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苦汤国
苦汤国是沿海地区的一个国度，穿越一大树林，在山道里拐来拐去，就能看到他们的首要根据地，地位上可以说成他们的国都。
这里气候忽冷忽热，更多的是湿热，郑燮身体素质这么强的人，也患上了风热。老头担心郑燮还没面见君主就死了，赶紧从草药筐里抓了一把塞他嘴里。这草药难吃死了，郑燮感觉自己被狠狠地虐待了，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逃出生天！
走进苦汤国的街道，这里没有齐朝这么繁华，倒也还说得过去。老头揪着郑燮，把他送进了一个房子，用他们的语言说：“君主，我抓来了新的。”
老头踹了一脚郑燮膝关节后部，郑燮被迫跪了下来。
老头口中的君主看着虚弱的郑燮，用听不懂的语言说：“他看起来不那么强壮。”
“相信我的眼光，主人。他只不过还没适应我们的环境，给他一点时间。”老头说。
“那今后就由三棵负责教他我们的语言，把他带到三棵那里去吧。”君主下令，老头点头答应。
郑燮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他现在浑身发热，头痛欲裂，没有精力思考别的问题。老头拎了一下郑燮，示意士兵们过来搬运他。
老头让士兵们把郑燮运送到了另一个人的家里，她就是君主口中说的三棵。士兵们把郑燮放在地上之后便离开了房屋。
这里的人的装束和齐朝大有不同，郑燮单用眼睛看根本没办法分辨他们的职位。郑燮微微抬起头，艰难地看向三棵，本以为会是个凶狠的角色，没想到是位看起来八岁不到的小女孩。
三棵看见郑燮被送过来了，用齐语对他说：“你生病了，先去那边躺下吧。”接着，亲手为郑燮解开了绳子。
郑燮终于从这附有法力的绳子中挣脱出来了，感到心脏的负荷都减少许多，他深呼吸一口，空气还没有入肺，又连着咳嗽几声。
“你们到底想要我干嘛？”郑燮问，他的喉咙肿痛，声音已然沙哑。
“之前与我一起负责教会族人学习齐语的人死了，所以我们不得不再找一个。”三棵回答，“不过，你需要先学习我们的语言。”
“这就是你们抓我来的理由？！也不问我……咳咳，也不问我乐不乐意？”
“没有关系，你很快就会适应我们的生活。”
“我只想回去。”郑燮说，他想要逃跑，看见门外站了好几个士兵，自己现又被病痛折磨，现阶段还是算了吧。
“你走不了的，所有被我们抓过来的人，没有一个可以逃回去的。”
“想要我为你们服务，起码治好我身上的疾病。”
“我们会的，所以才让你去那边躺下。”
如此，郑燮在苦汤国的艰难生活拉开了帷幕。
郑燮来了苦汤国，无法使用五行之术，到处有大汉盯着，他简直变成了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猫咪。
三棵给郑燮送来了草药，服用两天之后，郑燮的病情明显有了好转，就是这里的湿度依旧让他无比难顶。等郑燮康复后，三棵让他跟着其他青年们去河里洗澡。虽然大伙一起洗澡不是什么罕见的事，主要是郑燮听不懂他们的语言，插不进话的感觉非常尴尬。郑燮洗完澡，没感觉自己变干净了，这种体验比他以前流浪住旅店的时候还要差劲，他非常之怀念张府的日子。三棵为郑燮准备了一身新衣服，替换掉了他原本的装束。
“齐朝这么多人，你们为什么偏偏选中我？”郑燮无奈地问，他坐在一把藤椅上，吃着烤鱼。
“烫老头觉得你善良又强壮，不会死在路上，也不会拒绝我们的邀请。”三棵回答，她拿着一个盘子，用短木棍搅拌着里边粘稠的液体。
“我一定会拒绝的。”郑燮说。
“既然你康复了，那么我该教你我们的语言了。”三棵说着，把手中的盘子端向郑燮，手中的木棍换成一支细的草条，用草条点了点盘子中的颜料，准备给郑燮的脸上添上几笔。
“哇哇，太夸张了，大可不必。”郑燮的头来回闪躲，“我可以学习你们的语言，这种习俗还是不必了。”
“这些黑色的不会伤害你的。”三棵说。
“我知道，但这不是我的习惯，我尊重你，你也尊重我吧！”
“好吧。”
三棵的神情一直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论说什么话都保持着一副平静的样子，郑燮觉得她比刚开始的姜风还要高冷。
三棵给郑燮介绍起他们的文字与语言，还提到他们以前就经常与楚国互相人口掠夺，现在变成了齐朝的越国。
“你们为什么总是剥夺他人的自由？！”郑燮愤怒地说。
“不是这样的，我们专门找那些准备自杀的人，是我们给了他们第二次生命。”三棵说，言论十分虚幻，“他们会在我们的土地上繁衍生息，成为我们的一部分。”
听起来就像故事一样。
“为什么不是你们成为我们的一部分呢？”郑燮问，“还有，我可没想自杀啊！”
“你真会说笑。”三棵说，“你确实是个特例，烫老头说他实在太喜欢你了，打破常规，非得让你变成我们的人。”
“真无语，哈哈！”郑燮大声讪笑着，“没想到被人喜欢这种优点，反而成了我被拐来这的起因了！”
郑燮被三棵带着学习他们的语言，他学得很不耐烦，根本没投入什么心思。三棵为了让郑燮提起兴趣，掏出一个小吊盆，里边烧着不知什么草药。
三棵挥挥手，从中飘出来的气息居然跟着她的手移动。
“吸入这些烟雾之后，人们会变得神志不清，产生幻觉。烫老头就是用这个控制了你。”三棵说，“只要你愿意学习我们的语言，我就教会你我们的法术，并解开封印，让你可以使用五行之术。”
“这个条件听起来吃亏的都是你们。”郑燮说。
“我相信你会留下来的。”
“你是叫……三棵，对吧？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郑燮说。“三棵”这个名字是直译，郑燮叫她的时候使用了苦汤语。
“你说。”
“你为什么会讲我们的语言？”
“因为……我的母亲是齐人，具体一点，应该说是越人。”三棵说，“她原先的家庭把她当奴隶卖掉了，在她被中转的过程中，父亲正好劫掠了奴隶马车。除了母亲，那辆车里还有其他齐人奴隶现在也生活在我们这里。”
“抱歉，竟是如此……”
“没关系的，我的母亲在这里过得比在越国好多了。母亲还随同父亲去越国做生意了呢，他们不久后也该回来了吧。”
郑燮听着三棵质朴的话语，里边蕴藏着无法被理解的温暖。明明说的内容都很骇人，但对于他们而言居然是一种幸福吗？郑燮心中不可避免升起一个想法——三棵只是个小孩，被父母保护得很好，很多事情的真相都不曾得知。
既来之，则安之。郑燮忽然觉得，到了苦汤国，不应该这么颓废。郑燮对此处了解还是太少，只有情报充分，返回齐朝才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