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陈年旧事

    第一次听。村长投入到看方案中，夏如雪就静静坐着喝茶，等待村长下一步交待。她会时不时去看村长，考虑的却不是竞选的事情，而是她娘跟村长之间发生过什么？“你总看我做什么？”

    村长感受到夏如雪时不时扫来的目光后，忍不住抬头问道。“没事，咱们先说正事。等正事说完了，我确实有个问题想问村长。”

    夏如雪说完又开始喝茶了。这茶喝起来口感挺不错的，夏如雪知道是林越在县城买好送给村长的。“有问题就问！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吞吞吐吐了？”

    村长已经把竞选方案看完了，一时间没有什么好想法就想让自己缓一缓。到底年龄大了，脑子也没有之前好用了。既然村长这么说了，夏如雪就不客气了，直接问道：“村长跟我娘之间是不是有过节？”

    夏如雪问完，村长愣了一下，随后无奈地笑了笑：“你为何不去问你娘？”

    这锅甩得好，夏如雪觉得村长不愧是村长。“我娘不愿意说，村长不会也不愿意说吧？”

    村长白了夏如雪一眼，像是在说：你既然知道，还问？夏如雪嘿嘿一笑：“村长大人有大量嘛！不管什么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村长都不会计较了吧？”

    “你呀！这性子倒是跟你爹像得很，凡事总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村长感叹了一句，之后像是陷入了回忆，许久才继续说道，“你娘应该是恨我的吧！否则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避着我。”

    夏如雪竖起了耳朵，她知道村长要开始说她想知道的事情了。果不其然，村长缓缓提起了他跟夏李氏之间的故事。“你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娘曾经有事求过我，作为村长，我顾忌村里人的看法没有帮她，这导致你爹最后死于瘟疫。”

    村长一句话概括性地说完了。夏如雪却从这句话中感受到了太多的无奈。难怪她娘说村长是个致爱权利的人！她想听详细的，村长却不愿意说了。瘟疫那年，她娘就算是求村长，想必也是因为粮食或者是药材。记忆里有些许片段涌起，瘟疫死了太多人，夏炳春救完本村的人就去邻村施救，缺衣少食又严重缺乏药材。夏李氏对一脸疲惫的夏炳春说：“再这么下去，不光村民们受不了，你的身体也撑不下去呀！我回大石村找村长，求他匀一点粮食出来。”

    “你别去，大石村的瘟疫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再说大石村哪里还有余粮？”

    夏炳春不同意。不过夏李氏不想看着自己的相公耗尽生命，还是偷偷跑了回去。可她并没有如愿进村，村长让人把她拦在了村外。“林意，你就行行好吧！多少分一点粮食出来，否则不光邻村的村民活不了，柄春也活不了啊！我求你了…”夏李氏为了得到一点粮食给村长下跪了。可到头来村长连面都没有露，只让人告诉夏李氏，大石村没有余粮，让她先回去，他会想办法弄一些粮食送去。夏李氏惦记夏炳春的安危，急匆匆返回邻村。可惜，还没有等到村长承诺的粮食，夏炳春就因身体虚弱，心力交瘁，又染了瘟疫，最终没有扛过去，死在了邻村。夏炳春死后的第三天，村长亲自送了一批粮食过来。可对于夏李氏来说，这些粮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她抱着夏炳春的尸体，如同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瘫坐在邻村的一间破草房内…村长来找夏李氏解释，告诉她自己之所以不出现是去别的地方寻找粮食了。夏李氏骂他，说他是个不知感恩的小人，让他滚开！村长看着夏炳春已经凉透的身体，内心愧疚无比，感觉没有脸再呆下去。安排人协助办理夏炳春的后事后，便离开了…那时候的夏如雪一直跟在夏炳春身边学医，虽然年龄不大，却依旧记得一些事情。村长说了大概，她就把整件事串了起来。夏如雪眼角滑出一滴泪，这其中或许真有误会，夏李氏应该也知道，所以只是自己避着村长，并没有阻止她跟村长打交道。“总之是我对不起你爹娘，你娘恨我也是应该的。”

    村长看夏如雪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虽然没说，夏如雪已经想起来了，“现在你也知道了，是不是也很恨我？”

    “我不恨！要恨也是恨那场瘟疫！”

    夏如雪说得肯定。“你跟你爹真像！我知道要是他知道我的苦衷也不会恨我的。”

    村长感叹了一句，“为了寻找粮食，我跑了很多地方…”“村长，事情既然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夏如雪说道。“有些事，表面上过去了，实际上根本过不去！你还年轻，遇事少，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知道了……”村长脸上露出悲痛之色。“村长，咱们还是说说村长竞选的事吧！我觉得现在村里面召开个村民会议，让大家先自荐，竞选在自荐的人中进行。”

    夏如雪打断村长的话，再这么回忆下去让人太压抑了。“万一没有人自荐呢？”

    村长担忧的其实不是这个，而是自荐的人万一品行和能力不行呢？他总不能为了让位随便拉扯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