年味。
内心一阵感慨完，孟南柯转身去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下楼，走到二楼时，他悄咪咪到沙乐乐房间看了一眼，发现她也醒了，但时不时打哈欠，显然也是被鞭炮声吵醒的，没睡足。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我记得你有带耳塞回来。”
孟南柯过去帮她理了理头发，温声问道。
沙乐乐慵懒地道：“戴过了，没用，鞭炮声太大。而且也睡不了多久。今天除夕，现在不起，估计我妈过一会儿就得喊我。”
话音刚落，楼下就传来沙母的呼喊。
“乐乐，起床了没？”
“没起的话赶紧起来！”
“起来了赶紧洗漱！”
“今天除夕，要一家人一起吃饭，别让我们等你！”
听完这话，孟南柯忍不住乐了。
这算什么？
知母莫若女，说曹操曹操到？
沙乐乐同样忍俊不禁，但还是高声回道：“知道啦，我刚起，马上洗漱！”
两人本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没想到沙母又喊道：“洗漱完去楼上看看南柯醒了没？醒了让他赶紧起床洗漱，没醒的话把他叫醒！”
孟南柯顿感哭笑不得，没想到一转眼这瓜就落到自己身上。
看着幸灾乐祸的沙乐乐，他没好气道：“别笑了，快点穿衣服洗漱，不然阿姨待会儿没看到我们下去，又该催了。”
沙乐乐这才收起笑容，开始专心穿衣服，然后洗漱。
等她洗漱完，两人一起下楼。
走到一楼，他们跟沙爷爷和沙父简单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去厨房帮忙端菜。
没多久，菜上齐，一家人落座开吃。
因为昨天已经在饭桌上熟悉过，所以今天几位长辈没有像刚见面时那样特别把注意力放在孟南柯身上，话题也变成了各种家长里短。
大致上是两位老人给他们讲一些村里的变化以及最近发生的事。
比如谁家建了新房，因为这个和哪些人发生了摩擦；哪家晚辈开豪车回来、估计这年挣了不少钱。又比如那个谁和媳妇闹离婚，原因是什么；再比如某某儿子或孙子今年带了一个女朋友回家，好事将近，自家随礼的话要随多少……
诸如此类，各种闲聊。
沙父沙母和沙乐乐、孟南柯都静静听着，偶尔搭一两句话。
一顿饭平淡中透着其乐融融。
早餐吃完，沙乐乐在沙母的指示下，带着孟南柯在村里逛了一圈，算是熟悉环境，也算是在村里冒个头、露个脸。
期间遇见熟人，自然又少不了散烟和发糖。
好在孟南柯早有准备，所以处理起来游刃有余。
四周逛一逛，各家看一看，遇见人了唠一唠，很快时间就来到中午。
两人打道回府吃饭，午饭氛围和早饭差不多。
下午他们没出去，因为要帮忙干活。
贴福字、换春联，挂年画。
这事儿往年是沙父带着沙乐乐一起做的。现在孟南柯来了，沙父就让他接手，跟沙乐乐一起忙活，也算是一种传承和交接。
新桃换旧符的事做完，两人洗洗手，接着包饺子。
沙母等人则开始忙年夜饭。
按当地的习俗，除夕晚上要吃两顿饺子。第一顿在傍晚六七点钟，叫“接灶”，寓意把上天述职的灶王爷请回来。
之后是点香、烧纸，祭拜逝去的先人。
往下是年夜饭，必须要有鱼、豆腐、年糕，寓意年年有余、福气满满、年年登高。
吃完年夜饭，开始忙活第二顿饺子，顺带守岁，然后这顿饺子在十二点以后开吃。其中一部分饺子馅要带糖、糕，硬币，寓意甜蜜、高升、发财。
饺子吃完后放鞭炮，迎接新的一年。
说实话，初听这些习俗，孟南柯有些意外。
因为他之前的老家除夕没有两顿饺子的说法，新桃换旧符之后就是祭拜祖先，然后一家人吃年夜饭，再一起看合家欢晚会。
后来因为晚会节目拉胯，最后一项直接省略。
不过，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既然来沙乐乐家，孟南柯自然要入乡随俗。
他跟沙乐乐一边闲聊一边包饺子，等全部完事，时间也差不多到点。
沙母直接把饺子全部下锅。
这时候，孟南柯跟沙乐乐在年夜饭的事上也帮不上忙，便只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片刻过后，热腾腾的饺子上桌。
众人纷纷落座，趁热把它们解决。
因为后面还有年夜饭，所以这顿饺子份量不多，盏茶的工夫就被消灭。
接着，孟南柯跟沙乐乐跟着长辈们一起点香烧纸，祭拜先人。
仪式过罢，年夜饭上桌。
沙爷爷特意把电视调到合家欢频道，想让大家一边看晚会一边吃饭。结果因为晚会节目并无出彩的，大家净顾着吃饭了。
年夜饭吃完，沙爷爷坐在沙发上忍不住感慨：“这晚会真是越来越没看头了。”
沙父点头，赞同道：“小品除了说教就是上价值，看开头就能猜到结尾，没一点惊喜和好笑的地方。歌曲类，除了几位唱将，尽是小鲜肉，唱功一言难尽。”
“也就相声还算凑合，但跟老一辈还是没法儿比。顶多算矮子里面拔高个儿。”
孟南柯和沙乐乐在一旁包第二顿饺子，闻言笑笑没说话。合家欢晚会节目越来越拉胯是众所周知的，要不是陪长辈，他们压根不会看。
沙母和沙奶奶收拾完年夜饭的残局后也过来搭了把手，所以没多久饺子就包好了。
这时候还没过十二点，大家便一起聚在客厅守岁。
几个长辈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孟南柯跟沙乐乐安静听着，时不时搭几句，偶尔也会拿出手机查看消息，在群里抢红包。
平淡和睦的氛围中，时间不胫而走。
不一会儿，十二点将近，沙母掐着时间起身去下饺子。
当新年钟声敲响，第二顿饺子准时上桌。
众人高高兴兴吃完饺子，然后去院子里点鞭炮，放烟花！
一时间，整个村子鞭炮齐鸣，烟火漫天。
“乐乐，新年好！”
“新年好，南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