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拐向最好的方向
郑燮与韩氏把收集来的信息交给了张坚，请求他务必交给邹穗过目。
张坚收到后，仔细地看了一遍，这一次他没有犹豫，当机立断，把它亲自送给了邹穗。
他以为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
邹穗过目三人的劳动成果后，并没有显得多么惊讶，只是说：“唉，终于等到这一刻。这些事总是循环往复，杀了又来，来了又杀。自从郑六瞳倒台之后，荀牟越来越不安分，所作所为也愈发浮夸了。张卿，你做好除掉他的准备了吗？”
“我……”张坚难以回答这个问题，他倒是被邹穗的话给吓到了。本以为邹穗会选择从长计议，但听他的口气，仿佛早就蓄谋已久，没想到，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的只有张坚。
邹穗见张坚又在犹豫了，补上一句：“你的决心其实早就定了，否则你不会把郑氏的劳动成果给我看。”
“……荀氏在齐朝可以说是个大家族了，他们是先贤荀子的后人，五都之内，州长都有三位荀氏的小宗，真的要铲除他们，恐怕很难吧！我不能判断他们是否用尽了祖先之托庇了吗？可以受到惩罚了吗？该被惩罚吗？”
听完张坚的回话，邹穗感到失望。
荀氏一族入齐的时间的确比张氏早几十年，但他们在齐朝扎根程度并不深。
五都之内的州级区域十双手都数不过来，这区区三个人根本就不值一提，再说了，荀氏小宗和荀牟鲜有来往，论辈分都要出五服了，指不定他们彼此都不把对方当成自己人。
“够了！张卿，我原以为你是个明事理之人。”邹穗将要送客，却又于心不忍，还想给张坚一个机会，便附加一句，“你回去清醒一下你的脑袋，明天给我你的答复。”
张坚先行告退了。
面对邹穗的失望，张坚并没有回避之意或是迁怒于邹穗，这是他必得的结果。
负责监控张坚的佳红感觉到近日张坚与邹穗走得很近，于是向荀牟汇报了这件事。
“他们在工作上本身就有诸多交集，私底下不见得有多好。”荀牟说。
“可我觉得，张坚像是在为大臣们死亡之事而奔走，这事，很不巧地和您有关。”
“……继续监视。”
之前荀牟让荀蝶胧试探了白苹的信息，得知了她来到张坚门下前是个吴越之地的狂人。
然而，李阎之前神秘失踪，经过尹砌荀牟得知，他刚好是去了越国。
白苹拜入张坚门下的时间，和尹砌归齐的时间没差几天，荀牟马上嗅到了其中的线索。
尹砌本想误导荀牟去浪费时间进行探索，反倒弄巧成拙。
荀牟把佳青喊来，问她：“你和张府的人混了这么久，可有发现张氏与治市有何深度来往？”
“如果是张坚本人的话，不见得他与治市有什么关系。唯一的联系，只有李阎将女儿嫁给了郑燮。”佳青回答。她心里正得意着，就算有，她也不告诉荀牟啊！
“不是那个蠢货张坚被李阎利用了，就是他们早就沆瀣一气！”荀牟背过身去说，“看来，有必要主动揭穿我和他们之间的那层纱了……李湘儿，我倒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大人，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告退了。”佳青说。
荀牟挥手，示意佳青可以离去。
佳青离开荀牟的书房之后，她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召唤出了灵鸽，准备向姜风送去信息。
这时候，佳红突然冲了出来，她一巴掌拍散了将要被释放的灵鸽，接着打出一套连环动作把佳青按倒在地。
“你果然不对劲！”佳红说，“叛徒，你绝对是那张坚的奸细！”
“我和张坚说过的话，加起来都不到五句！”佳青说。
“那你在给谁送信？！”
“给……给我……我的情人！”
“你哪里来的情人？！我们一起长大，骗我，起码认真地想个借口！”
“就是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我才一直忍着没有揍你！”佳青用头撞击佳红的下巴，同时用双腿倒起勾住了佳红的脖子，将佳红从后方扯开，顺势摆脱了佳红对自己的控制。
还没等佳红反应过来，佳青反客为主，又给上佳红两拳，变得是佳红被佳青按到了墙边。
“你什么时候变得……”佳红说。
“我不想和你纠缠，佳红，我们都是受害者。如果你当没有看见，我们都会有个好结局。”佳青说。
“笑话，你以为我是你，吃了别人家的小米，就听别人的话？！”佳红说着，扔下一颗烟包。
呛人的气味扩散开来，佳青的眼睛被刺激而无法睁开，她的力气也变得松弛，佳红趁机逃出了她的束缚。
完蛋，不能让佳红逃走。
佳红爬上了屋顶，佳青也追了上去。看样子，她并没有想往荀牟的方向去，多半是觉得没有证据，荀牟会认为佳红平白无故诬陷佳青。
佳红认为，不论自己多么优秀，荀牟最信任的还是佳青。
之前，脆弱的佳青被玄武控制了，害得潘新被谋害，荀牟竟然还能相信并继续任用她，多么明目张胆的宠爱啊！佳红的心里极其不甘。
荀牟出色地设计了佳红与佳青之间的矛盾，促进她们的竞争与制约，以及共存与互助。
不过，这也成为了佳红没有立刻去找荀牟的契机，让命运产生了大转变，荀牟因此错过最完美的时机。
佳红跑出了荀府，一路跃到了张府附近。佳红换了一个思路，如果劫持佳青以示张坚，通过观察张坚的反应，不也能看出佳青是不是张氏的奸细吗？
计划很完美，可当佳红到了张府门前，发现现在正是张无怨搬东西上马车，准备回启阳的时间，门口全是送行的人，郑燮和姜风、荀蝶胧、白苹，甚至魏月诗都在其中。
魏月诗？！她怎么在这里！
佳红一看这种场面，顿时觉得自己想了一个蠢方法，不敢轻举妄动了。
此时佳红才刚落地，不知去处，佳青本就跟紧其后，一下子就逮住了她。
佳青也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自投“罗”网，她抓到佳红后，对白苹大喊：“白苹！用老办法！”
白苹听到后，注意力马上投到了佳红身上，召唤出法术麻痹了对方。
通过上回赤狐法术的协助，白苹似乎找到了诀窍，她现在使用的先祖之力并不会如以往那般凶残了。
“这是什么情况？”已经坐在车里的张无怨探出头，问道。
“哦，正好！你带上她！”白苹说，她用法术把佳红扯了过来，姜风默契地召唤出藤条把佳红捆绑住。
“她需要道德教育，还有他人的关爱，你合适当她的老师。”白苹说。
佳青常常会和白苹说起佳红的事，因此白苹对佳红的情况还算了解。
“这太奇怪咯，你们不要和我开玩笑了。”张无怨说。
“哈哈，对呢。”白苹讪笑着。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佳红身上，佳青把一个行李箱搬到了别处，把里边的掏了出来，白苹假装把佳红移走，实则是她装了进去。盖上盖子后，贴心的佳青还不忘记在行李箱上打了一个小洞，再把箱子推了回去。
“再见了各位，有空来启阳玩，希望那时候，启阳已经焕然一新！”张无怨热烈地与诸位告别，神不知鬼不觉带着佳红踏上了回归启阳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