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修学
苏庆云的手腕被秦朗掰弯，疼得他哇哇直叫，苏庆云曲着身子几乎求饶道：“秦朗，松开，松开。”
李承焕见状，径直走了过来，厉声警告道：“秦朗，你最好少管闲事。”
谁都知道苏庆云刚投入他的麾下，当着这么多的人面教训苏庆云岂不就是打他的脸。
秦朗轻飘飘地斜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低声道：“哦，那试试。”
见秦朗如此不知好歹，李承焕气得半晌说不出话。
此次，他来玄黎院全是为了讨父亲放心。是在玄黎院外，他可以只手遮天。但是在这里，受众多规矩约束，他还不能无所欲为。
李承焕刻意压制心中的怒火，道：“庆云，你刚刚说话没注意分寸，怎么说无门无派的是狗呢？”
这话又重复了一次！
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秦朗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了。
秦朗的劲道却更重，苏庆云手中的砚台哐当掉落在地面，脸色扭曲。
李承焕命令式的说道：“庆云，快给秦朗道歉！”
苏庆云疼得声音发抖，颤颤巍巍道：“秦朗，对不起。要断了，要断了，快松手。”
正在此时，一位年过半百的玄界先生褚子玉走了进来。
“岂有此理，你们干什么？”
秦朗见先生进来玄厅堂，这才慢慢松开抓住苏庆云的手。在玄黎院，是不能打架的，否则便会受到面壁三到七日的责罚。
早知玄黎院规矩的月生，连忙冲出来解释道：“褚先生，他们刚刚在比手劲。你看，秦朗赢了。”
褚先生目光扫向秦朗。秦朗面若无事，一阵沉默……
苏庆云在院中口碑人尽皆知，请家主是常有之事。
此次，他不想因小失大，耽误自己修习，又被家主教训。只好忍着痛苦，憋屈着道：“是，是，是我向秦朗讨教。”
褚先生见苏庆云如此回答便也不再追究。让所有人赶紧落座。
月生没想到今天的一时口舌之争会把秦朗牵涉来。得罪大家族总归不是好事，心中隐隐愧疚。
他灵力低微，最多只能靠逞一时口舌，或者使些小把戏，戏弄别人。见到秦朗毫无背景，却能这般明目张胆反击欺辱自己世家之子，对秦朗的敬佩之心油然而生。
上课的时候，他偶尔会偷偷看第一秦朗，看着他那坚挺如松的背影，不自觉会照着他上课的样子坐得笔直。
月生本想第一天一定要好好表现。无奈昨晚没睡好，一直瞌睡。
当他盯着那白发鹤须的褚先生生没半个时辰，眼中的光便渐渐黯淡下来，眼皮也开始打架。
“养神之所，归诸道。道理解越多，神越强。”
“志为人存在之根本，一为明志，二为除欲，三为悟道。以神明道，然后养志，内凝成念，外放为意。以神养志，志成而行有道。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无论是他掐大腿，还是戳手臂都无用，他眼睛还是不自觉慢慢闭上，歪头倒到一侧。
此时，一本书就砸了过来，正好砸在了他的怀中。
原是诸先生叫了两声“月生”。见没有反应，气得将桌上的一本书砸了过来。
这时，他突然清醒过来。
学堂内，苏庆云那一块周围嘲笑之声也随着倾来：“真还不如回你村里种地，还能倒腾出个菜来。”
都知道诸先生课上最厉害倒不是直接骂人不中用。
而是他最擅长使用道德绑架。但凡是没有认真修习，学有所成，那便是无颜面对家中父母，愧对列祖列宗。
这种教训确实比直接骂他枉为修士更起作用。
旁边的方砚哲和童志宇一个劲得给他使眼色，让他站起来回答问题。
月生清醒过来，立马心领神会，不敢怠慢，立马站起身来。
“月生，你说说何为修行，何以渡人？”
月生脑袋里飞速转动，像雷达一般搜索这三年所学，然后脱口而出道：“修行首为修心，心术不正，难以成仁。渡人先为渡己，若是自己不能渡化，便不能正确渡化他人……”
“哼，如今你自己睡意都无法控制，何以渡人渡己。你就站着听课吧！”
第一天，月生便是站了半天，还被先生叫到一旁训话。
自此，所有人都知道玄黎院的曾经那个“小霸王”月生他回来了
过后，月生第一件事就是找新被子和院服。
他想到了在玄黎院管仓库的李叔。
李叔是个跟大成差不多的胖子，最大的特点就是好吃。当年月生在玄黎院打到野味，都想到李叔给他送去一些。
见到月生回来了，他立马停止了向嘴里投放蚕豆，拍了拍肉肉的手掌，开心迎上前道：“哟，小子你回来了？”
月生给了他一个拥抱，面上还假意流露一股心疼之色：“李叔，你瘦了!”
“哎，能不瘦吗？自从你走后，就没有一个人给我送过吃的。”李叔虽嘴上抱怨，但是脸上却乐开了花。
他捏了捏月生的脸蛋，哈哈一声笑道：“真是，越来越俊了，跟我当年简直有得一比。”
月生一双丹凤眼又眯成了一条线，一时不知怎么该接他的话，只得直接说明来意。
玄黎院的库管就是个冷部门。
世家子弟都是自己带的随身用品，衣服也是订做的。只有月生这种无门无派的弟子或者是小门小派的修士偶尔过来一下，领取必须品。
这些人领完了东西便走，一辈子都打不了几次交道。
月生天生爱说话，跟谁都能交流几句。
第一次找李叔领院服时，就知道他喜欢吃肉。便在打了点野味之后，给他带猎物过来。
李叔与玄黎院其他长辈不一样。他没有过多的规矩，也会像个小孩似的将自己的收藏的酒水拿出来跟月生分享。
月生每次看着他一本正经吹牛时的摸样，都会忍不住捧腹大笑。“你说你是玄界第一美男？那为何你还没有娶妻？”
李叔的家人，是他的逆鳞。他总会避开不提。后来，月生才听说李叔的家人子女全都死在了那次“清魔之战”中了。
半年前，正月生求助的李叔，才打破了结界，离开了玄黎院。