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罗成周的野望
“老板你是认真的？”齐秦依旧不死心的追问。
“当然是真的，你什么意思？”陈小悠掐腰，腮帮子鼓动，“艺术团一直入不敷出，资金方面一定要严格控制，分毫不让。”
“没有老板果然逻辑清晰，管理有方！”
面对呆萌的老板，齐秦深感‘佩服’，一点都不违心。
周围职员面对两人斗嘴，笑眯眯的，显然也是对于自家老板，十分了解。
五分钟不到，王海推门进来。
面对一屋子求知欲的眼神，没有丝毫意外。
“老板你还真是料事如神！”
王海一点没有敷衍的意思，仅凭区区两次见面，就能推断出这么多东西，可谓心思缜密，连他这个多年闯江湖的老油子，都没留意这些细节。
除了经验还有些欠缺，今后也一定是个成熟的领头人。
王海心中欣慰，接着把了解到的信息，一一道来。
“所以说，这次不仅是一个简单的开幕仪式，还是两位副科长的权利之争。”
齐秦神情好奇，一次表演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按照他说书，这个项目是上面领导一手敲定的，投资巨大，你想想，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团长陈小悠语气沉稳，意思不言而喻。
“你一直看着我干嘛？”陈小悠一副高人做派。
鼻孔抬高，面对明显被自己的发言震慑到的，新人小白齐秦，气场拉满。
“那个老板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齐秦呆呆的问道。
“你没看过职场升职记吗？”陈小悠心直口快。
“什么？”
“就是前段时间大火的电视剧，《职场升职记》，你们没有看过吗。
众人：
齐秦：老板高明！
众人：
真不是齐秦在刻意逢迎，他就是一个刚出社会的小白，谦虚礼貌，待人和善，团结工友，长相出众但常识为零。
这也是团长陈小悠，遇事总喜欢和齐秦聊天的原因。
面对一众社会经验丰富的老江湖，自己这个在校大学生，除了有钱，什么都没有，一直都是小辈。
虽然众人也都喊自己团长，但在齐秦入职之后，才终于有一种身为领头人的感觉。
通俗点就是，一个社会小白在另一个社会白痴面前，突然爆棚的领导力。
“团长你说完自己的猜测后，我就立刻去确认了，基本情况就是这些
还有尾款方面你不用担心！”
众人：王海别闹
齐秦：海叔牛批！
众人翻了个白眼，年纪轻轻还是个马屁精。
“就是指望我们和他们打擂台，是不是难度太大了？”
谈到明天的开幕仪式，众人停下手中的筷子。
“莫非还有其他人，罗副科长不光邀请了我们艺术团？”
“想想也是，才我们这点资金，一定只是小头，肯定还有其它压箱底的手段！”
“咳咳”王海苦笑一声，“这也是我要和大家说的，罗副科长掌握的经费紧张，光请我们，经费已经用尽了。”
“没有教授编舞？”陈小悠瞪大了眼睛。
“没有。”
“那压轴明星呢？”
“没有，都没有，”面对大家的追问，王海如实道来，“我们只能依靠自己！”
“嗷这怎么可能，”众人一声惨叫。
他们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地方性小团队，不是全国出名的大社团。
一群被社会即将淘汰的老艺人，在一个大学生的劝说下，聚集在一起。
一直是社会的边缘人物，甚至连收支平衡都是奢望。
他们渴望、珍惜任何演出的机会。
但现在突然收到消息，要和人通过表演竞争，甚至关系到委托人的前途。
即使再老道的艺人，也不说话了。
信心严重不足！
传统的民间表演，怎么可能和新颖的现代舞曲竞争呢。
跨时代的鸿沟，不是靠努力可以磨平的。
没有人敢开这个口，这是多年来各地表演，亲身经历深刻体会到的。
优胜劣汰，极端者认为古代的技艺，就应该留在历史中，未来才是人们应该追求的方向。
在社会上，这一观点得到了很多人认同。
所以从王海口中明白目前的局势后，包间中一时有些冷场。
“或许罗副科长也明白现在局势呢，他自己也许都已经放弃了！”
没有人接话。
会放弃吗？
换位思考，如果已经放弃，为何还艰难的节省下经费，在所有人不看好的情况下，依旧坚持邀请呆呆民间艺术团。
沉默的氛围下，隔壁声音显得更加刺耳。
“明天一枝独秀没有任何对手一个人的表演”
“在吴科长的带领下，圆满开幕”
这还没有开始，隔壁的声音就已经跟开庆功宴一样，不难想象，吴副科长背后，那副目中无人的姿态了。
隔壁高涨的气焰，使得包间中的众人气氛更低沉。
砰！
“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打擂吗，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陈小悠站起身，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这个众人心目中，柔弱、温柔的女孩，眼神坚定，视线扫视众人有种莫名的力量。
眼神清澈，有着与日常不符的刚强，明明很稚嫩，一个个团中的老前辈们，在注视下，心神波动，有人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砰！
“老板说的对，不就是现场表演吗，赢下来不就好了！”齐秦拍桌而起。
“小齐说的对，就是要这种气势，大丈夫当如是，”陈小悠满意的点点头。
众人看着突然就燃起来的两人，一时间有些无语。
“两个孩子都斗志旺盛，我们一群老家活还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比赛吗。”
“对，到时候表现不好，就让两个小家伙上台去道歉！”
“好主意”
原本斗志满满的两人，表情瞬间垮了，引起一阵哄笑。
吃过晚饭，返回宾馆，又闹了一出笑话。
也算是吴志强副科长故意找茬，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安排自己人，入住豪华套房。
直接把吃饭的酒店房间，全部都包了下来。
故意拉着大堂经理，在呆呆艺术团众人下楼时讨论，声音刻意。
显然也知道，众人住宿境况，气的老实人罗成周脸红燥热。
回宾馆的路上，一个劲的给众人道歉。
亲自送众人到楼上后，自个又跑到对面的商店，忙前忙后，一口气搬来两大箱矿泉水，累得气喘吁吁。
同为副科长，不仅经费天差地别，连个指使的手下都没有。
大家看在眼里，也有些同情。
“罗科歇歇吧，”王海开口。
“老王你们在包间里最后说的话，是真的吗？”罗成周坦率的盯着王海。
“你都听见了？”
“恩，”罗成周点头。
“就是姓齐的那个青年说的那句。”
面对眼前这个老实的木讷汉子，王海用力拍了拍罗成周肩膀，“我们会尽力的。”
“好，多谢！”
罗成周擦了脖子上的汗水，转身快速离去，明天就是开幕式了，他还要到现场去再好好排查一遍安全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