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艾竺传（3）
当苏波汀赶到时，艾竺已经被反绑双手，几名卫兵紧紧盯着她，一步一步地向监狱走去。
苏波汀在屋顶喘着粗气，看着艾竺单薄的身影，他咬紧牙关，紧攥双拳。
“赫尔柏欧，你有把握打过他们吗？”他扭头问旁边站着的赫尔柏欧。
后者淡漠道：“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为什么？”苏波汀问，“艾竺她明明是被冤枉的，她身上那么稀薄的魔力值，怎么会是邪教女巫。”
赫尔柏欧注视着下方缓慢行进的人影。
“她，接受了教廷的赐福。她是教廷的信徒。”之后，祂道，“虽然不知道是谁的赐福，但她在名义上已经归教廷管辖了，你要是现在抢人，无异于挑战教廷的权威。
我和教廷互不相犯。如果你因为抢人被抓走了，我救不了你。”
“她之后会怎样？”
“应该会死吧。”赫尔柏欧淡淡的说。
并不是祂对生命的蔑视，只是出生于混沌的祂很难对死亡产生敬畏。
“嘁…”苏波汀狠狠用拳头砸向屋顶。
“真憋屈！”
随后，他猛地站起身来，双腿撑开对着脚下喊到：“喂，三百万！别担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艾竺停止脚步，向他所在看去。
她的脸上挂着两道干涸的泪痕，单薄的身体被斜阳拉的好长，是那么的无助。
但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艾竺远去。
艾竺被押着走到监狱大门口，那些卫兵却并没有再向前走，正当她疑惑时一张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将她推进一辆马车。
不知走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她又被押着不知向何处走。
四周传来鞋子踩在地板上的回声，似乎是进入了一个空旷的房间。
最后停下，眼前的黑布被取下，束缚她的绳索也被解开。
此时，她站在了一处大门前，这里的一切都那么富丽堂皇，完全没有监狱的样子。
“请。”一名穿着教袍的男人向她躬身，两侧的护卫为她打开了那扇大门。
门内的空间被一张屏风帘分成两半，外侧空空荡荡，只有一个椅子与一张小圆桌。另一侧隐约可见一位少女的轮廓，正一动不动地坐着。
艾竺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壮壮胆，之后大步走了进去。
有什么可怕的，只要不是死就好！
在她后脚踏入屋内的一瞬间，身后的大门“嘭”地关上了。
艾竺：()Д(ヽ) ！
“咔吧”
是落锁的声音。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自己轻颤的呼吸声和猛烈的心跳。
“坐吧。”帘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艾竺咽了口口水，颤颤巍巍地坐到椅子上。
“桌上有热水，自便。”
圆桌上果然放着一盏壶和几个杯子。
“好……好。”
一阵沉默。
在这诡异的气氛下，艾竺只感觉寒意席卷，从头冷到脚。
终于，对面的人影开口了。
“我寻你来，是想让你办一件事。”
“什……什么事？”
人影顿了顿，道：“你见过赫尔柏欧了吧。”
艾竺心中一惊，她怎么知道？
赫尔柏欧和教廷一直处于敌对，现在找自己问这种事，很难不让人联想什么。
如果是要观测祂未来动向要杀祂的话，那就不妙了。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装作镇定道：
“见过，但只有一面之缘。”
“你的职业是预言师。”
“是。”
“那你是否可以……”
对面又陷入了沉默，似是在思索，又或是……心理上的挣扎。
许久，她才道：“如果要观测两个人之间的交集，需要用到什么？”
普通的预言自不必如此，普通的预言师大多也不会以外物为引。
但艾竺却是预言师中的异类。
过高的魔力消耗和与之对应的无人能及的观测能力，让帘后的诺芙蕊隐隐感觉到了属于因果的力量。
基于此，她才寻来艾竺，想要碰碰运气。
艾竺道：“一般来说两人的一缕毛发即可，但如果要看得真切，灵魂最好，血肉次之。”
帘后之人并未回话，微微颔首似在思索。
然后她站起身，丢下一句：“稍等。”后闪身而去。
再次现身时，已经到了一处破败的小巷。
诺芙蕊披上一件斗篷遮住容颜，脚步飞快，直至停在一家十分隐蔽的酒馆前。
酒馆内熙熙攘攘，隐约间还能听到苏波汀叫嚷的声音。
似乎是在咒骂教廷。
轻轻推开门，许多人闻声向她看去。
诺芙蕊一根纤细的手指抵在唇上，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好梦。”
圣洁的金羽纷纷而落，酒馆内原本吵闹的众人皆昏昏沉沉睡去。
正一脚踏在桌上“指点江山”的苏波汀身体一软，先是脑袋砸在实木桌上，紧接着滚落到了地板。
没有理会他们，诺芙蕊径直走到赫尔柏欧身侧。
赫尔柏欧手握着扎啤杯，似是感应到了她的靠近，猛地直起身来，警惕地望着眼前人。
“你……来做什么？”
“喝你的酒。”诺芙蕊毫不客气地说，抬手给祂倒满。
赫尔柏欧狐疑的看着她，又看了看手里的杯子。
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倒在桌上。
见此，诺芙蕊不敢耽搁，伸手将祂的一缕发丝缠在手指上，使劲一拔。
得手！
正欲离开，忽然发现祂发尾被一团红色绑着。
？
于是不假思索的扯下那条红绳，随后一脚把祂踹倒在地。
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