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威胁
杜纯若逃也似的离开了顾家。站在公交站等公车的时候,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三年来杜纯若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初杜家出事的真相。
父亲被发现的时候副驾驶上明显有其他人存在过的痕迹,所以她从来都不相信父亲的车祸是意外。
而且父亲出事之后一直收支正常的文澜突然出现大笔债务和亏空,母亲承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变故和丧夫之痛突然带着弟弟跳楼。
更奇怪的是当年杜家出事之后跟杜家关系密切的集团公司或多或少都受到了牵连,之后半年要么破产要么离开锦城到其他城市发展而后销声匿迹。
而栗家却是在父亲出事前果断断了与文澜的合作,早早抽身搬去了别的城市,锦城只留下一个不冷不热的子公司。
这么多年来杜纯若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一丝一毫的线索,直到宋翊上次回来曾经跟她提过,杜家的事跟栗家好像有些关系。
这么久以来都没有消息,现如今刚查到一些眉目,栗家就在这个时候回了锦城,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零夜的后台,杜纯若正坐在化妆镜前发呆。
“槐,辛苦了。”卢方晨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将手里的花放在杜纯若面前。
“谢谢。”杜纯若拿起来看了看,今天的是向日葵。自从傅梓煜消失之后,卢方晨每天都来零夜,每天都会给她一束花。
开始的时候她以为是卢方晨送的,一直收的有些扭捏,直到后来卢方晨解释说与自己无关,她才放心收下。
“那个……”卢方晨放下花却没有走,而是站在她旁边一直搓着手。
“怎么了?”杜纯若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槐,你千万别多想,你真的很优秀!”卢方晨张嘴就夸她,让她有些诧异。
“嗯?怎么了突然说这个?”杜纯若更加疑惑了。
“那个,你能不能带带?”卢方晨指了指后台门口,杜纯若顺势望去,那里站着一个女孩儿,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年纪。
“怎么?这是在给我找接班人?”杜纯若偏过头,跟卢方晨半开玩笑地说道。
“没……你要是为难就算了。”卢方晨没有强求。
“过来!”杜纯若冲着女孩招了招手,女孩被吓了一跳,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杜纯若点了点头示意就是她。
“叫什么名字?”杜纯若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女孩。
“乔莞然……”女孩有些局促,声音也弱弱的。
“还没取艺名么?”杜纯若转头看了看卢方晨,“条件还不错,有底子嘛?”
“嗯……”女孩的头更低了,声音弱弱的,“从小就学舞。”
“这孩子太内向了,想让她出来历练历练。”卢方晨走过来揽住女孩的肩膀,女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闪过的某些东西杜纯若一下子就明了了。
“那就让她跟着我吧。”杜纯若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要到上台的时间了,“在零夜跳舞的女孩都有艺名,我觉得烟这个字就很好,你喜欢么?”
乔莞然看了看卢方晨,见他没说话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后乔莞然被卢方晨打发去下面的卡座坐着观摩前辈的表演。
“为什么给她取烟这个字?”卢方晨有些好奇地问。
“世间的好女孩都像一缕烟。”杜纯若看着离开的小姑娘的背影,“抓不住,留不下,不好好珍惜就要散了。”杜纯若收回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卢方晨,卢方晨被她的一番话说的莫名其妙。
舞台下一群人尖叫欢呼着喊着安可,杜纯若地坐在吧台前喝着酒,烟不知道为什么被卢方晨推上了台正站在舞台中间的钢管旁边不知所措,欲哭无泪的样子让人心疼。
“槐姐,真的不再跳一首了?”严蓄站在吧台里擦着的杯子,看着舞台中间快要哭了的小姑娘。
“不用管她,那是晨少带来的人,晨少不会让她为难。”杜纯若扬了扬手里的空酒杯,示意严蓄给她倒酒。
她很少喝酒,更少一个人在零夜喝酒。
今晚的她难得想喝一杯最近的烦心事太多了,栗家跟杜家的牵扯还没有头绪,又因为丢了工作上个月的钱没还够。
财务公司的人每天都在她租的房子门口留字警告,要不是念在她是个女孩子而且从不拖欠房租房东早就将她扫地出门了。
杜纯若低头喝了口酒,目光扫过门口见到三个男人走了进来脸色一下子白了下来。
“杜小姐。”为首的男人走到吧台前微笑地看着杜纯若,“方便请我喝杯酒吗?”
杜纯若示意严蓄给他倒酒,严蓄也感觉到气氛有些异常倒了酒就悄悄离开了。
“有必要这样吗?”杜纯若喝着酒一颗心悬着却脸上却没有任何异常,她知道这些人什么都干得出来,如果她是弱了那他们就会越来越过分。
“杜小姐别担心,我们不会在这里闹事。”男人咧嘴笑着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我们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告诉你。”男人的脸突然凑近杜纯若,“我们无处不在!”
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杜纯若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朝后缩了缩,陈年尼古丁的味道混合着口气喷在杜纯若的脸上让她作呕。
“真香啊……”男人在她脖颈旁用力嗅了嗅一脸陶醉,猥琐的笑容看得杜纯若一阵恶寒。
下一秒男人便将身体收了回来,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酒将空酒杯重重地放在吧台上意味深长地看了杜纯若一眼一挥手带着其他两个人离开了。
看着三个人走出了零夜的门,杜纯若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垮了下了放在吧台上的手还在不自觉地颤抖着,她抬手抚上那只颤抖的手眼眶里的泪水猝不及防地滚落下来。
吧台发生的一切,都被刚刚解决完舞台事故的卢方晨看在眼里,他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女人真是麻烦,刚解决完自己的麻烦又要帮兄弟解决麻烦。
自从傅梓煜嘱咐他照顾杜纯若他每天都往酒吧跑,还得每天按照他的安排给杜纯若带一束花,害得他一个堂堂酒吧老板搞得像个跑堂的,零夜的经理每天都小心翼翼地生怕是因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够才让大老板天天“查岗”。
看着坐在吧台抹眼泪的女人卢方晨识趣地没有去打扰这个时候她需要一个人独处,她需要发泄,绷的太紧了容易断啊,卢方晨腹诽,看来傅梓煜要走的路还很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