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死了
网络的记忆总是短暂的，新的八卦总会接踵而至，淹没之前的沸沸扬扬。
零夜后台，杜纯若等待上台的时候无聊地点开app准备刷刷新闻，这几天一直都有关于她的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她很久都没有关注过新闻了。
可她点开软件却发现有关自己的新闻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热搜上飘红的标题变成了“傅成集团官宣继承人未婚妻”。
杜纯若反复看了几遍标题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她颤抖着手点开那条新闻，那是傅成集团官方认证号发布的一则声明。
公告里澄清了傅梓煜与杜纯若的关系，并且表示傅梓煜的女朋友另有其人，并且将在不久之后订婚，希望大家不要听信谣言。
杜纯若皱着眉头看着那条公告，握着手机的手甚至有些颤抖。
“槐姐……”乔莞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杜纯若的身后，见杜纯若握着手机的手呆坐着有些担心地叫了她一声。
“烟？”杜纯若回头就看到身后站定的乔莞然。
“嗯，你还好么？”她站在杜纯若的身后，自然是看到了杜纯若手机上的内容。
杜纯若低头看了看手里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槐姐想开点吧……”乔莞然报以同样的苦笑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
“我们这种没身份没地位的人，爱上这种富家少爷注定了不会有好结果。”乔莞然喃喃地，仿佛在安慰杜纯若又仿佛在自嘲。
杜纯若看着镜子里失魂落魄的自己想必今天是不能上台了。
“烟，帮我跟晨少说一声，我今天就不上台了。”将手机胡乱丢进包里，杜纯若也没听进去乔莞然的话就跌跌撞撞地离开了零夜。
“槐！”杜纯若在黑暗的小巷里步履蹒跚地走着，就听见身后卢方晨在叫她。
她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胡乱地抹了抹脸，卢方晨此时也追了上来。
“你还好么？”卢方晨一脸担心。
早上傅诚的公告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一忙起来就忘了这件事，要不是乔莞然抹着眼泪跑过来告诉他杜纯若要请假，他都没想起来。
“我没事，今天不在状态就不上台了。”杜纯若深吸了一口气，将心情整理好。
“梓煜的事情一定有什么误会。”卢方晨的解释有些苍白。
杜纯若没有接话，慢慢地朝前走着。
“其实……”一时之间卢方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很苍白，只能跟着杜纯若的脚步一起往前走。
“其实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走了不短的路杜纯若才开口，声音很平静，“他跟你们说过我是他的女朋友吗？”
卢方晨沉默，这个小子在搞什么，到底有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现在又搞了个未婚妻出来他到底还想不想要这段感情了。
“我觉得梓煜对你是认真的。”卢方晨陪着杜纯若走到路口，看着她单薄的身影站在夜幕里觉得有些心疼这女子。
“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孩这么认真过。”卢方晨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杜纯若的身上，尽管这有些暧昧，但是她看起来很冷的样子。
“是么？”杜纯若没有拒绝卢方晨的外套，因为她的确很冷。
“嗯。”卢方晨觉得有些心虚，他想起了大学时候的傅梓煜，也曾经像现在这样围着一个女人。
“我听说他以前喜欢过一个女孩。”杜纯若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呃，你知道……”卢方晨一时语塞，“不过你放心他的订婚对象肯定不是那个女孩！”
“你怎么知道？”杜纯若好奇，“你认识那个女孩么？”
“不认识。”卢方晨悻悻地，“梓煜说过，那个女孩已经死了。”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去看傅梓煜的时候提到那个女生的时候，傅梓煜狠厉的表情和说她已经死了的时候的语气。
“死了么？”杜纯若的声音很轻，随后嗤笑了一声。
上次周妈跟她说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周妈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在补救，看来傅梓煜之前一直都当她已经死了啊。
“活着的，怎么跟死了的比呢？”杜纯若看向他的眼神如一潭死水，幽暗的路灯加上她的眼神让他觉得脊背发凉。
他们的爱情早就死了，死在那棵老槐树下，死在那场暴雨的车祸里，死在那三年的光阴里。
再相遇也不过是偶尔的午夜梦回，可她却强行把它从土里刨出来，强迫它死而复生，可到头来还是如一盘散沙，或抓或放总归剩不下什么。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几天前还那样深情告白的人，转脸就跟别人宣布订婚，她不想纠缠，只是想问清楚。
“槐？槐？”卢方晨看着怔愣出神的杜纯若不停叫她的名字。
“我没事，你回去吧。”杜纯若回过神来拉了拉身上他的外套，“外套我下次过来时还给你行吗？”
“还是我送你回去吧！”卢方晨看着她的样子实在不放心，“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
卢方晨开了车回来的时候杜纯若已经不见了，他的外套被挂在路边公交站的站牌上，这个寂静的夜，他不知道杜纯若是怎么回去的。
——
她从不知道零夜到傅梓煜的别墅的路有这么长，长到她从天黑走到天亮，长到她能将手机打到没电……
一路上她走的跌跌撞撞，想起那天在锦大，她居然还想过要跟他一起面对他奶奶的压力，坚持跟他走下去，如今想起来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她又想到他对她的好，他为她学做饭，迁就她那可怜的自尊心，可他恨她却也是真的，对她的好说不定都只是对她的报复？用他的好把她拉入深渊，然后万劫不复。
这几个月相处的点点滴滴她都看在眼里，他不是那种虚与委蛇的人，可能这一切都是真的也说不定呢？说不定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其他什么苦衷？
一路上杜纯若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相互拉扯着，争斗着，一个告诉她傅梓煜是爱她的，这么做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另一个却说傅梓煜不过是为了报复她才会做出如此种种……
接杜纯若的司机在零夜门口没接到人，自然要向上面汇报，赵成看了看紧闭的办公室大门，第一次自作主张地没有跟傅梓煜汇报这件事。
既然他做了选择，那么就应该心狠一点，两个人如此纠缠不清实在没什么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