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外祖父崔公
待云慕歌回到府内，没能等来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反而是等来了一位怒火中烧的老者。
“外祖父……”
这是自重生后，云慕歌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外祖父的容貌。
上一世的她，整个心扑在了南宫锦身上，待她被南宫锦杀害后，她的外祖父，定会遭受非一般的折磨……
辅佐了三代君王，外祖父崔公的额角已布满银发。
他应该早就可以隐退尘世，做个逍遥老者。
可是他为了崔氏的前景，为了崔氏一族的荣耀，依旧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只是此时崔公的表情有点沉重，这个他最看好的外孙女，如今他却是看不懂了。
“你当真放下了三皇子？”
崔公微眯着眼，透出一丝精光。
他本以为慕歌那所谓的纳侧夫是为了与南宫锦赌气，毕竟慕歌对南宫锦的情意他是看在眼里的。
“外祖父这是什么话？从未放在心上的人，又如何谈放下？”
女子眼里一片寒意，似乎就在说一个不痛不痒之事。
见此，崔公才意识到，这慕歌是当真要纳侧夫。
“慕歌”崔公语气悠长，带着丝丝慈爱。“这女子纳侧夫之事，可大可小”
往小的说，不过是家里私事。可往大了说，被有心人大做文章，以为她有不臣之心怕是会有麻烦。
而云慕歌抬眸，眼里是势在必得的炯光。
“试问外祖父，这天下，何人可胜之？”
崔公蓦地被云慕歌的问题愣住了，天下？
“自然是帝王，以及帝王立下的储君”
“若储君无德？”
“储君无德便寻贤良者替而代之”
云慕歌莞尔一笑，看来外祖父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
“试问外祖父，如今陛下膝下子嗣，可有合适之人？”
这？
崔公犯难了。
若是有合适之人，陛下早就立了储，诸位皇子也不必争个你死我活的。
“论才智，论勇谋，诸位皇子参差不齐，皆不可胜任”
二皇子心机颇深，如此之人上位怕是会毁了大梁的江山。
三皇子虽是嫡出，可是无德无能，整日妄想借着女人上位，更是不配！
至于四皇子五皇子，不过是二皇子用来权衡利弊的棋子罢了……
突然，崔公想到了什么，他目光直直盯着云慕歌。
“慕歌你……”
而此时云沐楠也走到了慕歌身边，有些事他还没来得及对外祖父说。
“外祖父，慕歌想做的，我们身为家人，全力支持便可”
云沐楠这番话说得委婉，可却是让崔公瞳孔为之一震。
慕歌她？对那位置也有兴趣？
这大梁，可谓是在他们崔氏一族手里扶持着才有今日的地位。
大梁需要的，是一代明君！
想到此，崔公端起下人奉上的茶，润了润喉。
“慕歌，你可知，女子为王，付出的代价要比你想象中的多得多！”
历代历史上，不是没有女子称帝的先例，只是那都是力压群臣，暴戾上位，因此后续江山并不稳固……
“外祖父，慕歌知晓”
云慕歌声音笃定，眼里更是一片坚定。
这一世的她，再也不会心软，被人利用了……
“只是，侧夫人选，还是得谨慎”
崔公见云慕歌意向已定，便不再劝说，而是好好为将来打算。
“外祖父放心，此事慕歌心里有数”
那些侧夫，不过是她权衡利弊的跳板罢了。
如今折颜与文博二人，正好可以替她观察那四皇子五皇子的动作！
至于那南宫锦，云慕歌是断定他不会来的。
身为皇后之子，他定是放不下那个面子，屈居为侧夫。
而同样的，他绝对不会放过她这颗棋子！
想到南宫锦，云慕歌的目光不由得冷了几分。
“慕歌，如今住在这将军府可还习惯？是不是那云尚书那小子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
此事的云慕歌并未在意自己外祖父的称呼，而是淡淡摇了摇头“他们不敢”
的确，他们不敢。
如今云府拥有的一切，有大半是因着她云慕歌的缘由。
柳氏娘家并未为官，自然是帮不了云尚书什么忙。
而崔公则是静静看着慕歌的神情，要不是看着那云家小子懦弱无能，他也不会让自个女儿下嫁！
那时月份太大，再拖下去怕是瞒不了多久。
无奈，在与陛下商议之下，这才让那云家小子成了接盘侠。
而他那个倔强的女儿，都没来得及看这一双儿女一眼，便撒手人寰。
至于那人，无奈他身份复杂……
想到往事，崔公的眼里蒙上一层水雾。如今只希望这个外孙女别再重蹈覆辙了！
罢了罢了，如今他年事已高，怕是辅佐了陛下后也心有余力不足，这江山，还是让他们年轻人自由发挥吧！
只要百姓安家乐业，何人称帝都一样。
女子又何妨？只要他在朝中的一天，都会将那些不利之声尽数铲除！
“正好，外祖父，慕歌先前去了一趟文渊侯府，他们的独子文博日后便要入府为侧夫”
文渊侯？
那个老古董？
居然让独子入府为侧夫？
要知道那文渊侯可是老来得子，那文博可是受尽了宠溺。
“这？慕歌你没强迫他们？”
崔公满脸的难以置信，至少凭他对文渊侯的了解，他不像是这般开明之人。
“外祖父这是将慕歌看成什么人了？我又岂会强人所难？是那文渊侯和夫人一起同意的”
这下倒是让崔公疑惑了，这慕歌到底有什么魅力？比起当年她的娘亲来，似乎更胜一筹啊！
“如此，外祖父一会去那文渊侯府坐坐，探探那老匹夫的口风”
他可不愿意听到，那文渊侯在朝堂上对自个外孙女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
“还有一个，乃是凭栏院的折颜”
凭栏院？
那是什么地方？
只见云沐楠面色复杂，凑上前去，说了些什么，便看到崔公一脸暴躁的神情。
“这！这！这！慕歌！你！这！”
这世家公子也就罢了，至少清白得很。可那凭栏院是什么地方？那是京城贵族公子哥寻乐的地方！
“所以，还请大哥帮我去查一查折颜的身份”
虽然她对于那二人之间的关系有点怜惜，可这不代表她会相信他们二人！
云沐楠垂眸，身份？一个小倌的身份？
“是，为兄知道了”
云慕歌静静靠着椅背上，享受着这短暂的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