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另一个自己，另一个Z
“别紧张，老同学，是我。”
这句话，不夹杂着任何敌意。
虽然声音上还是t2-888的，但那种说话的方式，却格外的熟悉。
“你是…钟一辰？”
夏萌萌试探性的问了下，没想到对方却点点头。
“放心吧，它已经被我同化了。”
“来来来，快跟我说说。意识进入机器人体内后，是什么样子的？”
成功后的喜悦，让宋坤放下了重担，好奇的问了起来。
钟一辰只好把来龙去脉，给大家讲述了一遍。
“其实，这都只是我潜意识里营造出来的场景，属于意识具象化的表现而已。”
随后，他又详细讲述了被无形之力拉入海中的情节。
当时的他，一心只想游回海面。
可那股拖拽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
下潜的过程中，让钟一辰看到了内部的景象。
这里漆黑一片，却被时不时闪烁着的绿色荧光所照亮。
这些荧光不但出现在了钟一辰的身边，就连整个海底都被它们占据了。
钟一辰无法分辨出它们的形态，既不是水母，也不是深海鱼。
他再次下潜，终于看到了拖拽他的东西。
那是一个庞大的机器，从外观上看竟然酷似大脑。
在这无声的深海中，只有它发出了永不停歇的声音。
那是机器运作的声音。
钟一辰还发现，每当此声响三次后，绿色的荧光便会闪烁一轮。
突然，钟一辰感觉自己被拉长了。
那两条大长腿，早已超出了他的认知。
脚踝甚至已经融进了下方的机械大脑中。
绿色荧光频繁的跳动闪烁着，仿佛非常的兴奋。
而钟一辰的下半身，也泛起了这种荧光绿。
直到这时，他才看清这些绿光的本质。
竟然是一组组极为复杂的绿色代码。
这个大脑在同化他！
钟一辰不想被对方吞噬，更不想头顶着一片绿便结束此生。
他在脑海中大声呼唤着z，试图寻找抵抗这一切的方法。
不出所料，就在钟一辰的天灵盖被吞没的前一秒，z给出了解决之道。
“守住心神，回忆你整个的人生。无论是幸福的，还是悲伤的。尤其那些不合乎逻辑想法的最佳。”
然而，z还是说晚了。
钟一辰早就进入了死前走马灯式的回忆时刻。
z的提醒，让他加大了回想力度，尤其是那些毫无逻辑的往事。
曾经的他，打算只用黑色，画出五彩斑斓的颜色。
虽然最终失败了，但后期却只用白色，完成了类似的壮举。
曾经的他，试图在大雷雨天时，寻找被雷劈的可能。
究竟是闪电侠给了他启发，还是修仙者给了他勇气，早已不重要了。
曾经的他，拿着六块钱，理直气壮的去买六十多的足球。
这不能怪他，毕竟才读小学。
曾经的他，因为买东西时没有折扣，声称自己是会员，害的对方连账本都拿了出来。
实则他记错了，自己根本没有办理。
曾经的他，每晚都打开着微信聊天窗口，而对方却从未联系过他。
那是在杨柳去世后所发生的情景。
曾经的他…
人生的回忆，加上这些毫无逻辑可言的往事，让机械大脑出现了异常。
荧光不再只局限于绿色，声响也失去了原有的节奏。
智能机器人的思维模式是理性的，数据也是从大量成功案例中学习而来的。
在它们的判断模式里，逻辑性与成功率才是第一衡量标准。
然而，钟一辰所渗透出来的数据，明显打破了这些准则。
它们就好像是致命的病毒，让吞噬彻底停止了。
突然，钟一辰全身散发起银白色的光芒，仿佛一颗太阳般，照亮了四周。
机械大脑的内部，在光芒的照射下，出现了匪夷所思的变化。
无论是零件，还是数据线，都被无形之力重组着。
此时的钟一辰，就仿佛是该空间里的上帝，正在打造着世间万物一般。
“是时候走了。”
就在这时，z的声音出现了。
t2-888站在了钟一辰的身旁。
他被对方拽着，迅速逃离了此地。
飞出机械大脑后，所有的空间和环境都发生了改变。
哪儿还有大海，哪儿还有传送带，有的只是一段段人生的回忆。
而这些都来自钟一辰的给予。
这些回忆都是动态的，就如同电影荧幕。
它们覆盖着天空，覆盖着大地。
哪怕没有覆盖住的地方，也正在慢慢蜕变着。
就如同奥运会开幕表演时，方阵上的图案变化。
此时的钟一辰，丝毫感觉不到自己的重量。
与z一起，飞向了远方。
突然，刺眼的光芒伴随着一阵恶心感。
让钟一辰坐起了身，他回到了现实世界。
待一切讲述完毕后，宋坤等人都愣在了原地。
“你看看人家！这才是人类救世主该有的逼格！”
宋坤双眼放光，嘲讽着不可一世的李彻。
仿佛钟一辰成为了他最大的靠山似的。
这也不怪他，因为钟一辰并没有透露z的任何细节。
z太过于神秘了，它是谁？从哪来？完全不知道。
为了不节外生枝，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不打算暴露z的存在。
李彻恶狠狠的白了宋坤一眼，转头看向了t2-888。
此时的它，正安静的坐在那里，聆听着众人的谈论。
“所以，你并不是钟一辰，仍然只是一具机器人罢了。”
“但它拥有了钟一辰的意识。”
“那又如何？”
夏萌萌的辩解，被彻底驳回了。
对机器人的痛恨，李彻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虽然转化机器人是他提出来的战略方针，但只局限于狗咬狗的计划，而不是成为另一个朋友。
“钟一辰的意识已被我彻底融合，我也代表着钟一辰。人类是朋友，人类的文明更是需要振兴的。”
t2-888的话虽然很振奋人心，却丝毫不夹杂着任何语气。
“我不许你拿他的名字自居！”
“好了好了，如果不喜欢，就给他改个名字呗。”
“它的出现，是我们全面反击的第一步。以它的运算能力，会让我的工作事半功倍。你不会要破坏这大好局面吧？”
夏萌萌与宋坤的话，让李彻重重的哼了一声。
其实，他只是想发泄下不满的情绪而已。
接近一个世纪的压迫与摧残，让李彻很难笑脸相迎。
他知道，以目前的局势，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那…我们该叫它什么呢？”
夏萌萌单臂环抱，另一只手捏着自己的下巴。
“要不叫小t？t2-888的首字母。”
“一点都不霸气！我更喜欢赋有意境的名字。路西法或者加百列怎么样？”
宋坤想出的名字，被夏萌萌驳回。
而她，甚至想继续沿用天使与恶魔的思路。
“你想让它飞哪儿去？”
李彻不满的撇了撇嘴。
“不满意，那你起一个啊？！”
“我说叫罪人，你们愿意么？”
火药味再次被李彻点燃，宋坤叹了口气。
“我看，还是让钟一辰来定夺吧。毕竟，这是他转化的，意识体更是以他为蓝本。”
宋坤的提议，并没有人反驳，纷纷看向了钟一辰。
“我来起？”
无数个名字，在他的脑中划过。
但仿佛有一种神秘的东方力量，在操控和影响着他。
让他的脑中只出现了一个字。
“不如叫z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